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姑娘听到燕天的话,本来羞愧的脸色更加通红,虽然燕天说的有所偏颇,但是自己围棋确实是自己耍赖皮让师父教予,本师父意愿,女孩子不宜学围棋,容易把女孩子变得闷起来,李秋见自己小师兄喜爱下围棋,为了哄小师兄赵易开心才学的这个。
抱剑男子赵易看不过燕天欺负李秋,从李秋手中拿过白棋子,用手攥了攥师妹李秋的手,“来,燕兄弟,我和你下几盘。”
听到这话,在观望看哨的白顶天回过身子坐了过来,原来金庭青水堂堂主白顶天也是个棋痴。
赵易和燕天在棋盘上的你来我往,似是沉稳自守,却又是蓄力拼劲。李秋在旁边看得也是起劲,下到关键处,燕天举棋不语,赵易也止手沉思。
李秋看不懂棋盘里的暗藏杀机,用手托着腮看着自己小师兄沉思的样子入迷,燕天终于落棋,赵易从捏枚棋,跟着下到棋盘。
“鸟店家,你这开店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好酒?”
燕天听到似是牛二的熟悉声音,身体一颤,“咣当”一声,棋子从手指缝中滑落,燕天为掩饰自己失态,苦笑一声说道:“赵兄高招,小弟甘拜下风。”
赵易却是没有任何喜色,冷冷的说:“和棋。”
白顶天看了赵易和燕天各一眼,刚要说话,一个声音突然爆发出来:“张申徒大人到。”
几个人都同时看向门口方向,从草帘细缝,看到一个身穿宽袖长袍的官家打扮的一个人进了棋社。
今天是韩国都城阳翟中“韩风”棋社棋友聚棋会友的固定日子,棋盘无小事,只要心中宽。聚棋会友是为交流棋道,实则为韩国上流贵族交际成所,所以会一首好棋就可直达王公贵胄。
张良在韩王处开完早会就赶了过来,他在汉王刘邦处待时多日,虽为汉王视为左膀右臂,但本家祖先五代韩国相国,不敢做出有违张家先祖之事,听到韩王召唤就回到韩国都城阳翟,却是未曾想到自己人在阳翟,却是心留汉中。
十几位韩国官员纷纷和张良见礼。张良对于韩国属官很是熟络皆可一一说上几句贴心的话,有些熟识的人还能开上玩笑,也不耽搁时间,知道这次棋社聚棋会友等着自己开坛。
张良站在高处,向各位拱手施礼,大家都静下来,看着张良。
“良虽不才,但是各位仁兄举荐,只好张良献丑,在此次各位高手棋友聚棋会友之时,由良为作代表,代为开坛。”
话音刚落,棋社社主从里屋搬出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块天然纹络交织成的棋盘,边上放有玉石雕琢成的黑白棋子。
身边的手下接过张良手中竹简,张良撩起长袍下摆,上了高台,跪坐入席,然后一施手,作出一个请来。
“诸位,那个贤家跟我切棋?”
跪坐在一边的十几位韩国贵族高官皆是互相谦让,来显示自己的谦虚礼让品德。
“我来”
声音未落,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跑了过来,相互谦让的贵族高官一片哗然,有的人见这个机会被一个小孩子抢了过去,撕去了恭谦让的外衣,叫嚣道:“小孩快走,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小孩子不要胡闹,知道台上坐的是谁么,台上坐着的是咱们韩国的张申徒。”
张良见到这个小孩跑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小褚弘,你怎么到韩国来了,到韩国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小孩子也不回答张良的问话,用手指了指张良棋盘对面的座位。张良哈哈一笑,挥手让手下把小褚弘请过来,小褚弘不理会张良手下人的搀扶,自已爬上高台,跪坐到张良对面。两人相互作揖鞠躬。小褚弘执黑。
开棋做盘,小褚弘人小技高,占边占角,瞄准中腹。张良位高拆广,位低拆狭。
棋社有一个墙上有一个大棋盘,小褚弘和张良每下一步,墙上的大棋盘就多填一子,坐在下面的韩国贵族高官们碍于张良的面子,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对小褚弘还是嗤之以鼻,待小褚弘和张良棋下了一会儿,列位都揣手在怀,越看越心惊,一个小孩子的棋力已是非凡,看小褚弘下的棋,越想越心惊,每步棋细细琢磨来,都别有韵味,看得几个韩国贵族高官都相互点头称赞。
小褚弘正襟危坐,面目表情自然而平和,眼睛深邃发亮,似是有漫天的星辰在其中,张良却是一直面带微笑,似是虚怀若谷在下棋布阵,也似是在教施布道。
