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觉不觉得那芙与之前相比有所不同了?上次芙蓉糕之事,虽父亲并未责怪,但心里对我肯定已经有了偏颇,后来蓉儿想着觉得甚是蹊跷。”那蓉在大厅受了一肚子气,跑到母亲杨氏房里诉苦。
“是啊,她先前一门心思的与秋远要好,可是如你所讲,她确实在大婚前一晚想要逃婚,难不成你真的被她设计了不成?也只怪蓉儿你心太善良,若那芙蓉糕里的不是迷幻散,而是龙魂散,此刻你不就已经是秋远的妻子了吗?”
杨氏因为那个狐狸精对于那芙的嫡女地位恨的咬牙切齿。
那蓉也追悔莫及,想当初自己一时糊涂,没想到却被她算计了一遭,只是仍旧不甘心:“母亲,那个小贱人在整个白鹤城的人面前如此羞辱蓉儿,让蓉儿丢尽了颜面,现如今秋远非但不恨她,还依旧像跟班一般的贴着她,蓉儿不甘心呐!母亲~您帮帮蓉儿!”
杨氏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禁悲上心头。
对待爱情,她的蓉儿最为像她,都是那么的不顾一切,都是那么的低微,低到了尘埃里的低微。
“蓉儿,白鹤城俊杰无数,你为何非要在秋远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如此这般,母亲看了心疼。”
虽然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在爱情上有所将就,可是杨氏也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如自己一般。
然而如果几句话就可以让她的蓉儿不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不是她的蓉儿了。如果劝说有用的话,自己也不会在爱情上低三下四二十余载了
“母亲~女儿又何尝愿意这样?自然是因为情不自禁啊!母亲,您帮我想想办法,母亲~”
那蓉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对了,母亲,蓉儿一时伤心差点忘了。平儿那日偷偷来禀说,大婚之日父亲请了云大夫给那芙看病,说那芙当日是真的中毒了,中的却是一种古兰王国皇室秘制的毒药巴格,可是那芙却极力否认。”
那蓉突然想起来什么,抬起泪眼看向杨氏说道。
杨氏听到此话,更是觉得疑惑了:“我们身为龙族,对人类的毒药是不会有所反应的,可云大夫的医术却也是不容置疑的,难不成这里面真的另有隐情?”
“是呀,母亲!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方才在花园遇见钟离国小世子蓝清风,那芙竟也连龙族的礼仪都不会了,若不是小世子有心偏袒,她怕是就要出丑了呢!”
想起方才的一幕,再联想到那芙之前的一言一行,那蓉觉得更加古怪了。
“蓉儿,此事怕是不简单,你让平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母亲~”
此时就听杨氏身边的大丫鬟江欣儿来报,说前面厨房的林清师傅求见。
那蓉一脸的惊讶,对于这个林清那蓉很少与之接触,但却觉得是个神秘人物,只知道他对做菜有着一种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痴爱。
“母亲,这青天白日的来见,也不怕暴露了身份啊!”
往日里白天从不见林清来后院,今日却不知为何。
“无妨!我这小舅舅做事是有分寸的,自然是已经打点好了才来相见!欣儿,你去把小舅舅请进侧室去,好茶备上,我这就来!”
杨氏虽语气平静,可面上依旧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担忧之色。江欣儿听完吩咐立刻退了出去。
这林清是杨氏母亲的亲弟弟,因与杨氏的母亲自小不在一处养着,所以很少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姐弟关系,林清与杨氏只有几岁之隔,所以大部分人更加不知道林清与杨氏的关系。
因为林清的厨艺精湛,被那卓曦花重金请了来,于是他便更名换姓的藏匿于天堂时光客栈,做起了厨子。
过不多久,杨氏与那蓉整理一番之后,就往侧室去了。
还未进门,就只见那林清在房内踱来踱去,面容焦躁,坐立不安。
“小舅舅,你这火急火燎的来找我,莫非是父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杨氏看向来稳重的小舅舅这般着急,立刻问道。
“我来的时候已经打点好了,没有人知道我来找你。你父亲那里也并无不妥。我来是因为大小姐,今日她到客栈去,我看此人并非像你说的那般软弱无用,反倒是个厉害的角儿。”林清顿了一顿说道。
林清很少到后院,只是从杨氏口中知道那芙的存在,也知道她性子软弱,只顾着与秋远的儿女私情,从未有过踏足客栈管理的想法,只是今日一见,却与杨氏所说的大相径庭。
今日见到的那家大小姐不仅不软弱,反倒有一丝丝男儿的刚毅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只从白灼海虾一件事又足可以看出她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与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这绝不是杨氏口中的软弱。
而林清自打听见那芙质疑自己的那一刻,就对这个那家大小姐心中充满了反感。虽然她说的也确实有理,但被人赤裸裸的指出来自己的菜有问题,这让林清觉得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的羞辱。
林清这个人是个对做菜有着很深研究的一个人,用痴爱这个词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他不容许别人对他的菜有半点质疑,有时给人恍惚的感觉,每一道出自他手的菜都像是他的子女一般,如果获得赞赏,他会在心底里开心的手舞足蹈,但如若被人挑剔出菜品问题,那么林清会像老牛护牛犊一般。
“小舅舅,原是她隐藏的好,我们之前都被她给蒙蔽了,方才我与蓉儿还在说,那芙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
得知自己的父亲那边并无不妥后,杨氏缓缓的说道。
“是的呀!我们之前都被她骗了,现在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之前婚礼一事,想必您也是听说了,蓉儿也被她设计了一番呐!”
