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越来越浓,渐渐变的像个巨大的红色山猫,似乎浑身都在流血,在它的身边儿,一根根的血藤毒蛇般扭来扭去,似乎准备随时向我们发动攻击,红雾中间偶尔传出两声尖锐而凄厉的猫叫,更为它添加了几分邪异,也让我胆战心惊,我从来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老牛似乎早就失去耐性了,大声冲我喊道:“老杜,我们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冲出去算了,就算外面是蛇堆,老子也要往它身上打几个血洞!”
李永生和天元在看着我,似乎等我拿主意,身后红雾里的山猫的叫声也越来越刺耳,血藤摇晃的也更加厉害,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冲出来,像对付金钱豹一样对付我们。我把心一横,准备当前冲出去,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像踩到了烂木头上一样,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低头看时,顿时呆住。
刚才我们都只注意着前面,没看脚下,现在我们的脚下已经有十几根这样的血藤蜿蜒盘旋着,被我踩到的那根血藤毒蛇般的把末梢向上一勾,就朝我的腿上卷来,老牛赶紧给了它一枪,子弹穿过血藤,血藤顿时炸开了花,鲜血般的浓浆溅的我们几个人身上都是。
如果是只蛇被打成这样,恐怕只剩下喘气的份了,但是血藤中枪后,仅仅偏了一下,就又向我的腿上卷来,我不及多想,甩手就是一刀,血藤被我砍成两段,落到地上后还兀自扭曲着,里面涌出不少腥臭的血水。此时,李永生也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刀,一边儿砍着血藤,一边儿向前冲,老牛枪里的几发子弹也被打完,根本来不及装子弹,只得把枪倒转过来,当棍子使。
这血藤十分邪异,生长的特别快,被砍断后,立即就长出新的,没被刀砍到过的,就越长越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两根变的有水桶那么粗,它们甩到我面前的时候都带着疾劲的风声,用尽力气也不能将它砍断,而它们转眼就长好,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自己要被活活累死。
老牛挥抢扫开攻向自己的一根血藤,大声道:“铁炎,要赶快想想其它的办法,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要被累死!”
我又何尝不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可现在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要想办法了,李永生突然叫道:“试试用火,说不定能把它们烧死!”
来的时候,因为怕山上的木柴受潮,生火不易,我特意弄了几瓶汽油装在背包里,听李永生说到用火,我回头向天元道:“天元,你快点儿把咱们包里的汽油瓶掏出来!”
天元手里没有武器,一直都躲在我们围成小圈子的中间,听到我的话,赶紧在背包里胡乱摸了一通,抓出汽油瓶拔开塞子,直接就用打火机点了。半尺多的火苗一下从瓶口喷出,向他脸上蹿去,吓的他惨叫着把头一缩,汽油瓶也被他松开,向地上摔去。我暗骂一声,抬脚就把燃烧着的汽油瓶踢向那团红雾,再看天元,他的头发被烧着了一大片,半边脸也被烫的通红。
汽油瓶钻进红雾后,立即炸开,在里面燃起一片熊熊火焰,滚滚的黑烟瞬间腾起。灰烬被热浪卷上天空,变成飞舞着的黑色蝴蝶飘落的到处都是,狰狞的红雾转眼间就被火苗吞噬的荡然无存,攻向我们的巨大血藤也在瞬间失去了生命,全部落在地上变的焦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难闻的呛人味道。
我挥手甩开扑面而来的烟灰,正想招呼几个人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却感觉脚下突然松软起来,仿佛变成了流沙。老牛大叫着的身体一歪,半条腿已经被埋在土里,我想去拉他出来,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是一沉,两条腿陷在土里大半儿。我心下一急,想拔腿出来,可是不动还好,越挣扎,周围的土挤压的越厉害。
老牛大叫道:“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下面是什么东西?”
李永生面露急色:“遭了,护陵草深埋在地底的根系全部破坏掉,这里肯定要塌下去了!”我已经领教了护陵草的厉害,李永生说它们在地底的会形成一个密布而发达的根系,此言肯定不虚,我们将它的主体烧了,它们密布在地底的根系肯定要像血藤一样干枯,要说地面下沉也有可能,只是来的也太快了。
天远盯着自己被陷到土里的身体,吓的面如死灰:“那怎么办?如果这里塌了,我们不是要被活埋了?”
“轰!”的一声,地底一阵剧烈的摇晃,我们几个人的身体同时往下面坠去。浓浓的尘雾迷的我睁不开眼,耳边土石塌陷滚落在地的声音势若奔雷,振聋发聩,我暗道:这他娘的真是刚出刀山,又跳进了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