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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蜕变

“云儿,你坦白告诉我,灵儿到底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隔三年,她简直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像灵儿那样,能够不动声色的潜藏内心强大的情绪,连我这个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的老头子都感到汗颜。你说她在美国接管林天祥的地产生意,好吧,这个我信了,林董有那个能力好好栽培她。可是,灵儿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分明就是经过沉淀的,她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告诉我的?”万富贵背着双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焦灼不安。

卫云微笼着一双星目,沉沉的说道:“董事长,其实,灵儿在美国已经是林氏企业的执行总裁,最近一年时间里,林董已经完全放手,将林氏企业彻底交到了灵儿的手中。灵儿在商场上,行事作风干脆果断,手段也异常冷炼,她已经在美国的各大杂志报刊上崭头露角了。好在灵儿一向处事低调,大部分是以林董的身份在背后行事。但是知道她的人都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罗刹女”。”

万富贵骇然的转过身,颤抖着手指问卫云:“你说什么,灵儿就是在美国周刊上连续刊登几期、外号‘罗刹女’的商业大腕?”

卫云无言,缓缓的点点头。万富贵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瞠目结舌的望着卫云,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一千个为什么,可就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的灵儿,这三年是怎么挺过来的,从一个一无所知的乖孩子,摇身变成了商场上的夺命罗刹,她是怎么样成就这个飞跃的?这是凡人根本无法承载的蜕变啊!”万富贵喃喃自语道。

卫云的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痛苦,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抚平内心的迭荡后,平静的说道:“董事长,灵儿跟你说过,她在美国的每一天都像是经历了一年,每天她都会去和各个领域的学者和教授探讨经济体系与经营管理,每天都会与好几个语言学的教授进行沟通与交流,每天还会花很多的时间去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打交道,和各个行业的名人称兄道弟、樊亲道友。她仗义疏财,她一诺千金,她甚至为了营救**上的朋友,只身入虎穴。董事长,我不知道为什么灵儿会激发她体内这样的潜能,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我只知道,当我按照您的吩咐赶到美国的时候,灵儿已经可以一口气喝下一杯烈性白兰地,还可以和酒桌上的男男女女划拳猜掌。她是那个我熟悉的灵儿,也是我不熟悉的灵儿。也许,灵儿的蜕变从她大病初醒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卫云的眼里有一种掩不尽的失落与悔恨。他知道,自己能告诉董事长的只能是这些,那些无法启齿、难以言明的情怀还是让他一个人独自品尝吧。

万富贵的眼里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浑浊的热泪。他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支撑她走向那条荆棘丛生的不归路?又是从哪里生出的那股强大的意志力?他的灵儿到底经受过怎样的打击?在去美国之前,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依稀知道灵儿离开T岛似乎与华阳有关,但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极致的冲突导致灵儿一病不起,几近丧命?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忍住心底的疑虑与伤痛,万富贵无力的摇摇手,对卫云说道:“云儿,你去告诉灵儿,让她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公司报到,我要让她坐镇总经理的交椅。”

卫云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万灵儿的房门口,刚想敲门,房门自动打开了。卫云走进去,轻轻的关上门。穿过接客厅,刚走到房门口,便听到万灵儿柔媚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卫,是你呀!嗯,我刚回国,好多事情要处理,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呢。人家当然想你啦!傻瓜,当然是想你的人也想你的身啦……。”夹杂着一连串娇媚入骨的嬉笑声和暧昧的调逗声,万灵儿肆无忌惮的放声娇笑着。

卫云一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另一只抓着门上的扶手,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隐忍着眼底的怒意,用力敲了敲门,不待万灵儿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万灵儿及时的收了电话,看到卫云的神色不对,她蹙着眉轻声问道:“云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你也很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呢?你也坐了一天的飞机,也应该很辛苦了,怎么还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和别人打情骂俏呢?”卫云红着眼,双手放在腰间,在万灵儿的床前来回走着,满脸的阴郁与苦闷。

“卫哥哥,我打电话也好、接电话也好,这都是我的事,并没有影响任何人。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睡了。晚安。”万灵儿面无表情的说着,柔柔的声音里是刻意的拒绝与隔阂。

卫云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抱着头,手指深深的插进发隙,无声的低下了头。万灵儿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瞬间又恢复了冷漠。

