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身旁坐着的田七闻此,不由凑在他身前,捏住鼻子,小声询问道;‘许哥,这东西真的能吃吗?’许仙微微一笑,然后在榴莲中捡出一瓣果肉,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说起来,前世的榴莲并不便宜,他小家小户的,从小到大也没吃过几回,如今能在吃上这种东西,也是颇感惊喜和意外。
祝英台见许仙吃得香,不由口齿生津,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探上前去,也捡了一块果肉,递到嘴前,眼一闭,心一狠,就来了一口。只这一口,就口齿生津,齿颊生香,再也停不下来了,鼓着腮帮子叫喊道;‘好吃,好吃,真是又甜又香,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呢!’
田七,阳曰旦,梁山伯等人见了,这才都试着吃了一瓣,果真是如祝英台说的那般‘又香又甜,甜香可口!’当即几人就把桌上的两个大榴莲,分吃殆尽了!只许仙一人,就吃了大半个之多,算是过了把榴莲瘾。
等他们用过了榴莲,酒家的果品酒水和美味佳肴也慢慢的端上来了,小二给他们在座的都满上,阳曰旦就端起了面前酒杯,对着许仙言道;‘刚才那个小偷的模样,我已经看清楚了,果真是如哥哥所说的是个心存不良之人,哥哥教的道理,我也已经记下,还请哥哥日后多加指教,阳曰旦拜谢了!’说着,他就躬身一礼,然后就对着酒杯一饮而尽了!
一旁的梁山伯闻言迟疑道;‘怎么,你们认识那个小偷吗?’
阳曰旦闻言,忙吧自己行的错事给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许仙的点拨指教之意,然后轻笑道;‘花钱买教训,这个钱也算没有白发啊!’
梁山伯身后站着的四九戏谑道;‘你们可真是有钱,花十两银子,买这么一个教训,今天我总算是开眼界了!’说着,他就自顾嘟囔道;‘十两银子,都够再买五颗榴莲的了!’
阳曰旦闻言,道了一声‘惭愧!’低头默然。
许仙见在伤口上撒盐的四九,不由皱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把这事记挂在心中的阳曰旦,心下急转,轻叹道;‘说起来,这事我也有过切肤之痛,所以才这么教阳兄的,还望阳兄莫怪?’
阳曰旦闻言一震,抬起头惊讶道;‘许兄也吃过这等大亏吗?’
许仙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田七沉吟道;‘在我们来这里求学的路上,路过巨野县的时候,我们听说前面的路上不太平,我就在县里的一间打铁铺中打了一把铁剑,因为不识物价,老板叫价二十两纹银还不还价,没曾想,我这边刚点下了钱,拿走了剑,一旁卖布匹鞋样的小贩就说‘唉,小伙子,你上大当了,这把铁剑,随便在哪家铺子里,花二两银子就能买到,你却是白白多花了十八两啊!’
许仙话音刚落,就听四九轻哼都;‘我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一个蠢人,没想到这天下的蠢人这么多,就这儿一会的功夫,我就遇见了两个!’
梁山伯闻言扭头喝到;‘你少说话,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说着,他就沉吟道;‘不过二十两买柄破铁剑,也太过吃亏了,许公子,你买剑的时候,怎么不多跑几家问问呢!’
吟心看着许仙俊俏的面容,打抱不平道;‘要我说,不是许公子的错,是那些店家太过黑心,见许公子年少多金,才行这等昧良心的事!’
祝英台看着许仙身旁皱眉的田七,再看一旁一脸欣慰的阳曰旦,不由言笑道;‘这后来,许兄肯定是要问那小贩‘你刚才怎么不对我说这些话呢?这不是马后炮吗?’
那小贩一定说;‘我这是让公子有切肤之痛啊,下次再买东西时,公子一定会查问清楚,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了!’
祝英台身后的吟心,看着自家小姐学的有模有样的,不由奇道;‘小,公子,你当时又没在许公子身边,怎么知道他和小贩的问话呢?’
祝英台妙目一转,看向许仙,询问道;‘许兄,不知道我刚才说的对不对啊!’
许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知道自己抚慰阳曰旦的小心思被她看穿了,当下含笑道;‘祝兄真是我知音啊,来,我敬祝兄一杯!’
