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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苦海白莲

没能发现云彩的线索,水流阳很失落。然而发现了可以增强魂体的办法,这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

通过这次试探,水流阳发现自己之所以不能下到更深处的深渊,一是自己体质太弱,提供的暖意不足以抵御深渊的寒意;二是自己魂体初成,太过柔弱,难以突破深渊寒意的禁锢。总而言之,就是他太弱。现在有了增强魂体的办法,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解决一大心事的水流阳,心情稍好。这才有时间在深渊的边缘查探,希望能找到什么意外收获。然而一圈下来,水流阳并没有特殊收获,却看到一片军用帐篷搭在深渊的一边,帐篷里外,灯火通明。最重要的是,这片帐篷区躺满了穿军装的人。还有一辆军车轧在了一名军人身上,血染红了一片土地,都已干涸。顺着这辆车的来路望去,一条蜿蜒的小路上数十辆运兵车横七竖八的撞在一起,车上爬满了人,周围的地上也零零散散的躺着不少军人。水流阳叹息,国家的反应速度挺快,可惜在超自然的力量面前,这些都是无用功了。

长吐一口气,当然,他是魂体,无气可吐,只是情绪的自然反应而已。长吐了口气,水流阳收拾心情。他还不打算回去,他能感觉到,只要他想回去,可以瞬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他还想熟悉一下魂体的能力,不过在这里可不行,这里在深渊边缘,阵阵寒意的侵袭,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他大量的体力。他仅剩不到五分之二的体力可禁不住这么消耗下去。水流阳最后瞥了眼那些昏迷在地的人,转身向着远处飘去。

在飘离深渊百余公里之后,水流阳来到一座县城的上空。这里的寒意减弱了些,水流阳可以忍受。

水流阳最想知道的关于魂体的两个能力,那就是上天和入地。常常看到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上说鬼魂可以上天入地,无物能挡。水流阳很好奇鬼魂究竟能钻入多深的土地,又能飞到多高的高空。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水流阳慢慢下落,双脚挨着了土地,双脚毫无阻碍的没进了土地,接着双膝,双腿,腰,胸,脑袋。当他完全没入土地之后,水流阳傻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许下面有空间。水流阳这样猜测,于是继续下探,十米,百米,千米,万米,正当水流阳为眼前毫无新意的漆黑感到无聊之时,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寒意笼罩了身体,他打了个冷战,这股寒意正是深渊给他的感觉,看来深渊已经影响到地球内部了。他本想再下探一些,可是他身体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对抗如此凛冽的寒意了。无奈之下水流阳只得返回了地面。地下是去不了了,只能试试高空了。他再次慢慢上升,缓缓加速,在飘向高空的过程中,水流阳发现自己对星光月光的感知越来越明显,渐渐的他吸收的星月之光所转化的暖意越来越多,是他在地面低空所能感受到的一倍,再升高一些,增加到了两倍,随着水流阳不断升向高空,他能吸收的星月之光也不断增加,三倍,四倍,五倍……当他所能吸收的星月之光达到十倍之时,他感到吸收的速度已经稳定下来,尽管他能感受到的星月之光更多更明显,但是他只能吸收那么多了。看来是到我魂体的极限了。水流阳思忖。这时他能吸收的星月之光正好够他魂体的普通活动消耗需要,已经不再从肉体中汲取能量。这让水流阳很是惊喜。也许凭着吸收星月之光,我可以遨游太空了,也许凭借着我瞬移的能力,可以到外星上参观一下,也许可以找到外星文明。水流阳越想越激动,抬眼望向无尽璀璨的星空,很霸气的喊了句:“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随后加速上升。片刻后,他来到了黑夜的尽头,再往上,就是阳光了。水流阳忽然想起似乎传说中,灵魂不能见阳光。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探出黑夜的笼罩范围,戳进了阳光里,“嘶”,水流阳倒吸一口冷气。剧烈的疼痛让他触电般缩回手臂,看着被削去一截的手指,疼得他只用嘴去吹,可惜,灵魂体的他没气可用。正在他还沉浸在剧痛中时,发现他食指的断面蓝光流转,被削去的部分迅速复原,也不再感到疼痛。对这一幕,水流阳很是惊喜,这是要成为不死之身的节奏啊。只是在手指复原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魂体有些疲惫。看来断肢重生的副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水流阳飘在高空,吸收着这星月光华,两三个小时过后。水流阳总结了下,发现自己虽然在高空吸收的星月光华是地面的十倍,但是却有三分之二的光华用来维持魂体,剩下的三分之一在他魂体内运转几次后渐渐渗入魂体,使魂体得到了一丝的凝实。这让水流阳颇感气馁,他感觉得到自己就像沉浸在星月光华的海洋里,但是他的吸收速度和能力却是不尽如人意。这就像他到了满是奇珍异宝的宝山,所有宝物任他拿取,但是他却只有拿起一件宝物的力量。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水流阳决定回去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肉身的能量已经见底,换句人话就是,他的肉身饿了。

