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我戒备着慢慢向那里靠,就在离柱子还有两尺左右的时候,头顶一个黑影突然向我扑了下来,竟然是那个只有半个脑袋的巫师。
老牛刚才还在说它,没想它这么快就出现,看来在这陌生的鬼洞里,真的不能乱说鬼话!说真的,这巫师一直都令我感到挺恐惧,因为我实在无法接受只有半个脑袋的东西在我面前跳来跳去。别说打了,每次看到它那皮包骨头的样子,被涂的惨白的脸,空洞无物的眼窝,参差不齐的半个脑袋,黑的发黄的怪嘴,我连一点儿斗志都提不起来,甚至都不想沾惹它,
巫师居高临下,两手前伸,我生怕拉孜藏刀劈不开它,自己倒被抓伤,其实还是怕它把什么诅咒或是邪毒传到我身上,毕竟它太过诡谲。就往后一倒,顺势抬脚就踢,原本以为它身体没多重,肯定会被我一脚踢飞,却不想它如同燕子一般,双手在我脚上一抓,又向下纵,我赶紧趁着身体还没落地,向右边儿一转。
这下真把我摔惨了,我是侧着肩膀摔到地上的,地上全是石头,整条手臂像是断了似的,除了痛还是痛,幸亏老牛他们及时跑过来,顺带着开了两枪,巫师才没有再扑向我,而是手脚并用跳了几个起落,又躲回到柱子后面。
李永生把我扶了起来,老牛提枪戒备着走到柱子下面,而巫师也不是傻子,扒在石柱上面跟老牛绕圈。我赶紧提醒老牛一声,忍着痛上去帮他,巫师看到我过来,就飞身一跃,跳到旁边柱子上。这一下不亚于猱猿,虽然脖子上还挂着那串骷髅项珠,移动时却丝毫声音没发出。
果然,就在我和老牛小心翼翼向它包抄的时候,它又一下从我们头顶跳了回去,气的我们吐血。面对这个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还像以前那样用火,可现在我们的汽油早就用光了,也没有其它能燃烧的东西了,那些牛粪架在一起还能燃烧,但对付这巫师就远远不够,除非我们能把它绑了扔进去。
老牛就提议说,不能用火就用水,说不定这巫师到水里一泡就发涨了。我不置可否,既然拿这巫师没办法,就先回去再说。可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身后怪啸一声,巫师突然从石柱顶上一跳而起,在我们我头顶跃下,迅速朝我们刚才呆的地方疾蹿过去。
我们过来的这段时间,天元还呆在那里不断往上面加着火,所以尽管牛粪不耐烧,火焰也没有暗下来。远远看去,天元此刻站在石头下面,似乎正抱着个什么东西看,而巫师似乎正是奔向他。是天元拿的东西吸引了这巫师还是巫师要对我们分而击之?
不等想明白,我们就在后面狂追,边向天元喊道:“天元,它向你跑过去了,小心!”
老牛虽然拿着枪,现在也不敢开,因为巫师是正对着天元跑的,以三八大盖儿的威力,肯定会把它们两个都穿透。巫师是死了千万年的东西了,再打也是死的,要是开枪的话,简直就是谋杀天元。
我们在后面奋力疾追,巫师已经快到天元面前,天元大吼着,双手抱着的东西使劲儿向巫师砸去,巫师伸手拔开,而去势不止,将天元一下扑倒在地,天元立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和老牛、李永生这时才赶到,老牛挥着枪托砸,我则用刀砸向爬在天元身上的巫师,哪儿想这巫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身子向前一爬,我和老牛都打了个空,而巫师已经翻身起来。
此时,巫师已经不再逃开,而是半躬着身子看着我们,手上鲜血直往下滴。再看天元,肩膀和胸前都向外流着血,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老牛愤怒连开两枪,子弹从巫师身上打过,巫师身体上立时出现两个透明的窟窿。不过,这对只有半个脑袋的巫师来说,根本不能算是伤,说是伤简直是对它的侮辱。
趁这机会,我和李永生把天元拉起来,扶他到石头旁边儿休息,不经意间看到旁边儿散落着一个石碗。
说是石碗,只是外型上有点儿像,中间被磨出一块儿两三寸深的凹陷,里面还有些黑色的东西,经过这么一摔,那些黑色的东西有大半已经从碗底剥离。我好奇着,想把它捡起来看,却不想,那巫师一声怪叫,把头转着我,对着我蠢蠢欲动。幸亏老牛横枪挡在它面前,它才没有扑向我。
看到这情形,我一阵诧异,难道巫师就是为了这石碗才跑过来伤了天元?难道这石碗里有什么巨大秘密,并且,秘密大到足以成为巫师甚至是这个远古部落的禁脔?
