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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死门

“这里有两道门,一道开关上写有‘生’字,一道写有‘死’字,我们还要按生门吗?”

几人穿过龙虎门,过了那道大石门,沿着一条过道,就走到了两扇石门前。各石门顶上,一块突起的小石板,各雕刻了一个字:一“生”字,一“死”字。石门前的墙壁上,也种了个火把在那里,以此他们才能够在这里看得分明。

这过道砌得倒也平常,没有了外面墙壁上的那种肃穆的壁画,只简单的以灰色的泥浆做了粉饰。

蔽日抬头,只见两面围墙足有两丈多高,上面中空,那是和龙虎室那边相通的。也就是说上面是没有障碍的,只在这一片平地上砌起了这些个过道和栏室。他们现在就是被包围在这狭小的过道里。他这时稍收回目光,也看了那两个字。“生死门?”他念叨着,一面不觉就看向了那雪无情,“这里面该不会又窜出几个猛虎毒蛇野兽来吧?”

此刻雪无情的右手就与琴龙秀的左手绑在了一起,她见问是一脸的不悦:“我只听说生死门,至于有没有野兽,我也不确定!”

蔽日低头沉思道:“那就有点麻烦了!”

杨大听了叫道:“有什么麻烦的!你们看这门口狭小,易守难攻,就算它里面是一窝的毒蛇,我狂刀也能把他们阻杀在那门内!”

琴龙秀道:“防守是没问题了,但要攻进去,恐怕还是会要费一番功夫!”

蔽日:“你们发现没有,刚才那关卡的门口有毒蛇猛虎石像标志提示,可是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提示,却让我们直接按生门进去。”琴龙秀也打量着四周道,“难道他们是想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蔽日分析道:“刚才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了龙虎关。看这地牢的设计,就是要把人折磨得九死一生。虽然他的原意是要你死,但是又留有一分活路。换句话说,要想活命,就得看你的本事!”

琴龙秀点头:“所以这道门,应该也还没有难到过不去的地步。”

蔽日:“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防备突然的不测!”

杨大叫道:“我们还能准备什么?就这两个人,就我这一口刀,我们也别管他什么机关猛兽,直接打开它来看看,是机关我们躲开,是猛兽我狂刀一人直接劈得它粉碎!”

蔽日道:“我们也只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现在我们的性命可以说完全控制在别人手里,要是他真在这一关弄什么玄虚,那我们也只得认命了!”他回身看向三人,“现在我们只有这两个选择了,这生死悠关的时刻,我希望你们都考虑清楚!”

杨大首先叫道:“还用考虑什么?就按你说的,我们直接杀进去!”

琴龙秀苦笑:“你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吗?我们根本已别无选择,最后也只希望我们的选择是对的了!”

蔽日便再看向雪无情。

雪无情把捆绑着的右手举到他面前,冷冷道:“我能有选择吗?”

蔽日爽快道:“当然可以有!”他一面就过来要解他们手上的腰带,“要是你想选择死门,我可以成全你,顺便也好试验下我们的判断……”谁知他刚拿起她的手,雪无情就甩手道:“算了吧,把我放了,你一会又该说我这个妖女有什么居心不良,又该谋害你们的性命了!”

她那使劲一甩手,把琴龙秀痛得直咧嘴叫唤:“我说大美女,我这受伤的手还要不要了!”

几人一时下定决心,就要按那机关。杨大踏前一步道:“你们都退后,我这身躯高大威猛,若是有什么机关暗器射出来,我可以帮你们挡着。要是我不幸挂在这里,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琴龙秀骂道:“废话少说,赶紧按吧!没有你,我们自己会照顾自己!”

蔽日拿了匕首,琴龙秀拿了匕首鞘靶,三人都禁了心神侧了身,猫了腰以防备的姿态站在了那里。那形态,仿佛里面真会蹦出来什么凶险一样。

那杨大也利落,说话中一伸手,那门就“轧”地朝里打开了。

安静。

只有一片地静。

“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机关,也没有老虎毒蛇!”杨大把刀挡在身前,他这时就探出头看了里面,一脸兴奋地大叫。

几人才如释重负,跟着他走进了那门内。

那石门内也是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也插了一支火把在那墙上。几人就着那火光,上下左右地把这过道看了个遍,走过去时都显得小心翼翼,深怕从脚底下或是墙壁里会突然发射出什么机关暗器来。

这过道和刚才进来时的那条道,几乎就是一模一样,显得平平常常,只简单的以灰色的泥浆做了粉饰。几十步的过程,几人一下就走到尽头,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这时候杨大叫了起来:“啊?你们看,这里又有道生死门!”

