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待祝英台高兴太久,就听身后丁程雍又言道;‘许仙,你掌管这本‘自省录’。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你可每天让诸位学子在这本‘自省录’上自我反省,自我评价,评价共有优、良、劣三等,你可为监督,若有不实之处,可代为评价,这本‘自省录’我每月也会看的!’
许仙闻言也应了一声,上前接过了这本‘自省录’。若论权柄,他这本‘自省录’一点也不逊色与祝英台手中的‘考勤录’,更何况还有代为评价的权力。
丁程雍拿起桌上最后一本‘功过录’,让田七执掌了,吩咐让他记录学子中有功劳者和有过失者,田七亦是兴高采烈的上前应了!
等丁程雍吩咐好这些事,书院外已然传来了三通鼓声。丁程雍见此,便让诸位学子下课了,然后把许仙叫了过去。
祝英台本想和许仙说道说道她手里执掌的‘考勤录’一事,不想老师却把许仙叫走了,只得和梁山伯,路秉章他们一起用饭去了!
许仙随丁程雍一起到了客厅中,客厅偏堂中师母李璇和丁香正做了一桌子菜在等着。母女二人见了许仙,自然又忙招呼许仙入席,许仙推脱不过,只得坐了。等他陪着这一家人用过午饭,就见丁程雍从里房里取出两个束脩礼盒,放到许仙身前,一脸严肃道;‘你和田七家里又都不富裕,何苦献上这么多束脩,更不必说田七爷爷和我还有师生之情了,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
许仙闻言这才知道刚才丁程雍为何对他皱眉,竟是因为他束脩奉多了,想想就让他又好笑,又感动,不由正色道;‘自古以来皆有敬师之礼,许仙和田七又如何敢例外,既然我等拿出来了,还请老师千万收下,不要让许仙难做!’
李璇闻言也知把那束脩礼盒朝许仙怀里推,劝说道;‘你们二个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样样都要花费钱财,这些钱财你们拿回去,也好使用,我和你老师啊,还不缺这点拜师礼!’
一旁丁香闻言也帮腔道;‘许仙,我父母让你收回去你就收回去吧,不要再推辞了!’
许仙闻言沉声道;‘送出去的拜师礼,岂有在拿回去的道理,莫不是老师看不起许仙,不愿收我这个弟子吗?若真是如此,我和田七立即取了束脩,回转家乡,不敢再尼山书院多待了!’
丁程雍见许仙说的严重,又想起初次见许仙,田七,阳曰旦他们三人时,皆是衣着光鲜,想来手中应该不缺这些银钱,也就只得作罢,只是谆嘱道;‘在学院里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找我和你师母,千万不可客气!’
许仙闻言,当即是点头应下了,心中依旧是热乎乎的一片。
处理完这等事,许仙就借故‘温书’先行回去了,丁程雍这么一家人这么热情,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有些不自在!
许仙见丁香将他送出宅院后还没有回转的意思,不由含笑道;‘丁香妹子只管回去就是,说起来许仙也不是外人,妹子不必如此客气!’
丁香闻言小脸一红,当下从腰间解出一封信来,交给许仙,颔首低垂道;‘这是一封书信,烦请许大哥交给祝英台祝公子,小妹拜谢了!’说着,便曲身福了一福。
许仙闻言忙将丁香扶起,扬了扬手中书信,言笑道;‘这只是小事一桩,我保证送到她手里就是了,你就请回吧!’
丁香闻言闻言道了一声‘小妹静候佳音!’便羞涩的跑开了。
许仙看了看信奉上‘祝英台亲启’五个娟细秀丽的五个小楷,心中好笑,喃喃道;‘祝兄啊祝兄,想不到你的魅力这么大,竟然只是昨天一面,就把我丁香妹子的魂给勾去了!’说笑着,他便向祝英台院舍行去了!
等许仙迈入祝英台房中时,却见梁山伯也在这儿。祝英台见许仙过来了,不由欢喜道;‘许兄你过来的正好,刚才梁兄还说可以教我和吟心修行呢!只可惜我已经先向你请教了,要不然我跟着梁兄学习修行,倒也合宜!’
一旁梁山伯见祝英台眨眼间就把他们所说的事情告知了许仙,心中又惊又气,又恼又怒,一时间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由双颊气的发白。
许仙听到祝英台这么说,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梁山伯,见他双眼朴实无华,四肢软绵无力,任谁看了,也只道他是一个再平凡不过普通人。不过待他推动体内‘混沌钟’细细体察梁山伯周身时,果然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细薄,但却亘古流长,生机勃勃的灵息来;这梁山伯果真如祝英台所说的一般,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不由心下急转,稽首道;‘原来梁兄是真人不露相啊,真是失敬了!’
