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许仙就要丧生在这沈青螺的凶厉鬼爪之下,一旁田七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气力,顿喝一声,就朝沈青螺撞去,顿时将沈青螺撞了一个趔趄,右手索命鬼爪亦偏离了许仙的方向。
阳曰旦见许仙施展五行神雷对敌,功效斐然,也如梦初醒一般,急忙勾连体内蕴养的五行之气,右手结印,口中颂咒。
沈青螺又闻此雷咒,一个闪身就立在阳曰旦面前,残余右手一个大耳刮子就把阳曰旦扇的口鼻溢血,让他不能继续颂咒了。阳曰旦颂咒途中被人打断,顿时遭受雷法反噬,当即好大一口鲜血喷出,萎靡倒地,人事不省起来。
沈青螺转过身来,幽绿的双眼狠狠剜了不远处的田七一眼,狠身道;‘原本还想留你们两个废物一条性命,看来也留不得了!’说着,她就鬼叫一声,向田七攻去了。
田七见此,抽身急退,不想后退数步便是一堵墙壁,眼看恶鬼欺近,不由苦笑一声,双眼一闭,等死起来,只是心中想起和绿倚在一起的快活日子,不免有些遗憾他们二人不能再见上一面。正在他抱憾间,就听梁山伯顿喝到;‘鬼怪安敢猖狂,看我‘山河鼎!’
却是梁山伯见过许仙等人的杀招,而且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再等下去,要是田七被杀了,那可就不完美了,这才放出了在自己丹田气海中蕴养多年的灵宝‘山河鼎。’
那山河鼎四足两耳,青铜色泽,初放出来时不过成人拳头大小,等梁山伯将其御使至沈青螺头顶时,就成长成了一座半人高,单人难以合抱的古朴大鼎,鼎身之上还携刻有名山大川,灵动逼人。这座山河鼎乃是他父亲舍命夺来的灵宝,这些年来他一直收于丹田气海蕴养,轻易不肯动用,此番为了博取祝英台的好感,也由不得他不动用了!
梁山伯御使着这山河鼎罩向恶鬼沈青螺,同时施展‘摄’字诀,就见山河鼎口涌出一股绝强的收摄之力,那沈青螺只是稍作挣扎,就惊慌失措的被山河鼎收摄了进去。梁山伯见此大喜,这也是他第一次驱使山河鼎对敌,没想到这鼎果真厉害,连许仙和路秉章都奈何不得的厉鬼,都被他轻易收服了,不由连忙将这山河鼎又收回了气海丹田,继续蕴养去了。
梁山伯看着许仙胸前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由连忙上前关切道;‘许兄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一旁为主子护法无事的四九,见此不由心中一动,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上前出言道;‘许公子,我知道一些行功运气疗伤之法,我来帮你运功疗伤吧!’说着,他就要上前扶许仙,借给许仙运功疗伤之名,他只要手运真力,将许仙后心心脉震断,就替主子扫除了追求祝英台的最大障碍。
许仙感觉周身百窍中飞快消逝的精元,在感受着自己胸前正在慢慢蠕动生长的皮肉,不由摇了摇头,言道;‘我没有什么事,你们快去看看阳曰旦和路秉章吧!他们受伤不轻,我有些担心!’说着,他就就地盘膝坐地,闭目调息起来。
梁山伯见许仙如此做派,也就不再管他死活,连忙让四九去看阳曰旦,自己去看望路秉章起来。路秉章中掌的那半身,半身麻木,更兼有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渐渐从中掌处蔓延全身,满脸都冻得乌青起来。梁山伯见此,只得先给路秉章疗伤。
一时间只有田七空闲下来,想到刚才被沈青螺踢出去的黄狼,也忙去照看那黄狼的伤势来。只是他从不懂兽医之道,只能干看着黄狼在那儿哀嚎连连,却想不出半点相助之法,也只能在那干着急了。俄而间想到昏迷过去的祝英台和吟心,便把他们二人都叫醒了起来。
祝英台转醒后,下意识的就找寻许仙的踪迹,在她看到许仙就盘坐在她身边调息修行,而许仙胸膛上的伤势也渐有好转,才放下心来,待看到阳曰旦、路秉章他们伤的伤;梁山伯,四九他们帮忙治伤的治伤,而又不见那恶鬼沈青螺的踪影,才忙向田七请教这一战的过程来。
田七将祝英台昏迷之后,路秉章和黄狼上去和沈青螺对战,二者又被沈青螺击飞;许仙危难之时,使出‘五行神雷’将沈青螺左臂炸的粉碎;沈青螺受伤大怒,要杀许仙;他上去撞开沈青螺,沈青螺要杀他;阳曰旦使用五行神雷想帮忙,却被沈青螺掌掴;和最后关头梁山伯一招制敌,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就呈现在祝英台眼前。
一旁吟心听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在加上她亲眼见到的沈青螺恶鬼面容,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祝英台看了看外面的天日,再看看许仙梁山伯他们疗伤的疗伤,治伤的治伤,不由担忧道;‘我现在的担心的是,一会儿的夫子课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不到,老师一定会疑心的!要是老师过来看见许仙,路秉章他们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我们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旁吟心闻言提议道;‘干脆我们实话实说好了,反正这一切发生的都是事实啊!’