想到自己在婚礼上收到的奇耻大辱,那蓉又愤愤不平了,巴不得让那芙赶紧消失在白鹤城。
听到这里,林清并没有在意。那蓉与大小姐之间的恩怨在他看来,似乎无关紧要,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菜以及在后厨的顶厨地位。
之后林清就讲那芙如何如何尝了那道白灼鲜虾,如何如何讲白灼海虾的烹饪过程,又是如何如何羞辱与他等等,总之是每一个细节,恨不得是每一个动作,都能被描述的淋漓尽致。
“小舅舅,听你如此说来,她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当时她央求老爷要参与管理客栈的时候,我并未在意,想着是她懦弱无能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所以就没有阻止此事,此刻再去阻止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呀!”
听到林清的描述,杨氏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哪里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找秋远的小姑娘了呀?只怕是养虎为患了。
“只是她与木儿一起管理客栈。时间长了,她肯定会从中做梗,我担心事情会暴露。如儿,现如今我们再也不能做养虎为患的事情了,要想个办法挫挫她的锐气才是!”
杨氏听到小舅舅唤自己的小名儿,一时有些许恍惚,不由得想起耶朗国的父亲了,小舅舅说的对,不能养虎为患了。
“小舅舅,你可有好的计策?”
林清思索了一会儿,将杨氏与那蓉聚在了一起,附到她们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三人都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此刻的那芙在客栈转了一圈以后,感觉又回到了上班时候的状态,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与那绣二人吃饱喝足了以后才觉得疲累,瘫在床上葛优躺,手边是吃剩的点心,嘴里还不停的吃着,没有一丝大小姐的形象在,一旁的江流儿看的是目瞪口呆。
“江流儿,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米粒?”
终于,那芙忍不了江流儿那眼神了,无奈的说道。
“小姐,奴婢只是……只是……”江流儿吞吞吐吐的不肯说。
那芙的女汉子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见这小丫头支支吾吾的,早就不耐烦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小姐!您自从坠马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与秋远少爷的婚礼不了了之了以后,也不见您伤心难过,动作行为说话方式也全然没有了之前大小姐的样子,说话也变得……变得粗俗了。今日在客栈,您行事也是雷厉风行,小姐~您以前遇见那样的场面,怕是早就抹泪儿了。”
江流儿索性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那芙这才知道,原来的大小姐原来是这样的一朵小白莲花,那自己的行事作风自然是与她背道而驰的,怨不得这个江流儿如此吃惊了。
“那你觉得以前的小姐好,还是现在的小姐好?”
事实已经如此,不可挽回了,倒不如让这小丫头接受自己。
“以前的小姐你虽然知书达理,端庄大方,可是总是会被人欺负呢!正夫人又不在了,有时候流儿看着小姐受人欺负,心里却是着急,但也无能为力。可如今的小姐不同了,厉害的让流儿觉得,没有谁可以再欺负小姐了,所以还是现在的小姐好。只是……”
听到夸奖那芙已经乐不开支了。
“只是什么?”
“小姐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咱们的园子里扭来扭去了?今儿您在园子里那样……屁股又……扭来扭去……,被园里的人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江流儿说着说着自己先羞红了脸。
那芙听到江流儿说完,嘴里正嚼着的点心一下子喷了出来,原来跳个减肥操也能被羞成这样?
“小姐!您没事吧?”说着江流儿赶紧去拿毛巾为那芙收拾,门外的江夕儿也闻声冲了进来,看到床边地上一片狼籍。
“小姐,这是怎么了?”江夕儿说着赶紧奉上一杯茶,那芙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缓过来。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以后在屋子里跳总行了吧?”
江流儿的话让那芙哭笑不得,突然想起自己的老爸也曾因为减肥操的事闹出不少笑话。
记得有一次过年的时候,那芙在同学聚会上吃多了,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电脑大跳郑多燕减肥操。
那爸爸不知情推门进来,见女儿动作夸张的在跟着电脑里的人跳的特别认真,好久都没反应,那爸爸上去就把电脑关了,语重心长的问那芙:是不是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这样跳是因为临近春节了,有升天活动吗?
当时的那芙也如现在一般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