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才刚醒,就要逞强吗?”毒婆婆搬过椅子,探手伏在君清的额头,不一会便撤了手,随即说道:“可是担心那个中了毒的丫头?”
君清听着毒婆婆的话,隐约有些头痛,突然想起自己是傍晚时分来的,而此时天色早已与夜晚不同,虽然困在幽深的树林中感觉不到多少亮光,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绝对不只昏了一时半刻。不禁更是焦急说道:“我睡了多久?”
毒婆婆沙哑的笑声响起,回头看着君清说道:“不久不久,能在破开四方阻阵后七日便醒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七日?!”君清眉头一皱,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七日!那岂不是还有三日,小石榴就......
“中了我的毒能挺七日,就算不死,也得饱受每日腐蚀之痛,只是可惜。”毒婆婆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君清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没有解药啊,可若是再有个三日不解毒,那丫头怕是死定了。”毒婆婆暗自摇了摇头,却没有丝毫惋惜的样子,仿佛是对生命的嘲笑。
君清此时只感觉血气上涌,眉间也能看出她隐隐涌动的寒冷:“你骗我四方阻阵破了即可给我解药,可你现在又说没有,你有什么目的?耍别人很有趣?我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也不怕死,舍命拼一把也不至于伤不了您!”
毒婆婆笑意更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可怕至极,“你别激动,我说我没解药,又没说做不出解药,若是方法得当一天即可成功,可若是失败,就只能。”
说到这,毒婆婆停顿一下,思考着什么,又在纸上写了些什么,随即接着说道:“得十日后才可以再次制药。”
“那就请您制药。”君清冷漠的说道,此时她也不用客气了,这毒婆婆总是出尔反尔,谁知道还要耍什么花样。
“可我与人有约,这腐毒解药我不能制。”毒婆婆一摆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毒老,我敬你是前辈,可若您总这样戏耍晚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君清嘴上这样说,可手下已然攥住了当时师傅留给自己的玉佩,若自己真心惹怒这毒老出手,便捏碎玉佩,与之一搏,若是赢了好说,若失败了,只当今生愧对师傅的期望。
“小姑娘为何总是这般激动,听我说完再发脾气不迟啊,我是制不了,可没说别人不能制啊。”毒婆婆看着君清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未免过于心善,这毒功传她,以后可能也只会救人用了吧。
“还请毒老将此人姓名告知。”还有三天时间,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君清说完便拿起双剑,隐隐流光在手中缠绕。
“这人就是你。”毒老言辞正色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君清答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当然知道,自己可从来没修炼过什么医术,怎么可能还会制药。
“现在的你当然不可能,可若你学了我的毒功自然就会制了,你若认我当师傅,这解药制法我自然会教你,也不算坏了我与那老头的约定。而我,也算有个传人继承我的衣钵,不枉我白活一回啊。”毒婆婆轻咳几声,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角,墨绿色的血液粘在帕子上,被她一折揣回了兜里。
君清自然是看到了,不由问道:“前辈,您?”
“无妨,只是自己越来越毒,有些控制不了罢了,想想有朝一日被自己的毒毒死,也蛮可笑的。”毒老无奈的摇摇头,眼中透着垂垂老矣的死意。
君清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自知没有那个能力救毒老,若是答应她学她的毒功,是不是就算完成她的一个心愿呢。就在她思考的同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中。
“你好笨啊!要是真答应她,死的可就是你啦!”稚童的脆声嘲笑般说道。
君清一愣,看向四周,又见毒老没什么反应,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她随即躺了下去,闭眼假寐,而暗中则是在心中问道:“你是谁?怎么进入我的识海中的?”
“刚才你掀开了老太婆罩在我笼子上的黑布,那黑布能屏蔽我的精神攻击,而我也趁机将神识打在你的脑海中一道,这才能和你心神交流。”稚童有些生气的说道。
毒老见君清躺了回去,只道是还没恢复好,便说了句赶紧考虑,明天我会再来,就走了。君清等了一会,待听不到声音后,便起身像笼子走了过去,却没有着急掀开黑布,若是简单的一个瞬间便能将神识传到脑海,那么他的攻击怕是自己不好对付,不能贸然行事。
这时脑海中传出了叹气的声音,君清知道了这稚童听到了她的想法,于是她蹲下,问道:“既然你是毒老的宠物,为何要告诉我若是答应她就会死?”
“先说明,我可不是老太婆的宠物,若不是她当时耍手段拿美食引诱我,我怎么会轻易上当,要不是她天天喂我好吃的,我早就毒死她了,还能让她关着我?至于帮你嘛,自然也是有道理的。”稚童轻笑,语气中透着期待君清赶紧继续问他的意思。
君清没说话,就静静的等着,不到两呼吸的时间,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声音。
“你还真是无趣啊!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本来你掀开的瞬间我是有能力杀死你的,可在我侵入你神海的瞬间,我就发现了你是先天生灵,还是至纯的冰雪之灵,这对我们这种冷血动物来说可是最好的美味,也是最好的修炼宝物,比起老太婆天天喂我的毒物还要好用很多。”稚童开心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君清却是一阵后怕,暗道自己无意的举动可能会害死自己,不由心下一惊,更加警惕的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现在可是被困,还能再杀我吗?我不会蠢的再掀开这块黑布。”
稚童又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保护你还来不及,死人的血液对我有什么用?当然天天喝新鲜的才好,一天一滴就好,你不会死,我还能保护你,怎么样?”稚童十分期待。紧接着又道:“我可以和你签订灵魂契约,这样你总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