我把石碗拿在手里翻来倒去看的时候,巫师愈发烦躁不安起来,几次试图从老牛身边儿冲过来,看它焦急的样子,我也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在这之前,巫师都是跟我们打游击,搞我们一下就跑开,而现在,它不但没有一点儿逃开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要跟我们血战到底的姿态。
它的种种异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石碗,或者石碗周围有它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此时,老牛和巫师已经打在一起,老牛见子弹伤不了他,干脆把枪当烧火棍般挥舞着跟它打,真担心老牛一下把枪砸坏了,我们就真的连件象样的武器都没了,可情势紧急,我又没办法说,而巫师则是能躲就躲,不与老牛硬碰硬。
三八大盖儿被挥舞起来的风声呼呼,巫师嘴里也怪叫连连,老牛步步紧逼,巫师左突右躲,两个却是谁也没伤到谁。
石碗的材料是洞里最多的白云石,少说都有十几斤,要我双手用力抱着才行,这么重的东西,绝对不是经常用的饭碗,其实生活在这个洞里的人有没有掌握耕种技术我都不知道,自然也怀疑它们会不会煮粥煮饭。
不是饭碗,远古时期的人在靠天生存的情况下,又不会有现代人的闲情逸志,打磨出一个石碗做观赏品,那它很可能就是祭祀用的。
想到祭祀,我不由的又看了下那些柱子,它们被做成特定的造型,整齐的安放在那里,很可能是古人们在祭祀的时候,想通过它们和天地神灵达到某种沟通,但祭祀一般都在露天场合,很少在洞里祭的,除非洞里有他们的先祖或是它们敬畏的东西。
难道被祭祀的鬼宿积尸地里那些亡者?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又看到两只和手里差不多大小样式的石碗。
它们被摆放在我们架起火堆的大石头的下面,并且被摆在一个石头堆砌起的台阶上,台阶紧挨着巨石,又被巨石投下的阴影笼罩,所以我一直没发现。我把手里的石碗翻转着看了两下,见没有什么东西,就随手放到地上,向另外两个石碗走去。
电筒从石碗上面掠过的瞬间,一道精光从一只里反射出来,让我为之一惊。“果然有东西!”我欣喜着快步走去过。
两个碗排的很整齐,一只和刚才我拿的相似,里面有层漆黑的东西,另一只则非常干净,碗底部放着一个青黄色的铜片。铜片有三分厚,一寸多宽,外围有些类似锯齿的东西,里面像是圆弧,上面还有几个规整的椭圆型孔,两条边则是直的,整个铜片像是一个圆形的四分之一,又象是什么机器上的构件。
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铜片是哪儿来的?
尽管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掌握了青铜冶炼技术,这项技术也在商周时期达到巅峰。但从洞里雕刻模糊的壁画,制作粗糙的石柱,以及远古孑遗的物种来看,生活在这里的人分明处于石器时代,它们怎么可能有制作如此精美的铜片?这个铜片明显是一个残件,其它的四分之三在哪里,又是做什么用的?
看来,只有把这巫师抓住,严刑酷法拷问一番,老虎凳、辣椒水,鞭子、棍子一起用上:你小子招还是不招,不招的话,把你剩下的半个脑袋也弄下来当球踢。
“铁炎,小心!”耳边突然传来老牛的暴喝,转头时,就见巫师已经把老牛甩开,正怪叫着向我扑过来。它手脚并用,疾驰如飞,嘴里的怪吼犹如野兽愤怒的嚎叫,似乎要把我给生吞了。威猛不可阻挡的气势让我有点儿胆怯。
想挥刀招架,才发现拉孜藏刀根本不在手里,刚才那个石碗太重,我为了把它拿起来,就把刀放到地上。后来看到另外两只碗,走过来看的时候,也没把刀捡起来。此刻,想回去拿也可能了。
巫师像是奔我手里的铜片而来,手向前伸,一副要抢夺的样子。看着它尖利的手爪,我就想到天元受的伤,也不敢跟它硬拼,在它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把铜片往它脸上一扔,巫师果然伸手去接,我趁机旁侧躲开它的正面,顺势扯住它的一只手,身体急转,用力想把它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