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崇古算个什么东西!仗着女儿得宠,自己身居要位,连朕的话都可以反驳了吗!朕可以提拔他,但朕同样可以罢免他!”薛景临气得把桌上的玉玺摔到地上,杨士走上前,道:“陛下,保重龙体。”
这日早朝,薛景临说要正式求娶陆明城,他既然答应过她,自然不会食言。
“众爱卿,朕意欲求娶陆秀女,以世间婚嫁礼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不知众爱卿可有异议?”
一众大臣皆十分惊鄂,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只有郑崇古上前反对。
“陛下,天家的规矩是老祖宗就定下来的,只有皇后娘娘才够资格。由正武门高头大马,凤冠霞帔的迎娶,其余各妃子是不够天家所定规矩的。还请陛下不要有违老祖宗的规矩,臣冒死进谏。”
此番话说的薛景临脸一阵青一阵白,当初他看上郑盈袖,只觉她眉眼间有六分与陆明城相像,不也是违了天家的规矩。如今倒好,他意欲求娶陆明城,反被郑崇古僵住。
“郑爱卿,当初郑婕妤也是违了天家规矩进的宫!既然郑尚书早已由得朕胡闹,那今日便不该拦着朕!”
“陛下!臣句句忠言,她陆明城是前朝余孽,臣不知慕尚书送此孽女进宫到底是何居心!”
“够了!”薛景临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
陆明城如今终日在搁鱼宫中练着笙歌舞,那日晌午,花时急匆匆的跑进来。
“姐姐,陛下召你去呢!”
陆明城呆滞了一下,“召我?可有说是何事?”
“不知道,是陛下身边的杨公公来的。”
陆明城放下手中的团扇,道:“罢了,我去去就来。”
花时扯住陆明城的袖子,“姐姐,你自己小心一点。我看今天早上陛下因为姐姐的事与郑尚书大吵了一架,我怕这事会有什么变故。现在才叫姐姐到凤鎏宫去,只怕凶多吉少。”
陆明城不禁心一软,这十多年来,还未曾有个人在身边知冷暖。
花时是不带任何目的的对她好,叫着姐姐,跟在身后担心,有时候傻笑,跟个孩子一样。
“好了,傻丫头,我自己会当心的。”
出了搁鱼宫,陆明城才松了口气,今早的事她早有耳闻,现在召她,定是薛景临拿不准找她商量。
她抬头,只见远处一只候鸟飞过,已然入深秋,萧瑟万里,长空一雁,仍显寂寞。
她这么多年来不曾让自己放松过,绷紧着一根弦去面对,而刚才的花时,却令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崩”,假山上的一块石头落地,陆明城无奈的摇头,“出来吧,我早就知道你跟在后面。”
“姐姐。”花时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生的并不美艳,只是清秀,却十分干净,是小家碧玉的温婉,江南女子的柔情。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我可以独当一面,你也见识过我的手段。回去吧,等我回来。”
“姐姐。”花时犹豫不止。
陆明城狠下心来推她一把,“你回去,若不回去,往后就无须叫我姐姐了。”
“那我走了,姐姐你一定要自己当心。”花时边走边回头,满脸的不放心。
“陆秀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