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之时,白梦蓝暗暗运功,将胃中的酒水化作汗液排出了身体。
额间细密的汗珠沁出,白梦蓝刚想大大咧咧地用袖口抹去,却有一只苍白无暇的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转头,白舒羞涩一笑,手执一块帕子为她轻轻拭去了汗水。
这样被人侍候的感觉好像不错。白梦蓝回以微笑,“多谢。”
主位旁,隋风握着酒杯的手一颤,险些将玉酿洒到身上。
这一幕恰好被白玉雪看在眼中。她不悦地望着隋风。
隋风感受到白玉雪的神情,慌忙放下酒杯,跪地赔罪:“皇上恕罪。奴家失礼了。”
这时候,众人皆注意到了这个插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白梦蓝的眼神冰冷,看着隋风,又好像没有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某处。
映晴是个宽待后宫的,他温顺地抚上白玉雪的双手,柔柔地劝道:“陛下,隋风方才替本夫饮了不少的酒,现下怕是醉了。不如让他回宫歇息去吧。”
映晴的一双眼眸好似会说话似的,让白玉雪的心中熨帖了不少。
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隋风,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礼乐重奏,舞姬翩然起舞,刚刚沉静下来的皇宫重新恢复喧嚣。
众人把酒言欢,无人注意隋风是何时退下的。只是,当他从偏门离开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白梦蓝面带笑容,夹了一块肉放进旁边公子的盘中。
呵。原来与她而言,爱与不爱都是如此简单。
却忘了,伤害她的人,一直都是他。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看到众人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公主各种跪舔的样子,特别是那些个跳舞的男子一直往白梦蓝身上蹭,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似的,皇太女白痕有些气闷。
以往这样的宴会时,她才是众人的焦点。如今,白梦蓝的出现,让她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不过,她身边那个小侍怎么如此面熟?
自然是面熟的,那可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佯装熟络,她执起酒杯:“太平公主,按年龄,我怕是要称你一声皇妹。”
白梦蓝剑眉一挑,回敬道:“多谢殿下赏识,梦蓝不胜荣幸。”
“哈哈哈哈哈。皇妹,本宫觉得与你甚是投缘。来,我们畅饮三杯。”
说罢,便将酒杯一碰,仰头喝下一盅。白梦蓝紧随其后,仰头而尽。
不明就里的众人只道两位皇女好酒量,却没想到这俩人一杯又一杯地拼起酒来。
白梦蓝神识探出,发觉白痕也在偷偷运功解酒,只不过功力不济,散酒的速度比不上喝下去快。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众人皆不做声了,舞姬也不跳了,就连白玉雪也颇有兴趣地一边吃着映晴剥好的葡萄,一边看二人拼酒。
她的太女还是嫩了点。
上次白梦蓝说,陆泽成是白痕的人,她便开始留意。多方查证之下得知,陆泽成对她情根深种。而白痕竟答应他,只要他替他拿到西苍戒,她便娶了他做侧夫。
如此一来,之前白玉雪交代给陆泽成所做的种种密事,她的好女儿都一并知晓了。
如今,陆泽成已经被她秘密关进大牢,受尽各种折磨。而他的心上人白痕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见,女子的情义是多么凉薄。而身为皇族,又是多么残忍。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早生异心,恨不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