田七闻言摇了摇头,不乐观道;‘我估计不行,上午夫子还说让我们不要谈鬼论神,下午我们就告诉他我们和一个女鬼恶斗了一场,夫子没有亲眼看见那恶鬼的模样,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祝英台闻言点了点头,担忧道;‘田七说的对!而且,我上午才说完那个故事,许仙也将其引入了鬼怪之中,要是下午就告诉他我们和女鬼大打了一场,说不定,他还会怀疑道我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田七想了想,不由沉吟道;‘要不然我们两个去上课,然后把许大哥的屋舍给锁起来,要是夫子问我们许仙他们去哪了,怎么没来上课?我们就推脱不知道,这样拖到明天,等许仙,阳曰旦,路秉章他们的伤势好一些后,再去上课,再让他们给夫子赔礼道歉,这样不就行了!’
祝英台闻言摇了摇头言道;‘这样说,还不如说许仙他们几个忽然间病倒了呢!不过要是这样说的话,夫子肯定不会相信他们忽然就都病倒了,而且一病还几个都病了,他肯定会亲自过来探病的!’
一旁吟心忽然感到感到内急,不由羞涩道;‘那个,你们先慢慢想说辞,我要去如厕了!’说着,就连忙赶去方便去了。
祝英台闻言心中一动,继而一拍手掌大喜道;‘有了,我们可以推脱许仙他们吃坏了肚子,这样他们就不能来上课了!只要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向夫子说明此事,夫子肯定会相信,而且铁定不会过来查看的!’
田七闻言欢喜道;‘这个主意不错,正好上午有份肥腻的猪肉,我们就说他们吃坏了身子!’
祝英台闻言点了点头,想着道;‘这里不能没有人照看,我看晚上就由你自己去上课给夫子说好了,我和吟心留在这里,多少也能帮点忙!’
田七虽然有些担心,只有他一个人的说辞没法骗过老师,不过也知祝英台所言非虚,这里确实也要留一个人照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祝英台见事情商量妥当,就让田七去夫子堂上课去了,而她则开始清理房间中许仙洒落的血迹。
一晃两个时辰而过,许仙感受着自己回复好了的胸膛,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笑靥和一个香风扑鼻的拥抱。
许仙顺手就揽住了佳人腰肢,就听怀中佳人歉声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不相信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许仙就势狠狠拍了祝英台的翘臀,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这一次念你是初犯,就饶过你了,再有下次,重罚不饶!’
一旁吟心看着主子和许仙大胆的行为,不由瞠目结舌,面红耳赤道;‘小姐,你们这。。。’
祝英台要害遭袭,心神一颤,浑身都酥软了,在听到吟心的惊叫,这才反应过来,她的举止有些过头了,不由双颊酡红的从许仙怀中离开,望着吟心吃惊的面容,眼神躲闪道;‘我们只是一时激动,对,我们只是一时激动,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吟心望着主子小女人一样的神色,再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不由皱起了眉头,哀声道;‘惨了,惨了,这下惨了,要是老爷知道你们做出如此不合理法的动作,我真是要被老爷打死的!’
许仙起身,看着吟心害怕的神色,不以为意道;‘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你们老爷又怎么会知道!’
祝英台闻言精神一震,看着吟心抚慰道;‘对啊,只要我们都不说,爹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吟心看着唯许仙之命是从的主子,面色复杂道;‘小姐,你只要记着,你是过来读书求学的,不是过来求取夫婿的就行了!’
祝英台见吟心把话说的这么白,不由俏脸一红,想起了母亲的谆谆教诲,坚定道;‘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做出辱没家风的事情的!’
吟心闻言点了点头,沉吟道;‘小姐你心里有底就行,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祝英台没好气的瞪了许仙一眼,看着不放心的吟心抚慰道;‘放心了,我一定会记住自己说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