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云静初有些不敢置信,她真的在脑海中见到了云梦蓝。这一次,她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根汗毛。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太美了?”
“咳咳——”听着梦蓝打趣自己,云静初羞红了脸。
却见眼前的人儿话锋一转,一本薄薄的册子交在她手中。
“《毒经》?”
“前生我是用毒高手,整个世界上我若说第二,没人敢做第一。”
云梦蓝骄傲地扬着头,双眸闪着狡诘的光芒。
“可是你给我做什么?”
不等她问完,梦蓝再一出手,又一本泛黄的册子拿给了她。
“——《武经》?”
“傻丫头,虽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若谁想害你,就不是弹个小曲儿、画个荷花就能救得了自己的。”
梦蓝心想,有一身武功防身、一身毒术加持,云静初接下来的几年应当是一路平安吧。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岁的小丫头却皱了眉:
“梦蓝,我——我不想要。”
梦蓝了解云静初的个性,当下也不勉强。
“这样吧,我把这两部书的内容都印在你的意识里,你想学,就自己慢慢消化。不想学,就放在那吧。但我肯定,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教你的。”
云静初道了谢,神情有些恍惚,便抽回了意识,沉沉睡去了。第二日清晨。
用过早膳后,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方姑姑来传,让家中女眷都去清远斋叙话。
云静初收拾妥当,领了迎春向清远斋走去。
半路上迎面走来二人,年纪大些的一位颇有些姿色,只是眼梢伶俐,带着几分算计之色;而旁边的小姑娘与她有六七分相像,一身粉红,一双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给大小姐请安——”
“给大姐姐请安——”
秦姨娘和庶出的云静月给云静初施了礼。
“秦姨娘不必多礼——妹妹请起——”自云静初生母白氏故去后,秦姨娘成了府里资历最老的一位。她原是白氏房里的大丫鬟,白氏有孕之时,使了个小计上了云丞相的床。可巧就那一次,便怀了胎,就此抬了妾。云世宁为人正直,不贪女色,原本家中除了正妻白氏之外,只有二三个通房。白氏头胎是个男孩,生的俊俏,头脑聪慧,颇得丞相欢心,更得先帝赐名“静杰”。然护国寺方丈预言此子命途多舛,需入寺修习十年,方能化劫。因此,在云静杰四岁之时,便随方丈入寺了。到今,已有八年了。
除了嫡出的云静杰、云静初,以及秦姨娘膝下的云静月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刚刚满月的庶弟,通房刘氏所出。按理来说,刘氏生了儿子,应当被抬为贵妾,比秦氏这个只生了女儿的妾还高一级。可秦氏一直压着,说什么刘氏出身不好,当不得名门贵妾,只抬成了侍妾。
“姐姐今天戴的这支兰花镯子甚是精致,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玉。”云静月羡慕地感叹道。
“妹妹过誉了。不过是普通的镯子而已。你若喜欢,待会儿去我房里挑一只。”云静初大度地说。
“月儿谢过姐姐——”云静月感激道。
“走吧。”说罢,云静初便领着迎春走在了前面。
云静初转身的刹那,云静月眼中的艳羡突然化成了犀利的毒芒。
秦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手腕上素净的银镯,心中一动,拉住云静月的手悄悄地说道:“来日方长——”走出了挺远,心中云梦蓝的声音响起:
“啧啧啧,这俩女人,心思忒毒哇——”
“梦蓝胡说些什么。秦姨娘这几年把府里打点得井井有条,静月妹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云静初在心中斥责道。
“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等着吧。”说罢,便不再言语。进了清远斋,浓郁的禅香扑面而来。
堂中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便是云老夫人了。只见她手持佛珠,面容严肃。脸上沟壑纵横,当真是已入花甲之年。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云夫人是位难得的美人儿。
“静初见过祖母,给祖母请安——”静初见了祖母,恭恭敬敬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