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你准备用什么实验动物？”艾伦关闭摄影机，问道。
“NIH小鼠，我向学校申请了200只。”周泽淡淡说道。
“200只？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实验鼠每只10美元吧？学校对你可真大方。”艾伦有些羡慕的说道。
“废话少说，”周泽又提醒了一句，“你去把笼子里的小鼠分成四组，每组50只，我们药理实验和副作用实验一起做。这样更节约时间。”
“节约时间？这真是你的风格。”艾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笼子前，认真的将小鼠分好组。
“然后呢？”艾伦看了看正在准备药物的周泽。
“接下来，你就继续当摄影师把。”周泽摆了摆手，拿着一个玻璃瓶，走过来。艾伦看见瓶子上的标签写着“NZT-30”。
“NZT-30?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叫它聪明药呢。”艾伦小声说了一句，见周泽瞪了他一眼，便乖乖走到摄像机前，拿起摄像机，跟着周泽的身影在试验台上移动。
“我们现在开始试验，一共两百只NIH试验用小鼠，分为四组，每组50只。”周泽面对镜头，指着试验台上的小鼠们，继续说道，
“前两组，一百只将进行药理实验，在药理实验中，一组服用NZT-30，一种不服用，形成最为简单的对照实验。”
“而后两组，则全部服用NZT-30，进行较为复杂的副作用实验。”
“由于NZT-30的生效时间在十秒至三十秒左右，所以前两组实验完成时间短，而后两组实验需要一个星期时间。”
“现在，开始喂食NZT-30。”周泽打开瓶盖，将NZT-30逐个放置在小鼠面前的小盘子中，由于小鼠体型小，所以NZT-30可以混在食物中，让小鼠吃进去。而无需喂食NZT-30的小鼠被喂食了纯食物。
一段时间后，所有实验小鼠都被喂食完毕。
“接下来，就等小鼠食物消化完毕后，在进行智商对比试验。这需要大约五个小时时间，无须担心NZT-30的药效会过去，因为它的持续时间为48小时。”
周泽示意艾伦放下摄像机，三个小时后，艾伦再次举起摄像机。
“从行为上看，服用了NZT-48的小鼠行为更加活跃，这点可以解释，由于智商的提高，它们开始观察自身所处环境，很明显，实验室环境和自然环境完全不同，所以高智商小鼠开始出现疑虑。”
“接下来，进行具体的智商对比实验。”周泽对着镜头，拿出一个透明小球：“这是一种易碎的小球，小球中有食物，只要小球破碎，实验鼠就能吃到食物。”
周泽首先来到未喂食的小鼠试验区域，将小球放置在一个大约40厘米的环形平台顶端，将球从顶端推下，一声清脆的响声，小球破碎，小鼠闻到了食物的气味，聚集过来，争抢食物。
“很明显，这组小鼠就是普通动物的智商。”看着这群小鼠的反应，周泽转向镜头，继续说道：“接下，我们看看服用了NZT-30的那一组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周泽走到那一组，在那组中间，也放了一个相同的装置，小鼠可以将小球从环形装置最低端推到最高处，小球落下破碎，小鼠可以吃到球中的食物。
周泽拿起小球，在鼠群中举高，和刚才那组的区别立即显现出来，普通鼠群对周泽的举动毫无反应，而服药鼠群立即抬起了头和眼睛，盯着周泽的手，在摄像镜头上，这群小鼠做出这个动作时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周泽在这群小鼠的注视下，把小球从环形装置顶端推下，小球摔碎，食物出现。但令人惊讶的是，小鼠并没有立即围上来争抢食物，而是静静等待，一个身体较为高大的白鼠从中间走过来，吃掉食物。
“可以看到，在这五个小时中，小鼠群体就有了一个类似领袖的个体。”周泽平淡地说道，而旁边摄像的艾伦则是睁大了眼睛，惊讶无比。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摄影师，他知道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插话。
“接下来让我们等一会儿。”周泽示意艾伦将镜头对准鼠群。
鼠群中，那只吃了食物的小鼠领袖看到了装置，在环形装置的底端，周泽放置了五十个这样的小球，和这群小鼠的数量一致。
鼠群将视线移向装置，此时，领袖移动了，它从装置底部的唯一入口进入，用前肢推动一个小球，进入环形通道，接着，它顺着通道，一路推动小球，直达顶部，但是此时，小鼠领袖遇到了难题，前面没路了。
在设计环形装置时，周泽就特地设计了两个通道，一个有出口，一个没出口。而此刻，小鼠领袖走的就是没有出口的那条通道。遇到了难题，领袖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便原路返回。
随着小鼠领袖后退，小球由于重力，也沿着通道下落。领袖退到底部，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了另一条通道，随即推动小球，进入那条通道。沿着通道，领袖达到顶部，小球落下破碎。
下面又有一只小鼠独自吃完了食物。小鼠领袖低下头看了看下方四十厘米的高度，选择从原路返回。
通道不长也不短，花了大约一分钟时间，它回到下方。
领袖离开装置，随即另一只小鼠也进入中，令人惊讶的是，小鼠直接选择了那一条不显眼的通道。一只小鼠进入、两只小鼠进入……随着时间流逝，一种惊人的秩序性出现在鼠群中。大约二十分钟后，全部小鼠都吃到了小球中的食物。
镜头抬起，周泽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画面中，他说道：“在开头，我们提了一个问题，什么是智力？智力的表现形式是什么？现在，经过试验，可以初步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小鼠来说智力的表现形式为有序性。这和热力学中的“熵”的概念很像。我想，刚才令大家最为影响深刻的是小鼠所表现出的持续性有序行为和对自身行为的约束性。”
“小鼠智商的提高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观察能力，记忆能力还是判断能力都呈现出大幅度提升。但是，就药效而言，这只是提高了小鼠30%的智商所表现出的结果。那么，如果人类服用了这种药物，会发生什么改变？”
“这一组的对比试验就到这里结束，而另外两组需要时间来验证药物的安全性。”
周泽点头示意艾伦完成拍摄，此刻的艾伦，似乎已经忘记了手臂的酸痛，以把握住周泽的手臂，语气有些颤抖：“这真是太惊人了！周，你是怎么做到的！天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想你闭嘴也没人会在意的。”周泽稍稍一笑，说道。
“嘿，你这张嘴，真是……我只是表现一下对你的崇拜之情，你不用这么损我吧？”艾伦立即叫道。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艾伦？”周泽提醒。
“试药员？哦，天哪……”艾伦想起了赌约，顿时脸色一变，但回忆起之前小鼠的那些举动，咬了咬牙，“好吧，我同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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