两个人两种神情,两个神韵。
渐渐墙上大棋盘上的棋子多如天上星斗,每方都有几条大龙在撕咬防守,知道到了关键时刻,观看的韩国贵族高官们都一动不敢动的屏气在看。
在单间中躲藏的燕天和抱剑男子、白顶天都也是看呆了,李秋却是一个人呆坐在一旁无聊的看着这几位痴迷围棋的男人,自己赌气坐到地上都没有人理会自己。鼓着腮子,用用剑扒开草席看向外面。
棋社的外面站了一圈甲胄在身的执戈举矛的将士,李秋心中嘀咕,这个张申徒出门倒是气派,这么多人为他保驾。想完就无聊的放下剑来,自己也百无聊赖的看起前厅下起的棋来。
“哗啦啦”
一个和张良行装差不多宽袍长袍的中年人轻步慢摇,身后跟着一群带甲佩刀的士兵,从门口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来,站到厅门口,看到墙上大棋盘上快要下完的棋,驻足竟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时小褚弘终是年纪太小,养力不足,定心不稳,被张良一个遮掩之计,屠掉了一条大龙。
“好”
驻足在厅门口的这位夫者不禁高声叫好,在台下观看的韩国贵族高官听到有人出声捣乱,都厌烦的看了过去,看到是这位夫者,都突然脸色一变。十几位官员立刻就乱了起来,互相开始喧哗议论。
坐于台上的张良却是还笃定的稳坐棋盘边,头都没有回说道:“我韩国大王看来还是是被你囚困住了。韩王不听我的劝阻,终是有一难,郑昌大夫莫急,我下完这盘棋就跟你走。”
厅门口带士兵站着这位正是西楚霸王的大夫郑昌,楚霸王项羽因张良的多次关键帮助汉王刘邦,甚为愤怒,待韩王召回张良后,派来大夫郑昌带兵前来问罪。
郑昌见张良识得自己,哈哈一笑:“张申徒和我都本是雅人,但是见张申徒在棋盘运筹帷幄好手屠大龙的厉害本事,在下实难敢耽搁一分时间,让张申徒好有时间在我下的这盘现实棋中屠掉大龙,翻盘为胜。”
“张申徒,您还是请吧”
张良听到这话,知道这盘棋实难下全,只好微笑向小褚弘表示歉意,归手中棋子于合罐。用手摸摸小褚弘的头说道:“小小年纪就已得孙平先生的真传,加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这盘棋是下不完了。”
小褚弘像是个小大人道:“下棋讲的是运道,做人论的是品气,我的目的已是达到,请先生不要歉疚。”
张良哈哈大笑,牵长袍裙摆,移步下台,不顾韩国贵族高官的劝阻,背着手向楚霸王的大夫郑昌走了过去。
郑昌一挥手,身后士兵分成两边,给张良让出一条道来,张良见到也不停步,噹噹的走出棋社。
“张先生我等你,这盘棋我们会有机会下完的。”
张良脚步一滞,又大踏步的离开,后面郑昌一挥手,士兵把张良围在中间,缓缓的离开了。
在金庭住的这间旅店,旅店门口,道家的两位男女门徒打了起来,女的正是和王权有恩怨纠葛的那位,而男的却是那天半夜王权走的时候遇到的那位中年人。
两人你来我往,拳腿相加,女方狠辣猛攻,男方只是防御格挡,男方一边格挡一边求饶,“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呢,我也是好心。”
“你打了王八混蛋权就是不行。”说完又是一拳打向中年人。
中年人一个牵手卸力躲过女方的攻击,“你都说他是王八混蛋权了,还不该教训一下。”
“我骂是我骂,别的人谁都不许骂,打就更不行。”女方听到中年人自己说到“王八混蛋权”更是气恼,冲动的拔出剑来就要砍伤中年人。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些全都恍然大悟,原来是中年人替女方教训了负心的情汉子,女方却也是痴情不许除自己以外的人欺负自己的情汉子。
这时候,因为事情有变,燕天带着抱剑男子赵易师兄妹和青水堂堂主白顶天刚走回到旅店门口。道家的女门徒倒是眼尖,见到了之间看到和王权在一起的燕天,丢开中年人,一个箭步跨到了燕天身前,白顶天见一个女人持剑过来,立刻一惊,条件反应的向前一站,护住燕天。
女人见燕天身后的人这么大反应,以为是他们对自己有所成见,也不细究,只是冲着燕天喊道:“王权那个王八呢”
燕天正在回想在棋社听到的牛二声音还有见到的小褚弘,还未反应过来,身前后李秋昨天喝醉虽不知道这位女人和青衣堂堂主有旧,但是也是对王权作风知晓,抢先回答道“王权这个王八,早就缩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