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君华上马,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连我的思维都跟不上,还想跟上大哥的,你以为排名是虚的啊?”
说罢,便不再看他,跟上已经启行的迎亲队伍。
至此,北上南下的迎亲队伍集合了,于是南门夜的真正迎新队伍,在人数上便多了一倍,其场面之浩大,让过路之人莫不驻足。
呆在花轿里的许子伊热闹是看不成的,她现在更关心,之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没钱了,就算逃了也是灾难,也是死路一条啊。
忽然,脑袋噔一下,她眼睛立马变得有神,对,第一步,先攒钱,秘密的攒钱。
荣城[夜王府]
王府早已在王爷出府迎亲的时候,王爷府就已经着手准备婚礼之事了。
大红囍字贴满整个王府,大门前的大红灯笼,更是比寻常人家要大上一倍之多,让人很遥远的就瞧见,这王爷府是要办喜事啊。
其实就算不这么招摇张扬,全荣城的也知道王爷是要娶亲的。
这圣旨一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说。
然后大家都在翘首企盼,王爷迎亲归来之时,而这一日,终于在某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到来了。
[荣城]
听着喜庆的唢呐声,荣城百姓已经争奔走焉的想奔走告知。王爷迎亲回来了,快来看看这空前仅有的盛大场面啊。
唯一不好奇的,估计就是王府内的那些姬妾了。
王爷的正妃一直都没有娶,大家都以为自己有这个可能性,如今算是梦醒了。
目前最得宠的是烟梦,一听到王爷回来了,脸上先是一喜,可是一想到王爷是带着正妃回来的,喜色便不由地褪尽。
丫鬟红霜见到主子这样,不由得开口劝说:“小姐,你担心什么?以您的姿势,那王妃是断不可能比得过您的。”
烟梦忧郁的看着她,狐媚的眼神看得红霜一个激灵激灵,瞧瞧,她是个女子见到小姐都不由得被深深迷住,更何况是王爷那样的男人?
所以吧,小姐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红霜,女人图的还不就是个名分,只是一个王妃头衔就可以让她在王府里横行了。”烟梦的手揪着手中的丝怕,一想到同人不同命,便嫉妒得发狂。
她服侍王爷两年多了,可是王爷却连个侧妃也没有给他,只因,只因她出身低微。
难道这样就永远只能是个妾吗?还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姬妾?就连丫鬟们唤她,也只是象征性的唤声小姐。
越想,她便越是生气,唰的一下站起来:“红霜,我们去瞧瞧王妃吧。”
只是不瞧还好,一瞧心都要碎了。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能被八人大轿抬着进门,是一个梦,尤其相公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那么被正门迎进,这种风光,更加不用说了。
烟梦当年就算再怎么被南门夜喜欢,也只是他牵着她的手,无声进入王府而已。
像这样的唢呐声,鞭炮齐放的正式迎亲,府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这待遇。
只看见南门夜身着红色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的便是喜轿,队伍,足足有一条街那么长。
鞭炮的浓雾让周围的一切变得很模糊,烟梦只是看到南门夜坐在马上,幻想着他此时,应该笑得很开心吧?
“姐姐很伤心吧?”突地,耳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烟梦一瞧旁边的女子,她也是。姬妾之一,以前也曾得宠过,叫冬情。
也见到她脸上讽刺的笑容,烟梦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微笑的望着他:“妹妹,这是王爷的大喜日子,我们开心都来不及呢,为什么要伤心?”
她将妹妹二字咬得有些重,讽刺意味十分浓厚。
冬情手掐进掌心,隐忍着,姬妾的姐妹排名全品受宠程度,所以就算是她先进了王府,但现在烟梦受宠,她就只能唤她为姐姐。
“我无所谓啦,只是姐姐,你怕是要开始独守空房了。”冬情敛了敛神色,然后微笑劝告,笑容里幸灾乐祸居多。
两个女人在这里暗嘲明讽,南门夜那边已经下了马,正闹着踢轿门一环。
从一进荣城,许子伊就觉得身边的呼吸有些重,偷偷掀开窗帘一脸,她被街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彻底雷住了,敢情他们打算看猴子入城吗?
好在,好在坐在轿子里,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全城人的围观。
当轿子落地,她猜测着,应该是王府到了。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就听见啪的一声,轿门被踢坏了。
她睁大眼睛惊诧又无语的望着罪魁祸首南门夜。
凭……凭什么踢坏她的轿门啊??
“这叫……吓马威。”南门夜弯腰靠近她,低语,然后在她怔愣的时候,将她打横抱起。
哇靠,吓马威,是有意还是风俗?
不待许子伊回神,已经被南门夜抱进了王府,她都来不及看,那个王府里的狮子是不是石头做的……
按礼仪将她抱进王府,南门夜就会将她放下,一并放下的,还有他刚才挺温和的表情,恢复冷男一枚。
贺管家走到南门夜面前,启禀道:“王爷,礼堂已经布置好了。”
许子伊晃了晃头,有些头晕,盖头遮去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到前面多了一双黑布鞋,然后耳边传来的是一声略有苍老感的声音。
“嗯,开始吧。”
只听见南门夜一声令下,然后许子伊便觉得自己被人搀扶着走着。转弯转弯再转弯。
她头都要晕了……
礼堂大红囍字夺人眼球,没有高堂,那么拜堂什么的就变得有些整洁了,许子伊还是没有适应,就到了‘送入洞房’的这个环节。
也好,只有送入洞房,这就没她的折腾了。
又走了一会儿,看见眼前的门槛,许子伊呼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在搀扶下,她坐到了床沿,然后喜娘完成一切事情后,便被她打发了出去,现在,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这碍眼的红盖头给掀了,掀了!!!
