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神,思考了几秒钟。
恐惧消失,心里开始兴奋。
还能是谁,这影子肯定是白零的,把我哥杀了,接下来的复仇对象是我吗。
我脑子里生出前所谓有的杀意,这个贱女人,我没有去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
我攥紧拳头,假装没看到她,眼睛向前看,径直向前走。
我的心脏加速跳动。
那白零就是一疯子,她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我哥,我有预感,接下来是一场搏杀。
此时,我的身影已经和那棵槐树平齐,她的身子虽然被阴影遮挡,但是还是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那身影离我有五米。
几乎实在一瞬间,我冲向那个影子。
那影子对我的突然出手毫无察觉,痴傻的愣在原地。
这是,我已经来来到他的身后,手臂锁着他的脖子死死的勒着。
我先发制人,这人影虽然拼命挣扎但是始终挣脱不开。
我死命的勒紧,我能够感觉到那鲜活的生命正在流逝。
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快感。
这人不能说话,只能不停的呜咽。
一分钟的时间。
我心里沸腾的杀意才逐渐散去。
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这个时候,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白零是个女人。
但是这个呜呜叫的家伙,正在发出男人的声音,他还有喉结。
我心里凛然,这尼玛的,弄错人了,赶紧松手。
那人像是一摊烂泥摊在地上,几秒钟后,才有了反应,自己厄住脖子不断的喘气。
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容,这声音很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听过,我赶紧问道“你是谁啊?”
几分钟后没有回应。
我已经不耐烦了,拖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到了月光下。
看清了这家伙的脸。
差点没把我吓死。
刘狐,昨天早上,那群围观的村民里,唯一一个和我一起吐的人。
怎么回事他。
差点弄死一人。
我赶紧蹲下,给他顺气。
几分钟后,他终于能说话了。
第一句话就是“林凡,你有病啊,差点把老子掐死”
我回道“你他么才有病,那么晚不睡觉跟着我干嘛?”
这家伙像是一条狗一样,脑袋左转右转,最后看向白老太的屋子。
他跟我说道“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刘狐和吴二狗虽然是我的仇人。
但是在年少的时候并非如此,村里只有我们四个同龄人,我们彼此交好。
长大确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反目成仇,我对他可没有好脾气。
在家伙抠的要死,我现在还真看不上他。
我直接跟他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在这说,这里亮堂”
他的眼睛没有看我。
仍然看着白老太的屋子,露出恐惧,他小声的跟我说道“是关于你哥的。
我瞬间就没了脾气,关于我哥,他知道什么事情。
跟他说:去哪里,你带路。
罗祀村,东西南北有四个临街点。
难免是我家,北面是白老太的家。
东西两边是两大禁地。
东边是一片森林。
至于这西面,更是我小时候的阴影,是一片坟头地。
这坟头地更是诡异,虽然它在罗祀村。
但是埋得不是罗祀村的人,因为坟头没有墓碑,死者是谁,大家都说不清楚。
有人说是小日本侵略中国屠杀的无辜村民。
有人说,被附近土匪杀害的良家。
各有各的说法,不过公认的是,这里不太干净,没到午夜路过这里时候,都能听到呜咽声。
禁地之所以是禁地,就是没人敢过去。
刘狐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穿过一片桑田,在越过一片拉秧草。
就走到了坟堆子。
到了这里,刘狐就停下脚步,依然是背着身子。
坟堆子,密密麻麻,黑黢黢的,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这里的月光似变得冷了些,坟堆子里飘荡着绿色的磷火,像是绝了生迹,只有几只乌鸦在呱呱的叫。
我心里愈加不安,死死的攥着拳头问道“刘狐,关于我哥什么事,说吧...”
这个时候,刘狐慢慢的转过身来。
我哥死的时候,我见到他只是惊鸿一瞥。
在那棵槐树下的他,因为太过阴暗,也没怎么看清面容。
现在,这清辉洒在他脸上,我感觉面前的刘狐有些古怪。
他现在很瘦,很虚弱,这些都显示在脸上,那张脸皮包骨头。
脸色发黑,还有一些红色,紫色的伤痕,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
刘狐指着一个坟堆子,坟堆子前面有一块黑色石头。
我懂得,他的意思是让我坐在上面。
我也是却之不恭,坐在那块石头上。
刘狐和我一起并排坐着。
我有些怀念小时候了,以前我们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已经多久没有并肩做过了。时间可真是一把杀猪刀,杀死了友谊,杀死了童年。
关于我哥的事情,我虽然急躁,但是此情此景,我也不太好逼迫他。
我正想说些念旧的话。
这个时候,从刘狐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刚想远离他。
没想到这这家伙竟然哭出声来。
声音之凄惨,就像是事死了爹一样。
很尴尬,我呆滞的坐着不知所措。
几秒钟之后,刘狐嘎嘎的叫着,竟然把这哭声止住。
他突然间转过脸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低沉的说道:
小凡,你哥死的惨啊。
他是被白零和你妈合伙杀死的啊!
我顿时痴了,脑袋轰鸣,直接站起来,一脚揣在刘狐的脸上,把他踹飞三四米,指着他骂道:
“刘狐,你特么的,不就是因为分地的时候,我们结仇了吗,我哥死了,这尼玛能随便开玩笑嘛?你竟然这么编排我们”
趴在地上的刘狐缓缓的爬起身子,他这身子骨,我这一脚能够要了他半条命。
他没有哭,也没有叫。
捂着那肿胀的脸,冷冷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语言有些迟钝。
那刘狐又自顾自的爬起来,又坐在黑石上,冷冷的说道“小凡,你回来都那么久了,没有发现你妈有些不对劲吗?”
虽然我不太愿意,但还是不得不照着他的思路开始回忆。
我妈她确实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