半响,卫云缓缓抬起头,沙哑着说道:“董事长让我告诉你,明天和他一起进公司,要以总经理的身份正式任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不早了,晚安。”说完,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万灵儿的房间。

看着卫云孤寂而落寞的身影,万灵儿有一种心痛难忍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身只影单的到处游荡,还好那时候自己的身边有个始终不离不弃守候在一旁的卫云。而现在,卫云的伤痛她心知肚明,却无法为他抚平,甚至自己还会亲手在他的心里烙上伤痕。

早上七点半,汽车准时停在别墅大门口。三人吃过早餐,上了车。卫云坐在驾驶室,发动车子,脚踩油门,汽车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

来到万氏集团总部,万灵儿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大楼,四年前初次进入这幢大楼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曾经的自己在这幢威严、霸气的大楼下显得那样柔弱、渺小,小鹿般惊恐的眼睛诉说着她的无知与恐惧,极力保持在脸上的微笑显示着她的善良与友好。如今,站在这个不可一世的大楼下,万灵儿的眼里却是闪烁着一种嗜血的兴奋。她对眼前的这个巨型建筑视若无睹,只看见了建筑里面隐藏的爱恨纠葛与生死较量。

万富贵走在前面,万灵儿紧随其后,卫云侧紧紧跟在万灵儿的身侧。万灵儿一头卷发肆意的披在脑后,黑色的风衣将她完美的身姿挡在里面,微殓的黛眉张扬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清亮的眼眸直视着前方,像一潭海水般充满了迷雾般的神秘。她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的跟在万富贵的身后,举手投足间展示出无限的风情和魅力。

万灵儿径自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四周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以及布局,慢慢坐在办公桌旁宽厚的椅子上。如果她记的没错,这张椅子的上一届主人应该是她的爸爸万宇豪。这张椅子为她等待了七年,今天,她终于坐在了万氏集团高高在上的位子上。爸爸,灵儿回来了,灵儿会亲手讨回我们曾经失去的一切,您和妈妈就在天上看着灵儿如何操纵这一切吧。

定了定神,万灵儿拿起电话拨到董事长室,对万富贵说道:“爷爷,董事会提前召开吧,我想提前一个小时。”电话那头的万富贵沉默了三秒钟,朗声说道:“好,提前一小时召开。我马上让卫云安排。”

万灵儿微微一笑,放下电话,叫来她的新秘书,一个剪着短发的年轻女孩。

“韩秘书是吧?麻烦你把董事会所有成员以及公司所有股东的名册拿给我,资料越详细越好。尽快。”

“是,总经理。”韩秘书点点头,闪身出去。不到两分钟,怀里抱着一大摞文件夹走了进来,小心的放在万灵儿办公桌上。

“总经理,上面的是董事会成员的详细资料,中间的是其余股东们的资料,最下面的是公司所有股东的股权持有明细。请总经理过目。”韩秘书简洁的说道。

万灵儿身子往后靠了靠,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韩秘书。她齐耳的短发下有一张秀气的脸蛋,不大的眼睛却透露出一种执著与稳重,紧抿的双唇似乎不愿意过多的与人沟通和交流。她不是一个漂亮美艳的女人,但却是一个非常精致而又耐看的女人。

“很好,韩秘书。以后的工作时间可能不是那么固定,你作好心理准备。”万灵儿一边说,一边随意的翻开了上面的文件。

韩秘书愣了两秒钟,淡淡的说了声“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万灵儿迅速的翻开上面的几本文件夹,一边看,一边在一张空白纸上写写画画。看完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起身走了出去。

当万灵儿和万富贵、卫云走到会议室门口时,里面隐隐传来众人的议论声:

“听说万大小姐从美国回来了,董事长今天会带她到公司担任要职呢。自从七年前万总经理过世以后,总经理一职一直悬空着,你们说万大小姐会不会直接接替她父亲的位子,担任总经理一职呢?”

“总经理?哈哈,能够担任总经理一职的除了像刘副总这样为公司效力了二十多年的功臣以外,谁还有资格接任?她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能力指挥我们这些在商场上打滚了多年的董事会成员?”

“话虽如此,可她毕竟是董事长的接班人,一但她拥有了足够的股权,到时候她说往东,咱不敢往西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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