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六人一夜未眠,但精神奇佳。之后纪夫人又习练了几次,只是再未加之修为。
“刚刚弹奏,一是我仅照云升‘当当’来弹,至于细节尚不知如何,云升也更未听过,这还需要他来指正。二是还不熟练,虽可连贯弹完,但没有完全达到心、神、琴相通,所以即便加上修为也会打折,再说我的琴艺与修为都有不足。说到三,仅第一次加以两成功力,是因为我感觉只敢用两成,再多我怕控制不住,万一有闪失,伤人伤己,后面这几次,我只是清弹。此曲,以我猜测,一旦心、神、琴相通、合一,那对功力的吸取当真是无底洞,非修为深厚者所能弹奏。”感慨万分的说到此处,纪夫人却又皱起眉来,继续说道:“只是……不知为何,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当云升哼哼,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弹起琴来更加……置身空灵之境,琴有神韵之彩,这也是为何我急于让你们进来,也是为何只有第一次加之修为的另一个原因。现在,随着过去的时间越长,反而越是难以把握,特别是那种自信、自如的感觉远不如那时,仅仅只能弹其音,不能出其韵了。”
“那就更加说明此曲不简单了!”闻言李老说道,“虽然我水平一般,但也读过一些书籍,的确有描述,说越是高级之曲,你若仅是清弹,供人欣赏那倒也没什么,但是,倘若加之修为,则会根据修为的高低和加之修为的多少而变得更加难以驾驭!现在想来,或许这也是为何只有王朝才能判定级别的原因之一了!不是高人不知曲深啊!”
“如此,这曲以后怎么办?”王伯提出了一个问题。
起初是翠儿想去参加琴会,却鬼使神差的牵来了云升作曲,而后谁也未曾料到云升当当一曲惊四座,现在事情竟成了这样子。
“唉,藏不住的,既然能如此作出此曲,指不定以后来了感觉再当当一曲,这还了得?难不成咱们都给它藏着?”李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老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还是先问问云升的意思吧。天也亮了,我们去看看他。”
事出突然,此刻的梁石青也是未想到合适的办法,按理说这是好事,如果拿去评级绝无问题,只是不管对于谁来说,过早的引起太大的关注,也未必是好事。
后院,陈峰端着脸盆从其中一间房中出来,看到府主、纪夫人、李老、王伯、萧大哥,还有最后那感觉不太一样的大少爷一起走来,这明显不是来看他的啊,那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微微一愣后弯腰说道:“老爷,云升刚刚醒!说他很饿!我正准备去给他弄点吃的!”
“饿?……哦,好,让徐姨做点大补的汤吧!”梁石青说到。
“是!”说完陈峰离去,心中却纳闷:这大补倒要如何的大、如何的补呢?
话说没人能想到,这陈峰去了厨房后跟徐姨只说了一句:“徐姨啊,老爷说要碗大补的汤!”
房中,翠儿正在扶着云升坐起来,两人没想到此时府主几人全数到场。正欲下床行礼的云升被纪夫人拦住。
“云升,你感觉怎么样了?”
