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中间的那盒,拿起最后一盒中的唯一一块粉黛,这块确实与第一层中的那块不同,不仅体态完整,颜色更是纯正墨黑,不掺一丝杂质,仿佛能从中看到光亮,君清抬眼看着老板,眼中似有询问之意。
此时老板才接话道:“姑娘好眼力!这就是咱店的镇店之宝,螺子黛。姑娘拿它时需要拿布垫着,否则手会染黑,清洗也不太容易。”
君清听完老板的话后,将手中粉黛放下,一看手指,果然指肚墨黑,两指互相蹭了一蹭,果然不易擦拭掉,君清不懂,为何刚才拿的时候老板不提醒自己,反倒拿完之后才说。而旁边的花魁倒是一副见到宝的神情看着那块墨黑如玉的粉黛块,呆愣出神。
老板这才将原本放在托盘上的锻布拿起,把螺子黛包起来后重新递到君清手上,花魁赶紧接过去,凑近瞧着,眼睛闪烁着光芒。
“不错,这个我要了,还有什么是梳妆需要的吗?”君清问道。
花魁心想这白衣女子看着穿着普通,没想到还是个有钱的主,虽然自己买不起,但是帮别人挑的感觉也是爽的很哪!
“老板听见了吧,我们大姑娘可说了,赶紧把胭脂水粉都拿出来,让我们姑娘挑挑。”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知螺子黛买不买的起呢。”这次老板可没说出声音来,只敢心里逞口舌之快而已。不情愿的转身又走回后屋,只是这次用的时间比刚才长了一些。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态度完全转变,热情非常!花魁看着十分诡异的老板,也不知刚才他在后面咋的了。君清倒没看出什么,只觉得老板和刚才不太一样,更能说话了,叽叽喳喳的,有些令她烦躁。
“姑娘别在这站着了,咱那边有座儿,您快坐下,我一一给您展示即可。”老板点头哈腰的恭敬说道。
一旁的花魁眼珠一转,立刻觉出这当中有猫腻,但她以为应该是老板误会什么了,那就让他误会到底好了,便顺势拉着君清往椅子走去,还说着:“诶,有些人就是这么没眼力见,这么长时间才认出我们小姐是富贵之人,也不知这脂粉店怎么开的。”
“是是,小人眼拙,小人赔罪。”说完,老板躬身靠近,拿起茶壶给君清倒水赔礼。
君清有些不明所以,默默接过茶水放在桌上看着老板。
老板见君清没喝那杯茶,以为她没原谅自己刚才的错误,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差点鼻涕眼泪一起流,哽咽的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小人刚才真的不知道啊,姑娘饶命!”
花魁这才有些疑惑,莫不是这大姑娘真有什么来历?怎么说这脂粉店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连皇家宫廷都用他的饰品,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要看看后面是谁啊,莫不是这姑娘面子比娘娘们的还大!
“你起来,我没怪罪你什么,我也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想买梳妆的用品罢了。”君清淡然说道。
老板此时停止了磕头,但仍然跪地不起,还直说着谢姑娘大恩。花魁眼见君清没什么动作,这才想起,这大姑娘见她时也是不知客气礼数,跟没看见人似的,便自作主张将老板扶起,偷眼瞧君清没说什么,知道自己想对了接着说道:“你快起来吧,我们家小姐原谅你了,你还不赶紧将好物件都拿过来。”
老板怔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感激的看了一眼花魁,赶忙爬起,跑到柜台前将刚才端出来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在桌上,请君清看看。
君清随意拿起一个精致圆盒,打开后一股芳香袭来,细细闻去,好像有股花香,问道:“这又是什么?香气四溢。”
老板赶紧说道:“这是胭脂粉,是抹于面上改善气色,美肤之用。而且姑娘有所不知,正常的脂粉是无味的,只有我们回春堂卖的脂粉有各种味道,这是老师傅秘制,独一无二。”
君清闻了闻,觉得确有春风拂过,遍地花香的感觉,不由得心情也舒畅了些,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天山上桃林修炼的情景,不禁问道:“可有桃花香的脂粉?”
“有,有,那盒就是。”老板拿起桌上的一桃粉色圆盒,打开让君清闻闻。
“就要它了,至于其他的东西就让她帮我挑吧。”君清说完,看向花魁,花魁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我这就给姑娘包起来,请花大姐跟我过来拿,您稍坐。”老板拿起水粉盒,走到另一边,花大姐紧随其后,兴高采烈的看着店里其他的东西。
不过一会,花魁大包小裹的拿着几包东西率先走了过来,仿佛邀功似的说道:“有了这些东西,花姐肯定给您打扮的天上有地下无!”
君清起身,将身上的钱袋打开,伸向老板让他自己拿钱。老板则是连忙推却,说道:“姑娘您可万万不要给钱,这不是折杀小人了吗?!”
君清疑惑,问道:“怎么?你的东西不好?为何不要钱?”
花大姐心里则是一阵惊呼,连忙上前说道:“不要就不要吧,说不定是老板想让您日后多来免费赠送呢。”
“那好,日后我若有需要还会再来,多谢。”君清虽不想免费拿这些,可看着老板的态度转变这么快怕是有人替她买单了吧,难道又是他?虽然她不想这么认为,可凭她认识的人中,怕是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花魁见君清走出了店门,赶忙伸出胳膊肘撞了撞老板的胸口,悄声说道:“我说老板,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让你这般啊?”
老板斜了一眼花魁,神秘的在她耳边说道:“不可说。”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迟早都能知道。”花魁摇了摇手中的帕子,扭着腰身出门去了。
而在身后的老板则是一身冷汗,想起刚才在店后发生的事情,就紧张的要命,差点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顿时打了个冷颤,抱着膀子蹑手蹑脚的走回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