梁山伯见事情发展至此,也只得招认了,苦笑道;‘小弟修为浅薄,说出来不值得诸位一笑,所以才没有直言,还请许兄海涵!’
许仙闻言微笑道;‘修行本事私事,又何必弄得满城皆知;我那天也是来了兴致,所以才对你们吹嘘一番的,说起来倒是我有些哗众取宠了!’
祝英台闻言不以为意地夸赞道;‘梁兄性格内敛,不动生色;许兄兴情直率,坦诚磊落,怎么能说是哗众取宠呢!’说着,她就询问道;‘许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仙闻言打趣道;‘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祝兄吗?’
祝英台闻言心中欢喜,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笑盈盈道;‘是我口拙,许兄来此,我当然是欢迎之至了,我这不是怕耽搁许兄你的事情,才有此一问的吗!’
许仙闻言笑道;‘那好,那我就不耽搁你的事了!’说着,他就把怀中丁香交托给他的书信,取出来递给祝英台,直言道;‘这是老师女儿丁香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祝英台一边从许仙手里接过信,一边奇道;‘我和丁香小姐只在昨天见过一次,她怎么会写信给我呢!’说着,她就拆开书信念道;‘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盼君共享!’
身后吟心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由询问道;‘公子,这丁香姑娘写的是什么,什么夏天不是夏天,秋天不是秋天的啊?’
祝英台闻言沉吟道;‘这封信写的是一个有情的女子,盼望与夫君共享四季之乐的意思!’说着,她就迷糊道;‘丁香怎么会给我写这样的诗呢?’
梁山伯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好计划来,当即心中火气全消,眉开眼笑道;‘这封信上不是表达的很明白吗?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盼君共享!这封信现在落到了祝兄你的手里,就说明丁香小姐有意与你啊!’
一旁的吟心闻言连忙道;‘不可以,不可以,丁香怎么能喜欢上我家公子呢?’
梁山伯闻言装样道;‘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家公子又没有婚嫁,长得又是一表人才;丁香小姐世代书香,娇俏可人,这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吟心闻言不由语塞,只顾看向自家主子,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祝英台看了一眼欢天喜地的梁山伯;又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许仙,将手中的书信扔给他,没好气道;‘你给我惹得麻烦,自然是由你去说!’
许仙将手里的书信放在一旁的四方桌上,调笑道;‘诚如梁兄所说,祝兄和祝英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哪里还用我去说和!’说着,他就辞道;‘小弟还要回去温书,就少陪了,告辞!’说着,他便大笑着离去了。
望着许仙如此得意的模样,只把坐在床上的祝英台恨得牙痒痒。一旁梁山伯见了,不由诱引道;‘既然是祝兄,许兄,丁香小姐你们三个之间的事,那我也不便参合,我也告辞了!’
祝英台听梁山伯这么说,不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不过想到要紧出,不觉眉头皱起,似乎是碰到了比把丁香说给她还烦心的事。
一旁吟心见主子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也着急道;‘这下真是遭了,没想到丁香小姐会看上你,要是她和丁夫子一说,丁夫子对你也有意,要招你为婿,到那时岂不是全都穿帮了吗?’
祝英台忽然想到一个妙计,不由烦恼尽去,哈哈大笑起来,颇为得意道;‘这真是奇怪,书院里头一大堆男人,为什么丁香偏偏会看上我!’
吟心闻言看了看主子颇具规模的胸脯,恶趣味道:‘她有眼光啊,她一眼就看出你与众不同!’说着,她就沉吟稍许,帮忙出主意道;‘要不你也回她一首诗,告诉她你无福消受,请她死了这条心吧!’
祝英台闻言摇了摇头,言道:‘这样做不太好,太伤人了,再怎么说都是女人嘛,我也不忍心看她难过呀!’
吟心闻言着急道:‘可是你现在不让她难过,以后她会更伤心的啊!’说着,她又想出一个点子,建言道:‘不如这样子,你告诉她你已经有了意中人,要她另外找对象喽!’
祝英台闻言沉吟道:‘可万一她是那种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的女人呢?’
吟心闻言思虑道:‘不然你就告诉她,你不喜欢女人,你喜欢的是男人!’
祝英台羞怒道:‘什么,那我不是成了龙阳癖…不行,一千个一万个不行,这样丁香以为我跟许仙有龙阳癖的嗜好,这太丢人了,不可以!’
吟心闻言没脾气道:‘这也不行那样也不好,那干脆直接告诉她你是女人好了!
祝英台闻言气急;‘那更不行啊,丁香是老师的女儿,告诉她实话,让她知道我们的身份,书都别想读了!’说着,她就看着丁香烦恼的模样,不由轻笑道;‘你不用再帮我烦恼了,我已经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吟心闻言双目大亮,询问道;‘什么好主意,快说给我听听?’
祝英台卖关子道;‘这可是一举俩得的好事,我先不告诉你,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