“谢谢纪夫人关心,我就是觉得浑身还有些刺痛,精神倒是很好,再就是好饿。”话刚说完,就听见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尴尬的挠了挠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峰已经去给你拿吃的了,等会多吃点。云升,你昨晚作了一首曲子,夫人给我们弹过了,说实话,这曲子不凡!我们都很是好奇,你以前懂琴乐吗?再就是昨晚你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哪懂什么琴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翠儿姐让我再哼哼一次,于是就在想那天哼了啥,可始终没想起来,后来看着月亮感到全身舒服,然后脑子里就出来了一些曲调,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但我感觉好像都哼哼出来了吧?”说完询问的眼神看向纪夫人。
“纪夫人弹了几次,我们都已听过,感觉已经非常完美了,至于全不全,是否和你哼哼的一样,到时候还需要你指正一下啊!”从李老嘴里再一次听到“指正”二字,看着这几位梁府的核心人物都在,翠儿心里了然,那曲子当真不凡。只不过对于现在的翠儿,认为的不凡只是更好听,至于评级还未曾想到。
“李老,您这话可真令小辈折寿了!”云升无奈的摇头说道。
闻言,几人莞尔笑了起来。本想问一下云升此曲打算如何处置,是否拿去评级,但又觉得现在问来有点过早,故无人问起。
云升执意下了床,拍了拍身上各处,感觉再无异样,众人也是放下心来。
今天是开始修炼的第一天,早早的,学徒们就已经来到练武场,因为王伯和萧进还没到,此时他们找到各自的指导大汉认真的练了起来。
文基才一改平时的嬉笑,认真的做着每一个动作,咬紧牙坚持着,任由汗水的滴落,眼中的执着感染者每一个人,作为指导的阿强,也是在心里暗暗叫好,这样的文基才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九个女孩在男孩的背后,负责他们的大汉指导起来很是温柔,但是那要求和标准却没有一点降低。
梁石青、王伯和萧进进入练武场的时候示意大汉无需行礼,继续练习,然后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
“锻体虽是第一界,但每一级的修炼都始终是非大毅力者所能达到。若是有足够的丹药来辅助就好了,可这丹药就算有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更何况价格不菲,再就是供不应求啊!在这里,估计至少要到了省城主城池才能寻得。我记得当年那里可是三万金币才能买一粒萃体丹,那还是品质普通的。眼下这么多人需要,这可不好办啊。”王伯看着刻苦修炼的学徒,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我也想过,不但是这帮孩子,包括我们都应该有所提高了。仅仅靠着启光的几间店铺还是远远不够,而阿进铸器也需要好的材料。我想如果实在不行,就拿出点东西去卖去换。”听到府主如此说到,王伯和萧进本欲阻止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他们自然知道府主说的就是那密室中的物品,那可是当年辛苦积攒下来的,随不舍得但目前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是那些东西,首先要去国都换卖才可以,而且那也只能解燃眉之急,不是长久之计啊。”想了一会,王伯也只能这么说着。
“王伯说的没错,我们再想想办法,至少这一两个月内还不急,而且我们可以同时教他们修炼口诀和一些初级功法的套路,这样也有一定好处。”听到萧进所说,两人也是略微点头,表示赞成。
大少爷梁启光在房中稳定首次冲脉后的境界。冲脉不同于其他界,每一次打通新的脉络后都可以顺势再冲击一下其他脉络,并且还可以试着拓脉。此时的他正在努力。
云升因为昨晚的事,今天的第一次修炼被府主几人阻止了,虽说检查并无大碍,但是对于昨晚的事情,他们却闻所未闻,万一云升出个什么岔子,这不是他们希望的。所以分开以后,云升被纪夫人、李老带着,和翠儿还有诗雨、玉兰一起来到了李老房中。
“云升,现在我来弹奏一次,你听听对否?”
“好的,纪夫人!”
“翠儿、诗雨、玉兰,你们三人也都会点琴,所以也仔细听着,如果能记住最好不过。”
“是!夫人!”三女同声应道。
略一静心,纪夫人再一次弹了起来,不知为何,此刻的她明显的感觉到轻松、自如了许多,虽说曲谱未有改变,但心境变了,每一个音都更加容易掌握,无需分心去记起下一弦在哪里、用多少力度……一切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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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毕。
“好!纪夫人,刚刚这一次……?”过了好一会,李老有些激动的先开口,只是话到一半就停下了。三女也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摇头惊讶,暗叹实在太好听了,而且也是隐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此时听着李老的话,三女一起看向纪夫人,只见纪夫人眼中也是有着别样的神采,始终是盯着琴弦,
“李老,你也有所感觉?”
“奇妙!实在是太奇妙了!”