祝英台闻言亦笑道;‘许兄煞费苦心,为了朋友,不惜自污,英台佩服,就陪许兄干了这一杯!’说着,就一昂雪颈,饮满了杯中之酒。
祝英台话说到这份上,梁山伯,田七,和阳曰旦又都不是蠢人,哪里还不知道许仙是在编故事安慰阳曰旦,当下阳曰旦羞愧道;‘我与哥哥相交时日不多,没曾想哥哥竟这般待我,真是羞愧我也!’
许仙闻言不以为意道;‘正如刚才梁兄所说的,人谁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花点钱买教训又怎么了,该花钱时就得花,莫待没钱不能花啊!’
祝英台闻言喷酒,大笑道;‘许兄这话说的不假,该花钱时就得花,莫待没钱不能花!真是有趣,有趣啊!’
经祝英台这么一闹,大家都放开肚来,尽情畅饮起来,最后喝到日落西山,烛光满目,这才罢休!
许仙开好房间,和吟心一起把祝英台扶到房间,听着祝英台‘原来这就是喝醉啊!喝醉了好舒服啊,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的,来,我们再喝!’
吟心开门,许仙将祝英台扶到床上,就想下楼再扶阳曰旦,冷不防被祝英台抓住了衣角,刺啦一声,他母亲给他做的春衣,就撕裂开来。一旁正在打水的吟心见此,忙不迭的前来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家小姐,哦,不,我家公子扯坏了你的衣衫,真是对不起!’
许仙看着祝英台握在手里紧攥着的麻衣布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言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看到她手里的衣裳,就这样吧,你早些伺候你家小、少爷安寝,我还要下楼扶他们两个!’
吟心闻言点了点头,言道;‘那好,许公子你去忙吧,我会伺候好我家公子的!’
许仙闻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颊泛红,娇憨可掬的祝英台,心中不觉被触动一下,之后想到这美人的归属,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走开了!楼下的阳曰旦和梁山伯,今天各有心事,不免多喝了几杯,也醉倒在桌上了!
深夜,许仙摆弄好他们几人,然后让田七夜里注意着阳曰旦的动静,就洗漱一番,自顾修行去了!
第二天晌午,祝英台被吟心叫起,不由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恍然间瞧见自己手中的一片衣角,看着打水进来的吟心,扬了扬手中的麻衣衣角,询问道;‘这是谁的衣裳,怎么会在我手中!’
吟心闻言狐疑道;‘小姐,你一点也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祝英台闻言思量半盏,不由沉吟道;‘昨天我们大家不就是在一块喝酒嘛!我后来好像喝多了,不是你把我扶回房间的吗?’
吟心闻言诱导道;‘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祝英台闻言思虑半盏,想到昨天酒席上的情况,阳曰旦?不会,阳曰旦喝醉了!梁山伯?不会,梁山伯好像也喝醉了?田七?好像也不对,田七穿的好像不是这样的衣裳!暮的,一张俊俏的面容闯入她的思绪中,不由言笑道;‘我知道那一个人是谁了,应该是许仙吧!他可真能喝,昨天我们都喝成那样了,他的眼睛,还清明的很!’
吟心闻言点头道;‘对,就是许公子!他好心和我一起,送你上房,然后你却不舍得人家离开,最后把人家衣裳都给撕烂了,真是没道理!’
祝英台闻言惊叫道;‘我不让他走?还把他的衣服扯烂了?怎么会有这种事!’说着,她隐约间就响起确实有这档子事,不由连忙询问道;‘还有呢?我们没有怎么样吧?’
吟心闻言取笑道;‘你们还想怎么样啊!许公子看你醉的厉害,就离开了,说要我伺候你好好休息!’
祝英台闻言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言道;‘还好没事,没事就好!’说着,她就看着满目生光的大白天,询问道;‘那他们呢,都离开了吗?’
吟心闻言摇了摇头,言道;‘梁公子和阳公子昨个也都喝醉了,这会儿也才起呢!’说着,她就上前拉扯道;‘许公子说让小姐快点洗漱,然后用过午饭,大家一起去书院!’
祝英台闻言点了点头,忙在吟心帮助下洗漱不提。
祝英台洗漱之后,就和吟心一起下了楼,她看着许仙换了一袭精致华服,更衬得许仙卓尔不凡,气宇轩昂,不由出声道;‘这身衣服好漂亮了,不知道想不到这仙源县也有这么好的布料,这么好的手艺,不知许兄是在哪里买的?’
一旁阳曰旦闻言笑道;‘祝兄夸赞了,这是我娘子为了答谢许哥哥的情谊,特意给他缝制的,没想到许兄穿上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