众人也才注意到,这里也有两道石门,每个石门顶上,一块突起的小石板,各又雕刻了一个字。一“生”字,一“死”字。那情景,简直就和刚才那里如出一辙。

琴龙秀看了一愣:“真是奇怪了,我说这条路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蔽日也仔细看了一下旁边,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再抬头,上面还是漆黑一片。“确实是有些蹊跷!”他站在那石门前,也不禁有些诧异。

“我们还要进生门吗?”杨大动问。

琴龙秀道:“美女不是说了吗!只有生才是活路。刚才我们平安过了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这里出现两道一模一样的门,难免让人有些想不通,不清楚他是故弄什么玄虚?”

蔽日:“难道意外会是在这第二道门里?而前面的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琴龙秀:“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打开来看看,才能知道问题所在。”

杨大道:“那我们进这生门了啊?”

蔽日:“总之小心点,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必须得小心提防!”

杨大把手中大刀一挺,叫道:“我在前开路,你们仍旧见机行事!”他说着就伸手再去按那机关。

几人仍禁了心神侧了身,一身防备地站在了他身后。

只听“轧”的一声,那石门又朝里打开来。

还是一条过道,就和他们身后的这条一样。几十步外,昏黄的火把就插在那墙壁上。由于距离有些远,只看到似乎有两扇门的轮廓在那远处的尽头。

“还是没有问题!”杨大已先一步走了进去。

几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看向那周围,也没见发生什么异常。他们走到那火把下的时候,那杨大越再次叫了起来:“真是怪了,还是这两个门!”

两道石门,每个石门顶上,一块突起的小石板,各又雕刻了一个字。一“生”字,一“死”字。那情景,岂不又和刚才那里一模一样?

琴龙秀也傻了眼,凑上前去,仔细看了那石门,道:“还真和刚才的一样!难道我们又绕回来了?”他回头看了后面,只见那石门还开着,门上的火把映下来的火光,隐隐地照在那里。

蔽日也疑惑,却向那杨大说道:“我们再开一扇来看看!”

杨大早忍不住了,按那开关,石门再“轧”地开了来。

几人再小心走过去,还是那么长的过道,待走到那尽头的火把下时,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那不就还是那两道门吗?

“我就不信这邪门!”杨大叫嚷着就再按那门,一马当先地大踏步走了过去。三人怕他有闪失,忙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再走到火把面前时,人人比之前更愣了。

那两道生死门,看在他们眼里,竟一时变得诡异起来。

杨大忍不住,一时性起,也不理会后面三人,索性上前就直接开了那门进去,而且一连就再开了五六次,可是那两道生死门,就像是个复制品,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了眼前。

杨大再没了耐心,再次停在那石门前时,叫道:“我们一定是遇到鬼,被困在这鬼墙里了!”

琴龙秀再上前看了火把下的石门,道:“难道说我们走进了迷宫里,绕来绕去,只在原地转圈圈不成?”

杨大哭丧着脸道:“那就糟糕了,什么不遇,却遇到个迷魂阵。我倒希望再遇个虫蛇什么的,一路杀出去岂不是好!却碰上这没头脑的事!”

琴龙秀道:“生门是生,可是却出不去……”他抬头看着门上那个红色的“生”字,沉默在了那里。他把眼睛看过一边,转到了“死”字上,那石门就和他们面前的这道生门一样,静静地关在了那里。

里面究竟有什么?

生门里什么都没有。

死门里是不是真的机关重重?步步杀机?又或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毒蛇猛兽?真的让人有来无回?

琴龙秀不知道。他们中也没有人知道。

越是不知道的东西,就越能激发起人的注意。

杨大也看了那死门,一时就忍不住道:“生门出不去,也许问题就在这死门上。我们要不要冒冒险打开来看一下。”因为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他提这意见的时候,那模样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一本正经。

蔽日正低头看了那门,这时他抬起头来坚定地否定了他:“不到万不得以,我们不能碰那死门!”

杨大道:“可是怎么办?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绕圈圈不成?”

蔽日道:“你如何认定我们是在绕圈圈?”

杨大没好气道:“我们走来走去,一直就走在这两个生死门前,不是绕圈圈你说是什么?”

