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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痛苦的等待

赵子羽蹲坐在雪地里,双眼无神地注视着这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会儿一片空白,一会儿又是满脑子的回忆。

风越刮越大,不知何时起,雪又开始呼呼悠悠的飘荡在这一方天地,赵子羽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沉重的起身走向庙宇,刚才耽误的时间有点长,现在必须启程了。

当赵子羽走进庙宇时,还哪里有公孙幽若的身影?那堆干草垫上空空荡荡的。

“不-----”,赵子羽发疯一般的冲出庙宇,围绕庙宇跑了一圈,但是,老天似乎也不想让赵子羽找到公孙幽若,刚才的雪已经掩埋了公孙幽若的脚印,这让赵子羽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颓废的摊在地上的赵子羽陷入了自责的深渊。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蠢呢?母亲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自己怎么就不能告诉母亲真相呢?为什么就是叫不出那一声“娘”呢?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狠狠地捶在地上的赵子羽忽然顿在了原地,嗯,不对,母亲有伤在身,即使过了这么久,她应该仍然还没有走多远,况且这场大雪虽然一方面掩盖了母亲的踪迹,但另一方面又阻挠了母亲的脚步,而且,自己不容易找到母亲,其他人自然也不容易找到,嗯,还有机会。

冷静下来的赵子羽眼神四处搜索,大脑飞快运转,终于,老天在为他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果然又打开了一扇窗,虽然雪会掩盖公孙幽若的脚印,但由于脚印处比别的地方的雪深一些,所以后面的雪落在有脚印的地方就会比别的地方的雪虚一些,从上方看上去,会有一种透视的感觉,而且由于公孙幽若身上有伤,所以脚印会比平常更深一些,这样就更加明显了。

赵子羽在庙宇四周仔细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这样的地方,就这样,赵子羽一路追了下去。

······

“公孙幽若,说吧,你儿子在什么地方?”

赵子羽前进的脚步一顿,身体明显的一抖,看来,最终还是来迟了一步。

“说吧,公孙幽若,不然你这幅身子可受不了我的手段。”

赵子羽趴在雪地上,缓缓匍匐着向前移动,最终停在了一棵树后面,这里正好背对着那一伙人,这是一伙七个人的队伍,七个人同样的黑衣蒙面,其中六个人分散开来,眼神戒备的扫视着四周,剩余一个人面对着公孙幽若,在逼问赵子羽的下落。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了。”

只见这个黑衣人拿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钢针,“嘿嘿,看我怎么把这些东西一根一根的插进你的身体里。”

公孙幽若的身体明显在抖动,缓缓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公孙幽若第一次开口了,“你逼问的是我的儿子,试问哪位母亲会出卖自己的儿子,你现在的做法更是会徒劳无功。”声音嘶哑,却语气坚定,自平静中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志。

“嘿嘿,那可不一定。”黑衣人脸上充满了狞笑,手里拿着那把钢针,一步一步走向公孙幽若。公孙幽若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满是蔑视的意味,最后竟是闭上了眼睛,似是再懒得多说一句话。

黑衣人被公孙幽若这幅做派惹怒了,“那就先从手指开始吧,想想从指甲缝里刺进去的感觉就令人战栗啊!”黑衣人左手牢牢的抓住公孙幽若那虽然这几天饱经磨难,但此时仍然显得细皮嫩肉的右手,右手里的针就要刺下去。

赵子羽在上一世作为那支特殊部队的队长,当然清楚钢针插进指甲缝的痛苦,自己更是“幸运”的有亲身体会,连经受严苛训练的自己在当时都忍受不了的刑罚,公孙幽若这等人物又怎么会忍受得了呢?一瞬间,赵子羽就要冲出去了。

当钢针插进手指的感觉清晰的传来时,公孙幽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额头上在一刹那就滚滚的冒出了汗水,虽然早有准备,根本没有活着回到国公府的打算,最后那远远地一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就已经知足了,但是这种痛苦还是超越了公孙幽若的忍耐力,甚至,超越了公孙幽若的想象力。

惨呼一声声的从公孙幽若的嘴里传出来,惊起了一片的飞鸟。

被拦住的赵子羽眼光喷火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少女一袭白裙,戴着一顶可爱的小毡帽, 两只小手所在毛茸茸的手套里,一张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但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甚至严峻的表情。

“羽哥哥,你现在不能出去,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少女语气虽然冰寒,但还是含有一份心疼在里面,“羽哥哥,凭借你一个人是救不下幽若阿姨的,即使加上我的这个护卫,也于事无补。”

被控制着双手双脚,就连嘴巴也被堵住的赵子羽眼神通红,血丝一点一点的在眼球上聚集,却只能听着公孙幽若的惨呼声一声声的传来。

“羽哥哥,我这是为了你好,即使你以后恨我。”少女的眼光那仅剩的一缕温柔也被强硬的隐藏了起来,“雷叔,看好南少爷,别让他有机会冲出去。”

韩雷皱眉看着赵子羽,内心有点愤怒,小姐自从得知这小子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好入睡了,这都几天了,小姐到处奔波,还不是为了这小子,可是这小子现在这是什么眼神?

赵子羽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挣扎,韩雷感觉赵子羽的力量越来越大,也就顺势加大了力量,突然而来的力量是的赵子羽闷哼出声。

“雷叔,别伤了他。”

哎,我的傻小姐,韩雷就不知道了,这小子有什么好,自从小姐三年前去了一趟国公府,整个人就完全变了。

不远处,公孙幽若一惊晕倒在了雪地里,汗水消融了一大片的积雪。

“嘿嘿,还不错嘛,够我玩一阵的了,接下来,再试试第二根。”

疼的晕过去的公孙幽若再一次被相同的疼痛痛醒,一模一样的痛苦再一次袭来。

赵子羽听着这越来越微弱的惨呼声,内心的愤恨如潮水般越长越高,他不恨其他人,只恨自己,恨自己明明都重生一世了,为什么对上一世还念念不忘,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自己的母亲,更恨自己为什么叫不出一声“娘”。

······

“小姐,我们的人来了。”

“好。”少女明显神情为之一松,“迅速合拢解决对手。”

赵子羽萎靡的神情一震,嘴里“呜呜朗朗”的出声。

“羽哥哥,你想说话我可以放开你,但你现在还不能做什么。”

赵子羽点点头,少女八点塞在赵子羽口中的手帕,赵子羽马上说道:“放开我,我不会冲出去的。”

看着此时赵子羽冷漠的神情,少女险些掉下泪来,“雷叔,放开他吧。”

雷叔不甘不愿的松开赵子羽,“嗖”,赵子羽就像一支早就蓄势待发的利箭一样窜了出去。

“小姐,这······”

“雷叔,不用管了,他不会有事了。”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似的,少女再次回头看了赵子羽一眼,“走吧,雷叔,我们该回家了。”少女率先迈步,脚步有点急促,就像在躲着什么似的,雷叔连忙跟上前去,在雷叔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羽哥哥,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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