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电梯，周泽来到位于总部大楼地下七层的物理实验室。就在他进入大门的同时，见到了身穿淡绿色外套的露西。
为了迎接露西，物理实验室特地做了改动。实验室中央留出大块空白区域，而空白区域的中心，放着一张椅子。从外表看，椅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把椅子拆开，可以看见椅子内部繁多而有序的导线以及各种探测器。
不过，这点把戏可瞒不过能够直接看透物质表象的露西。但和周泽预料的一样，露西没有在意那把椅子，在实验人员的引导下，露西坐上椅子，双手放在椅子两侧的凸起上。
周泽走进实验室内部一扇透明玻璃门，见到周泽，周围的实验员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朝周泽致敬:“董事长好。”
周泽微微点头，把视线投向露西。露西湛蓝色的瞳孔中，看不到丝毫情感，白皙的脸庞，流露出冰冷之色。
“你好，露西。”周泽微笑对她说道，“根据时间来计算，你现在已经不是露西本人了吧。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
说着，周泽亲自打开装CPH4的箱子，里面整齐躺着四袋绿色结晶状CPH4。
“用你的知识，来换着四包CPH4。”周泽紧紧盯着露西的眼睛，面露微笑。
“如你所愿，我同意交易。”露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听到露西同意，周泽将箱子交给实验人员，然后走到露西的面前，靠近她的脸庞，道：“说实话，我很难信任你，露西。一个有约束力的契约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但我们的实力无法相比。我不知道你之后会不会遵守约定。”
望着周泽略带神秘的笑容，露西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双方都无法确定这一点，但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了。你想要反悔吗？”
周泽轻轻摇头，抬起左手掌看了看，道：“我不会反悔，既然我将你请到我的面前，我肯定考虑到了你会反悔的情况。对了，露西，”说着，周泽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们东方的传统仙侠神话吗？”
“仙侠神话？”露西被问得摸不着头脑，“那些异想天开的东西？不过是古代愚蠢人民想出来糊弄别人的东西罢了。”
“不不，”周泽摇了摇手指，“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对此发表看法，在古典仙侠神话中，成仙成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可以是自身情感，也可以是某种特质，还可以是一种誓言。”
“你想要做什么？”露西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认为你将要达到的境界和古典神话中‘仙人’的境界很相似。这是我的个人猜测，这个猜测没有什么依据。但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建立在这个猜测上。”周泽凝视着露西湛蓝色瞳孔，道：“我需要你的一个誓言，露西。”
“誓言？”
“没错，只要你在此发誓，你会遵守承诺，我们之间的交易才可以正式建立。”周泽微笑看着面露不悦之色的露西。
在周泽的估算下，此刻露西即将达到进化的临界点。露西没有多少时间了，要么她答应交易，要么她失去一切。
至于露西强行动手抢夺CPH4的可能性，周泽也考虑过，但他认为此刻的露西正处于那个危险的平衡点，如果她强行出手，身体内的平衡点会瞬间崩塌，而她本身也会灰飞烟灭。如果露西能够动手的话，在周泽拿出CPH4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
此刻的露西，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同意发誓，但你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将CPH4输送到我身体中。我的时间不多了。”露西沉默了十秒钟，抬起头看着周泽说道。
看见露西做出预料之中的反应，周泽再次微笑道：“那就请你先发誓，我再来准备给你输液。”
露西不满地盯着周泽，周泽可以感觉到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气场以露西为中心散发开来，空气仿佛瞬间沉重了许多。但这种气场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消失了。露西摇了摇头，道：“我以我自身的存在起誓，会遵守我和周泽的交易约定。”
这句话仿若带着魔力，在四周的空间中荡起特殊的波动，而就在这时，周泽的左手掌心微微一热，他稍稍抬起左手，看见掌心的那个钥匙符号发出微弱的光芒。
周泽面色不变，点头道：“谢谢合作，我立即准备输液。”
说完，便走到试验台旁，背对露西，确定露西的视线无法看到自己后，周泽抬起左手，仔细观察手掌心发生变化的钥匙符号。
此刻，一直沉寂的钥匙符号持续发热，微微发光。此时，周泽可以确定，化为钥匙符号的神秘球体和露西有关。露西发出誓言的瞬间，钥匙符号便产生反应。
站在试验台前，周泽动作沉稳地进行输液准备。大约过了五分钟，周泽拿着准备好的输液装置，来到露西面前，此刻一直波澜不惊的露西也微微露出了焦急之色，她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立即开始，我的时间不多了。”露西立即道。
周泽点头，从输液装置上拉出两条透明输液线，插进露西双手背上的静脉。这个输液装置是为了露西专门准备的，不像普通医院中输液架那么简陋，如同烤箱一般大小的输液仪器可以精准输液量和输液速度。
注视CPH4溶液顺着透明输液线流入露西的静脉中，周泽知道，十分钟后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危险的时候，他即将面对的是如同神灵一般的露西。
输液线里的绿色溶液缓慢而匀速地流入露西身体内，露西一直维持的脆弱平衡被打破了。从腿部开始，露西的身体从下到上逐渐变色，隐藏在露西思维量子内循环中的某种高维存在开始挣脱束缚。
露西椅子上内部功能开始启动，忠实记录下露西的变化。
此刻，物理实验室除了周泽和露西之外，已经空无一人。周泽之前命令实验人员关闭所有仪器，离开物理实验室。静谧的实验室里，只听见输液仪器运转的细小噪音。
在周泽的观察中，露西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声音。在以前，如果周泽集中精力，可以听见别人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而此刻，如果周泽闭上眼睛，会彻底失去对露西的感知，露西的身体仿佛已经停止运作。
流入露西身体的CPH4溶液不需要血液循环，便直接被吸收，露西准备放弃这具凡人的身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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