水流阳正想瞬移回到自己的肉身,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在他眼前晃过。水流阳一惊,怎么回事?不是所有人都在昏迷中吗?怎么会有这晃过的白光?顺着光向下望去,除了晃动的光柱什么都看不见,因为他飘的实在太高。为一探究竟,水流阳迅速飘落。近了,看到了,是一个白色影子拿着手电筒之类的东西。更近了,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手拿手电筒,身穿白色衣服的十六七岁的少女。看了看这路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又看了看那少女,只见她神色从容,如同散步一般在城市的路上飘然走过。气质出尘,表情恬然。好像盛开在红尘苦海上的一朵白莲,让人见之忘忧。水流阳看到这女孩气质如此不凡,又兼众人皆睡她独醒,忍不住飘到这女孩面前,很有礼貌的说道:“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在水流阳出现的瞬间,这女孩就停住了脚步,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锁定在了水流阳身上。听到水流阳的问话,女孩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水流阳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鬼呀,救命……”,看着张牙舞爪,跌跌撞撞一路狂奔的女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黄豆大小的身体,水流阳很是无语,好吧,收回刚才的看法,这就是一静若处子,动如疯兔的二货姑娘。我这么小,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不过,水流阳必须尽快把她带离这里了,就在刚才那二……那女孩尖叫的时候,他敏锐的发觉有部分昏迷人身体颤动了一下,看来他们就要苏醒了。盯着那女孩前方的虚空,瞬间消失在原地,那女孩正低头狂奔,忽然听见有人在她头顶上方说话:“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是鬼……”。“鬼呀,救命……”,女孩狂奔而去。水流阳再次瞬移,“小姑娘,你别喊了,先听我说……”,“鬼呀……”,女孩再次转头狂奔。水流阳脸色发黑,决定粗暴解决,这次直接瞬移到女孩眼前,大喝一声:“站住!”这一声果然奏效。那女孩站在原地不动了。这次水流阳阴森森的说:“我本是枉死千年的冤魂,此次寻找到一个可以寄宿的身体,只要通过法阵辅助,我就可以重生,奈何没人帮我布阵,恰巧看到了你,你要帮我布阵,不然,我就拿你做替身。”说到这里,看到女孩眼里有泪光闪现,并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我帮你,我帮你。”水流阳嘴角微翘,心中得意,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相当有效。却继续阴森森的道:“会开车吗?”女孩点头,“”我们开车过去“”。一分钟过后,看着女孩骑来的电动自行车,嘴角抽搐,阴森道:“我们离那个替身足有三千里的路程,你确定要骑电动自行车去?”女孩的脸瞬间红了。“会开汽车吗?”女孩再次点头。他们找到一辆撞在路边护栏上的汽车,水流阳威胁着女孩把昏迷车主推了出来。查看过油箱。发现是满的。于是他们上路了,还别说,女孩的开车技术还可以,不知道以前做什么的。

他们先去超市拿了些吃的和喝的。看着女孩一箱一箱的往车上搬牛奶,水流阳嘴角直抽搐。走高速,一路之上水流阳再没有说话。他在仔细观察这女孩,猜测着为什么就她没有昏迷,由于路上没有行驶的车辆,只需不时的避让车祸现场就可以了,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水流阳的家。水流阳对女孩道:“前面那个院子就是了,你去敲门。”正在喝着奶的女孩“噗”的一下把奶吐了一身。边擦着嘴边和衣服上的奶边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去敲门?”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再看时早已没了水流阳的踪迹。水流阳哪儿去了?当然是回到自己的肉身了。一天前他的肉身就已经饿了,现在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却说回过神来的女孩正要下车去敲门,却见那门“呼”地一声被人快速打开,一年轻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到车子近前。拉开车门,在女孩傻愣愣的目光中撕开装着牛奶的箱子,一边吃着手里的肉干,一边一盒接一盒的往嘴里灌着牛奶。直到把整箱牛奶喝完,破开另一箱之后,他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看着傻愣愣的女孩。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你好,我叫水流阳。一路上都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却紧张兮兮的问:“你是人是鬼?”水流阳笑道:“以前是鬼,现在是人。”看着一脸英气,剑眉星目,一口一口吃着肉干喝着奶,满脸人畜无害的水流阳。女孩总算松了口气,这应该是人了。“你不会再找替身了吧?”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有些紧张的问。“不会,除非这具肉身死了。”水流阳笑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涂颖。”

“哦,涂颖。昨晚你在大街上干什么呢?”

“我昨晚正在办公室斗地主,不是,是值夜班,后来电脑卡机了,我找人帮忙处理,抬头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睡着了。叫了半天,一个都没叫醒,我觉得事情不对,于是打120,但是没信号。我想到派出所就在附近,于是下楼来报警,下来才发现街上有很多昏迷的人,我有些害怕,正想着是不是回家的时候,你出现了。他们是不是你弄晕的?”水流阳无语翻白眼,这姑娘前面说话挺正常的,最后一句暴露了她二货的隐藏属性。看到水流阳翻白眼,涂颖才真正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是。这是因为陨石影响的缘故,在你们城市西边百余公里处,有一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周边的军队去探查,结果都昏迷不醒。”涂颖睁大了眼睛。“而且,”说道这里,水流阳停下了进食,眼里有悔意闪过,声调也低沉了下来,“而且,这些昏迷的人,醒来之后很可能会陷入狂化,就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互相攻击撕咬。”涂颖张大了嘴巴,“不会吧,那么严重吗?”水流阳点点头,却不在说话。站起身向自家院子里走去,扔下一句:“现在外面很危险,你想活着的话,最好到院子里来。”看着水流阳的背影,涂颖的眼里浮现一丝笑意。却手忙脚乱的从车上下来,大喊着:“等等我。”小跑着跟着水流阳进了院子,掩上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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