琴龙秀听了却脸上一喜,他看了蔽日道:“莫非你有什么发现?”

蔽日没有说话,却只拿着手中的匕首在那石门前的墙壁上刻着什么。

琴龙秀眼睛一亮,一时笑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杨大看了他们,一时摸不着头脑,道:“想不到什么?”

琴龙秀道:“走吧,我们再进去看看!”

杨大问:“是这生门还是死门?”

琴龙秀已先一步按开了那生门。几人再走到那生死门前时,蔽日的眼睛首先便看在了他刚才刻了个箭头的石壁上。石壁空空如也。琴龙秀笑道:“说明这不是迷宫,更不是鬼打墙!”

杨大见他们两个在那偷笑,不禁叫道:“不是迷宫不是撞邪,那你们说是什么?”

琴龙秀看向蔽日:“你是从什么时候有发现的?还是你说吧!”

蔽日道:“我是个医生,所以从来不信鬼邪。我只知道,鬼并不可怕,而往往是人比鬼更恐怖。”他抬起头,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一片空,“鬼造不了这个地宫。这么庞大的一个工程,它背后的故事一定相当地深长而又复杂。而且很不幸,我们陷在了这里。”

蔽日再看了面前的石壁,以匕首指了道:“之前在这生门的所有石头上,也就是这个地方,我都用刀刻画了一个箭头在上面。而每过一个门,我都留意到那记号没有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琴龙秀道:“这就证明我们并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瞎转。换句话说,我们并不是在迷宫里,而是在不停地往前面走!”

蔽日点头:“大家看这条道,一条路笔直到底,要说我们只在原地打转,似乎并不说得通。虽然这里建造得每个门每条道都极其相似,但我猜那只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混淆我们这些闯入者。我猜那生门背后,一定就是通关所在。而这个死门……”

琴龙秀接过话道:“这个死门,就是为那些以为自己进了迷宫,或是认为撞到了鬼的人而设。就像杨大所说的,一直往这生门走,却走不到尽头,那些人就一定极力想知道死门的背后究竟有什么?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出口。而等他们一开门进去的时候,或许他们就真的再出不来了!”

蔽日:“我们只能这么解释这条无尽过道在这里的作用。”

杨大听了咋舌道:“原来却是这样!我们刚才差点就上了他的大当!”

蔽日:“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也不知道往下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总之我们要加倍小心才是!”他说着就在那石壁上再刻了个标记在上面。

几人再度上前。还是那杨大打头,琴龙秀和雪无情在中,蔽日殿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杨大一路走在前面,一路按那石门开关过去。蔽日就只在后面刻画着那标记。

也不知道他们走过了多少道门。几人都走得麻木了,他们开始还是聚精会神地防备着周围,到后面见没什么异常,个个不禁都放快了脚步,几乎就是一路平常走路般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说,要这么走下去,我们得走到什么地方去啊?”杨大一面走,就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琴龙秀也感觉到有些困倦,叹着气道:“我们都走了大半个时辰了,这夜半三更,在这洛阳城的地下,我们一定走出城去了!”

“也不知道这过道通到哪里去……”杨大把那刀换了换手,一边打了个啊欠,一边就再去按那机关。

“等一下,别按——”蔽日忽然大叫了起来,脸色也忽然大变。

他那一声,直把他们三个都吓得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杨大的手情不自禁地早按了下去——

“那是死门!”蔽日再叫了出来。

——原来他们一直就是按着前面这个生门的开关。那生门也是一直就开在这左面上。一路过来,他们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道这样的门。期间,那杨大有的还连看也不看,就直接按了开去。那也没发生什么变故。

直走到这里的时候,杨大也一如往常地去开门,而且刚好他眯了眼打着啊欠,一只手就去按那开关。谁知那生死门竟突然一下就转换了位置,生门上面的字眼变成了死门字,这让已经麻痹了的他们猝不及防。

那并不是石门走过去调换了位置,两座门本来就一模一样,就是上面的字不同而已。现在死字出现在了左边的门上,杨大按下去的时候,蔽日想挽救已来不及了。

那三人见说,明白过来时,都急看向那死字。

但还没看清楚,他们就一齐失声惊叫了起来。因为他们的脚底空了。

他们石头般地掉落到了地底下。

红色的死字,刻在那门首。

昏黄的火焰,摇曳了一下,仿佛也在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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