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回到家中,卸下一天的疲惫,这时电话响起,电话并不是她随身而带的电话,而是在书房传来的,正在脱鞋的丁沫将准备脱掉的鞋又再次穿上,来到书房,接起电话。
张沫的车堵在路上,这让他很急躁,丁沫这么重要的实习审查手术,自己却没能去第一现场祝贺,也没能接她下班,这是他入职以来唯一的烦恼,作为一名新入职的警员,他不过昨天和丁沫一样通过实习前的最后一次考核,他太懂这份喜悦第一时间能和爱人分享的感觉了,昨天丁沫可是第一时间陪她吃了饭祝贺一番,可到了自己,却被派出所一天的事儿弄的根本连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他是有愧疚的。
丁沫正在家中边接电话边收拾双肩包,往里装的都是医药用品与手术刀,并且她都小心翼翼的拿着器具,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内,小心翼翼的放入背包中。
电话那头显然很焦急,气喘吁吁并且带着嘶吼,
你特么墨迹什么呢?我大哥要是救不活,你也别想活着,快特么来桥下。丁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知道了后挂掉电话,开始对着镜子盘起头发,穿起夹克,戴上鸭舌帽,瞬间变成了个干练的男人,然后背包出门。
丁沫开车前来到郊区的约定枯水河桥下,停好车,四周观察一番,下桥向深处走去,浑然不知夜色树林里有人正在观察着她,然后跟上前去。
丁沫沿着桥底深处走向桥洞里的库房,轻声敲了三下门,门开了一名满头是汗的人开门,见到她松了一口气,拽着她就进来,也丝毫看不见树林里跟踪的人已经进入桥下,并且清楚的看见了库房的门打开,也清晰的看见了丁沫的脸。
跟上前的人不是坏人,是一直深爱着丁沫的张沫,也是张晨光的儿子,那年夏天,丁沫的哭声在整个警局回荡,把在父亲办公室写作业的张沫也惊了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丁沫,他们在一个补习班,丁沫总是冷冰冰的,从没注意过斜角中有一个男孩总是看着她,他总觉得这个女孩特别,除了和自己名字很像之外,总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很想知道他来自哪个学校?
具体哪里特别,应该就在昨天丁沫被补习班的老师问志愿时她回答的是警校,张沫才知道两人不光名字一样,原来志愿也一样,那更该找机会认识她了。
可是下课后,丁沫依然冷冰冰的走了,同他补习的同班小胖拉着绽放沫谈游戏,张沫推脱开小胖时,丁沫已经上了公交车,而丁沫听音乐回味希子的故事时,张沫其实真的骑自行车追了。
就追了那么一站碰见了老爸的部下巡街,拽着他回所里写作业了,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可是现在突然又来了,就是那个他想认识的想当警察的姑娘,现在就在他眼前,抱着爷爷嚎啕大哭。那时张沫就想以后他会保护丁沫,不会再让她像现在一样哭。
张沫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丁沫家楼下,刚要下车,看见男扮女装的丁沫背包出门,想必丁沫想着装扮不会被任何人认出,但这可是对她了如指掌的张沫啊,单是从肩膀的厚度和走路的姿势,他就能看出这是他深爱的人,如论装扮成什么样,出于刑警的直觉,他没有叫住她,而是打了个电话,电话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一刻张沫第一次对丁沫产生了这么多年没有过的一次感觉,于是他跟了上去,他想看个究竟。
丁沫一进桥内的防空洞,就被眼前的场面惊了一下,但仍保持冷静,地上蹲着几个唉声叹气并且受伤的人,还来不及观察,开门的人已经把她拉到一名手捂胸口,瑟瑟发抖且呼吸微弱,手上沾满了,胸口上流下的献血的男人身边,男人躺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丁沫,眼神中充满了力量带着些恶。
赶紧把我大哥的子弹取出来,小弟命令着丁沫,丁沫下意识的警局引起受伤大哥的注意,眼神示意了下,一把抢顶在了丁沫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