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夙到了郊外,慕容皓还在后头。
军营里,篝火在铁盆里烧着,士军恭敬地对云夙行了个军礼,却对慕容寒视而不见。慕容寒不禁暗叹,这云夙教出来的兵,脾气一个比一个怪。
进了营帐,立即有士兵前来禀告:“云将,北漠近来屡次进犯我方边境,试图攻下边境的城池。”
“呵。”云夙嗤笑一声,“前阵子北漠使者才来示好,如今却如此迫不及待地来犯。”
“不过是障眼法。”慕容寒在旁插了句嘴。
云夙罢罢手:“下去吧。”
“是。”
待身影退出营帐,云夙才道:“估计又要开战了。”
慕容寒沉默不语,云夙又道:“皓,我突然想撇下这一切了。”
慕容寒有了反应,对云夙苦笑,这样也好。能撇下一切多好。
“我想带她一起走。”
慕容寒疑惑:“谁?女的?”
“嗯。”云夙笑着点头,“她大概不想走。但我又觉得她也想远离这一切。”
‐
云夙到了楚府,已是黄昏时分。他叫楚清泠摆了个棋盘,从薄暮冥冥的傍晚对弈到夜黑风高的晚上。中途晚膳楚清泠没去厅堂和楚氏夫妇进食,只是吩咐厨房做了些荤菜端来。
结局从未变过,楚清泠次次都输,却一次次在败战后又卷土重来。云夙也没想过要让着点,总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楚清泠不晓得云夙今日怎得如此有下棋的兴致,到云夙走时,已是不少于七局,每一局,都以不过三炷香的时间结束。
桌上的残羹已经收拾好,楚清泠看着外头月亮早已悄然爬上枝头,就算她剪灭烛光,月光也会照射到纸窗边沿。
楚清泠没有乏意,伶俜已经在左偏殿睡下了。
在对弈期间,云夙曾问她:“想不想离开这里?”
楚清泠的答案毋庸置疑,当然想。
但最终,楚清泠还只是淡淡地摇头。
大仇未得报,她怎能心甘的离开?
所有的铺垫已经做好,借着风吟沧之手,扳倒慕容寒,助着慕容瑾上位。继而将楚常霜打下炼狱,让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