三女自然不知道纪夫人和李老此言的真正含义,只当是李老夸纪夫人弹的更好了,而且她们三人也的确感到比昨晚弹的好得多,浑身舒畅。
目光慢慢的全都转向云升,只见云升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却是在不停的轻轻揪着眉毛,严肃、冥想的样子,着实不敢让人相信这仅是个七岁的孩童。
“纪夫人弹奏,悠然自得,从容不迫,节奏张弛有度,第二部分,抒情的延展,和谐、圆融。比我哼哼的要好太多……嘿嘿”前面说的很是严肃认真,谁知后面停了一会傻笑起来,“我就是瞎说,纪夫人可千万别介意。”或许是突然想到自己本不懂琴却好像高人似的评价有点可笑,云升又赶紧解释道。
“噗嗤……”三女见云升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云升,你过于谦虚了,不管你会不会弹琴,毕竟此曲是你作,你能认真的点评,这是应该的!对了,昨晚你最后好像说了一句就叫什么?你可曾记得?”
云升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来到梁府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很开心,昨晚,见云望月,云追月行,最后我想说的是,就叫彩云追月吧,不知夫人和李老觉得可否?”
“……彩云追月……好,好啊!”李老默默念了一遍,大感好名,纪夫人也是频频点头。
“云升,你可真厉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再来一首?”翠儿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俏皮的冒出这么一句。
“呃~~使不得使不得,云升年幼,身子也弱,昨晚都晕倒了,我看这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哼哼了。”李老紧忙说道,那紧张的样子倒是让云升和翠儿几人感到莫名其妙和好笑。旁边的纪夫人倒是接过话:“翠儿,今天带着你和诗雨、玉兰一起过来,我想要你们三人学会此曲,至于新的曲子,我看暂时就算了。”
“真的?!太好了!谢夫人!”听纪夫人这么一说,三女连忙作揖谢过,开心的不再去想刚刚说的话了。
……
“哎……听着那么好听,没想到真的要弹却是那么难,感觉总是把握不好。”
“诗雨姐,你也如此感觉?我还以为是我笨学不会呢!玉兰姐,你呢?”
“我和你们同样,以前学曲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让我听,我感觉曲在心中能记住,可一旦手落弦上,却是非常吃力的要去记起下一个音。”临近中午时,才结束学琴,此时三女走在去吃饭的路上讨论着,云升则跟在后面。
“云升,要不没事的时候你也学琴吧,到时候你来试着弹弹你这自己作的神曲!不然的话,万一哪天让人知道,这作曲之人连琴都不会,那才有意思呢!”翠儿姐即是打趣也是如实的回头对云升说道。
“哎呀,翠儿姐,这个以后再说吧,大不了就说是夫人作的呗,我这样,就算会琴,说出来谁会信是我作的呢?”
没一会到了前院饭堂,大家都在,真热闹。
“云升!这这这!”文基才第一个看见云升,赶紧大声吆喝到。“你小子,第一天就开溜,老实交代,去哪里了?”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都好奇的等着云升回答,他们可不信云升因为怕累而不来。看着眼前的六人,云升心里很开心,刚想解释,“咣铛”一声,一个盖着盖子的大碗放在了眼前,吓了大家一跳。
“哎呀,烫死我了!云升啊,这本想早点给你送过去,结果徐姨不知咋的刚做好,你还行吧?快吃吧!”原来是陈管事,这盖着盖的大碗自然就是被叮嘱过的大补之汤了。见云升没事,陈管事放下汤就去和翠儿打招呼去了。
七个男学徒凑在一桌,瞪着云升面前的大碗。
“云升啊,这是啥?我们怎么没有,闻着味道……真香啊!”文基才吸着那香气,两眼发光的盯着大碗。
“你懂啥,你忘了前几天云升那可怜的模样了吗?”说话的是秦羽,他倒是有点提云升解围的说道。
“对,府主对我们那么好,关心一下云升很正常。”陈德生最后说到,其他人也都点头认同。
而此时的文基才已经打开了盖着,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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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四溢,汤色乳白,满满的料,但是几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碗中那根长长的东西!
“哇#*!”文基才爆了句粗口,一屁股砸到了凳子上,震的几个人都掂了一下。
“大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