听到吱呀一声,她不在犹豫的把盖头掀掉,“天哪,闷死我了。”
安晨被吓了一跳,“王妃,这大喜的日子,是不可以说那个字的。”
许子伊则是无所谓的翻了翻白眼:“哪个字?si吗?”
“没错。”南门夜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她私自掀了盖头,眉头便不喜的皱起,“王妃,盖头是新郎掀的。”
许子伊有些发怔地望着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门夜嘴角微扬,“因为本王要替你掀盖头啊,不过……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他让安晨退了下去,还特别吩咐,没本王的传唤,任何人不准进来。
许子伊的心一揪,他想干嘛?
南门夜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不退后,眼睛撇了一下被许子伊抛的有点远的红盖头,讽道:“你倒是挺迫不及待的。”
许子伊撇了撇嘴,“你试试带几天的盖头,我估计你也会这样迫不及待。”麻利的回嘴并没有惹到南门夜生气,大概是喜日,他不跟她计较这么多。
“过来。”他走到圆桌前,桌上摆着许多婚礼必备的东西,像花生,莲子什么的,还有最不可缺少的酒杯及酒壶。
许子伊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一看到那酒,她心里就有种不安全的感觉,“王爷,没下毒吧?”
虽然两人之间有协议什么的,但那些对于强者来说就是一谎言啊谎言。
南门夜微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沉了下去,“过来。”
“真是,过就过呗,这么凶干嘛?”许子伊嘴里嘟囔着,然后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倒酒。”南门夜看着他。
许子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是。”倒就倒,切,
看她不服气却又臣服的模样,南门夜心情不由得一爽,“真乖。”他拍了拍她的头,奖励似的赞美。
又不是小狗,拍什么头啊,许子伊鄙视了他一眼,然后笑得十分牵强,“那个……王爷,酒倒好了。”
南门夜垂下眼看着被倒满的酒杯,溢出的酒水,然后顺着桌沿滴下。
他嘴角抽了抽,“你连个倒酒都不倒好吗?”
许子伊耸了耸肩膀,“嗯,是啊,我就是这么废柴的啊。”怎样,气死你。
“挺有自知之明的。”南门夜若有其事的点头,半年也没有被气到的模样,淡定地执起酒杯,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拿着。
许子伊防备的看着他,“干嘛?我不喝酒的。”最重要的是,她怕这酒有毒啊,再有酒后乱姓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门夜嘴角微抽,不给她再废话的机会,手圈过她的手肘,“交杯酒总要喝的。”
交杯酒?许子伊默,其实就跟现在结婚领结婚证时一样重要,喝了这个,婚礼才算完成。可是……她并不想喝。
纠结的望着酒杯,她打商量道,“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以。”南门夜也拒绝的干脆,然后自己一饮而尽,似乎在用行动证明,这酒不会像她想的那样没品的被投毒的,
他都喝了,她若再僵着不喝,就不行了。
无奈,许子伊仰头已经喝完,:“喝完了。”话才落下,她就开始觉得肚子痛,然后痛的让她一下冒了汗,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南门夜,“南门夜你卑鄙。”
竟然真的下毒,太太太无耻了。
南门夜怔住,看了一眼酒杯,才朝外面吼道,“换大夫过来。”
说罢,就要上前抱住许子伊,却被许子伊狠狠拍你开,“你丫的,我忍你很久了,既然怎么都改变不了你要取我性命的事实,那么在死前,让我出口恶气。”
说罢,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站了起来,然后抓起来南门夜的手就是一阵痛咬。
还嫌不够解气似的,她又痛踩到他的脚尖,可惜的是,现在的人不穿高跟鞋,不然她就让他抱着脚叫娘。
南门夜也眉头紧皱,她倒是挺有精神的嘛。
只是,他看到她额际的冷汗,再这样让她继续任性下去,他就不叫南门夜了。
手一伸出,强行将她抱起。
“你丫的南门夜,也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你不就是出生幸运一点吗?要是让我也出生在皇家看我不踩死你。”许子伊拳打脚踢,表现得既像个疯子,又像愤青。
反正要死了,那么就让她死个痛快吧。
南门夜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看来她对他真的讨厌到了极点,这些日子挺能忍的,不是?
大夫快速赶来,见王妃王爷正在‘打情骂俏’,不禁有些愣然,这……洞房花烛日,没事唤他这个大夫做什么啊?
可是既然人都来了,他还是吭一下声吧,免得不小心被王爷给处罚了,。
于是咳嗽了两声,大夫站在门边礼貌地敲门:“王爷。”
南门夜冷眼扫向门口处的大夫,“还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看一下王妃怎么了。”
许子伊被他一声吼,拉回来点点思绪,他的脸色冷的吓人,眼神也冰得让人颤抖。
OMG,她刚才说了什么?
老天。让她去死吧……
大夫上前,然后咪眼把脉最后道:“中毒了。”
许子伊本来缩回去的勇气又冒了出来,瞪着南门夜,“你卑鄙,你无耻。”
南门夜白了他一眼,她又缩了缩肩膀,可一想到自己这动作,明明错在他,她凭什么害怕?想着底气又冒了出来,“南门夜,你难道敢说不是你让人放的毒?”
一旁的大夫都在替她擦汗,怎么可以这样控诉王爷呢?
“本王不屑做这样。”他要她死,还有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吗?
“你就在那里吹吧。”许子伊是摆明了不信
她怀疑的态度让他不知怎么的就不爽了起来,睨了她一眼,他对大夫道,“不严重的话就不要开药了。”
大夫抬手擦了擦汗。,这……
黑心眼啊黑心眼,许子伊红果果的鄙视着他,“大夫,他说的对,就让我死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