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并非旁人,正是苏令霜。
越夜篱剑势一收,“音虽好,无知之者,曲高而和寡,不过如此而已。姑娘笛声高妙,期间夹杂太多太多,却无人真正懂得。不亦是孤芳自赏?”苏令霜轻轻一笑,“你我虽然具皆如此,然公子仰慕者众多,怎会如我?”
越夜篱眼望面前的女子,同是一类人,自然惺惺相惜,人生在世知音难觅,就不知他是否能觅得知音。
叶玉贞见二人说话,拉起越夜篱,“越公子,也快到晌午时分,不如我们去看看,伙房可有什么点心。”
越夜篱依旧面不改色地抽回手,瞳中的阴霾又加深几分。心说,江落辰临走时吩咐要勤加练习,这人却是这样,看来日后要避着些才好。
了因山伙房在一处宽阔的院落之中,总管事是江落辰,原因在于……顾殊是个美食家,也是一位优秀的厨师,手下弟子大多数都硬生生地被他折腾出一群厨子,作为他大弟子的江落辰就苦逼地成为了了因山伙房的总管事。不过伙房做菜的并非全是了因弟子,有些是例外,关无故就是其中一个,她本是山下采茶女,对这茗茶之道精通。
而今的伙房寂静无声,只剩关无故一人。叶玉贞说的是快到晌午,实际还远着呢。
“故姐,可有什么茶点?”叶玉贞寻了张桌子坐下,“这是金俊眉,是为大红袍的分支,嫁接……”“好好,故姐,你这些长篇大论我可不明白。”“好,我去泡茶了。”关无故交代后,移步进了后院。
“叶姑娘,她是……”越雨歇问道,了因弟子不是背弓就是插剑,她必不是了因弟子。“哦,她山下人,听江师姐叫她故姑娘。”“原来如此。”
叶玉贞笑着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冒起的白烟带着清淡的茶香。
叶玉贞和几个姑娘坐在越夜篱身边,也不管他面上的一丝厌恶,也许,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时不时为他介绍了因山,不小心冷落了其他男弟子。
关无故端上来一盘莲子芙蓉糕,叶玉贞拿起一块,递给越夜篱,“莲子养心安神,公子尝尝。”越夜篱接过来,顺手放在盘中。玉贞自己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其他人也拿起来,只是就在此时,出事了。
叶玉贞忽然大叫一声,一闭眼,昏了过去,
“玉贞。”曲霖铃匆忙站起身,她本不跟叶玉贞一个桌子,现在见她昏迷,走过来。
关无故倒还冷静些,“快,快去找江姑娘。”
江落辰闻讯赶来,带玉贞下去养伤,随后请了顾殊夫妇提审有关人员。
“我想问问,故姑娘,这段时间内他们只吃了糕点,喝了茶?”“正是。”“茶叶和点心有问题吗?”“绝对没有,这些在场的人都吃过,怎会偏偏只有叶姑娘出了问题。”关无故回答。
越夜篱插了一句,“那倒不然,茶是都喝了,点心却只有叶姑娘一人吃过。”“不,我也吃了。”曲霖铃摇摇头,又仔细想了想,“如果非要说不同的话......便只有一点,我未饮过茶,只是吃了点心,玉贞和我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两样都吃过。”
顾绮霞双眉紧皱,来回踱步。
......
夜朦胧,月如银,萤火上下翻飞,闪着盈盈的微光。灯光透过纱帘,印出两个人影。
“顾先生,你怀疑跟故姑娘有关?”“是的,掌门,我们压根不知她的底细,甚至连她的真是姓名都不知。如果不是她,还有一个可能。”“什么?”“邪教。”“好,夜审崔骏。”
仙牢。
未待李一剑开口,崔骏便抬起他苍白的脸,显然是受过酷刑的。“又要问什么?”“茶叶和茶点的毒可是你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