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然后跟我说道:
林凡,你这个孩子不简单啊,在恐慌和心理崩溃的情况下,还有脑子思考我的意图,也不需要你问我了,我把我来这里的目的直接跟你谈吧。
他如此表现,我诧异的点了点头。
他捋了捋胡须,说道:
每个行业的人都是有追求的。
科学家追求真理。
商人追求金钱。
强奸犯追求女人的肉体。
我之前跟你说,我是一个道士。
道士追求什么你知道吗“
如果只是一般的道士,我会说,道士追求道法自然,心境平和。
但是这徐牧明显不是一般人。
我只好沉默。
徐牧继续说道:
道士是有很多追求的,其中之一是追求修炼。
这是超出我常识的谈话。
我也只好提出超出常识的问题。
我直接问道:修炼不是要吸收天地灵气吗?您来这鬼村干嘛?
徐牧弹了我下脑瓜子,说道,你是小说看多了吧!现在哪里来的天地灵气,现在道士吸收的全部都是鬼气!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
看来这次是白来了。
看他没有动怒的意思,我心思也放开了。
问道: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徐牧犹豫了一会,最终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说道:
小凡,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这黑气而来,但这东西和我所认知的有些不一样,我这次来是空忙活啊。
我心里着急。
他空忙活了,看来是没有理由留下帮我了,他是有真本事的,要是离开了,我可咋办。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
徐牧笑着拍着我的肩膀道:本来我是打算离开的,但既然沾了你这个因果,我也不打算走了,老子留下来帮你也又如何。
当时的我十分的感动。
现在社会是冷漠的,能有如此古道热肠的人也是不多了。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老家伙当时的心思,根本就不是这么单纯。
既然他要留下来帮我,我也是把关于梦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听着直皱眉,捋着胡子说“实际上,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有个想法?”
我感觉他摸清了头绪,急忙道:什么想法。
徐牧说:就是你感觉,有人做梦会是一模一样的吗?
四个人做同一个梦,这种古怪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徐牧欲言又止,我昂着脑袋,想听听他的分析。
他咬着嘴唇说道:事实上,我感觉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你们曾经共同的回忆。
他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你能不能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比如五岁之前的。
有些事情不思考还好,一深入思考就会觉得可怕。
我突然发现,关于五岁之前的事情,我是一点都记不清楚。
我的脑子里直接翁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牧继续说道,有人给你们的记忆设置了封印,也许就是这罗祀村的人。
或许是封印的力度不同,或许是你们四人体质不一样,觉醒时间有先有后。
徐牧如此说来,我又想起了吴二狗唱的那首歌。
大老虎先梦醒了。
然后是狐狸,
之后是狗。
这不正好对应觉醒的顺序吗。
想到这里,我心脏跳个不停,直接了当的说道:徐先生,如果您说的是真的,能不能帮我找回曾经的记忆。
徐牧看着我,他的目光里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对我说道“风险很大,有可能你会死的”
我苦笑,我目前的情况,和死,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咬着嘴唇说道:不怕,来吧。
深更半夜,坟堆前。
我盘腿坐在黑石上面。
看到徐牧从怀里掏出一黑色小包。
我也是知道他说的有死亡的风险是什么意思。
那包里面有着数十根,一公分长度左右的银针。
找回曾经的记忆片段,就得把这些银针全部差劲脑袋上。
“把眼睛闭上“徐牧在我旁边说道。
这又不是做手术,闭眼睛干嘛?
徐牧说道:会流血的。
他的声音平静,更是让我觉得可怕。
您这不是这针灸一样吗?不是**道?
不一样。
随着这三个字,话音刚落。
在太阳穴方位偏一点,感觉到了痛,要人命的痛。
黏糊糊的,太阳穴冒出了血。
我感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打麻药。
针在太阳穴那里,我就是痛的身体不断冒水,也不敢动一下。
那银针不断的往里面钻。
几乎全部插入,那银针才停止住。
痛疼暂时止住了,但是没有丝毫效果。
这个时候,徐牧说道:这才哪到哪,接下来就是重点。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又一波疼痛来袭。
那银针在脑子里不断的转啊,转。
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神志逐渐涣散。
脑子里漆黑一片,然后那一片漆黑变成一片血海。
紧接着,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脑子里的血海被这凄惨的叫声震散。
随后,我见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天是黄色的,似乎要滴下黄色的浓水。
地也是黄色的,地上布满了道道缝隙,像是烈日曝晒下的旱田,从这缝隙里喷吐出大团的黄色秽气。
在这可怕的黄色土地上,有一条大河贯穿而行,那红色的河水上面不时的浮现狰狞恐怖的面孔。
在这可怕的地方,只有一处是特殊的。
就是那条红色大河的岸边。
开满了红色的花朵,像事玫瑰,又好像牡丹。
有花无叶,美丽到极致。
我心中震惊到极点,这就是我的记忆?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此时我的视角于那黄天之上,可以身临其境的感知这一块诡异的地方。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子。
那孩子站在布满蚯蚓版裂缝的黄色土地上。
穿着一件麻布衣服,那衣服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与符咒。
我感觉到一股苍茫与洪荒。
这孩子面目清秀,似是一个女孩。
我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