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怀叵测(下)
眼看自己的声势还不如恭王,这让三皇子很不爽,心想自己多好的法子,挥手动刀就能解决这些问题,竟然才引来这么点喝彩,气得跳脚痛喝:“你们都是瞎子吗?本王的法子。。。”
“鹭儿。”太狐贵妃轻柔的站在皇帝身旁,自幼受到太狐常杰言传身教长大的女人绝不是简单之辈,她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幼年皇子赶紧低下头去老实的站到一旁。
“二位皇子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执行起来恐怕都不容易。微臣还是请陛下同意太后的提议,邀请乾王殿下进京为陛下分担忧虑才是上策,正所谓兄弟齐心。。。”
金吾卫大将军没说完,就被一个嘲讽的声音打断了:“上官承德你还有点别的没了?你天天吹鼓让乾王进京,心里打算是不是还想让乾王继位啊!”宗曦年轻气盛,实在看不下去这家伙的嘴脸,仗着太后的关系整天就惦记着让乾王兄终弟及,说白了还是害怕等太后百年之后自己丢了权势,
“哼。陛下曾言百年之后以乾王为皇太弟,这是群臣和太后都亲耳听到的。让乾王进京又有何不可?”
“那是陛下酒后戏言,怎么能认真?”
“君无戏言!乾王年富力强,是太后亲子又是陛下唯一的皇弟,是在西疆经历过和叛军生死大战的功臣,如何认不得真?自古以来,兄终弟及也不是没有,想想当年。。”
“好了!”皇帝这下真的恼怒了:“朕还活着呢!咳咳。。”皇帝气由肝起,引得哮喘再次发作。
乾王即位的起因,归根结底还是皇帝自己在太子谋反案之后,对其他两个儿子都不满意,后悔自己一时盲目,乾王进京的时候酒后触景生情,说出的气话被太后知道,这才搞得终日不宁。没有了一手带大名正言顺的长孙,太后自然希望自己另一个疼惜的幼子即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太狐贵妃一时暴雨梨花悲容顿起,面色苍白的伏在皇帝身前哭喊起来。
“请陛下保重龙体!”群臣起起落落磕头声不断,口中的话千篇一律听得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有指了指示意宰相和国相两人留下,不停挥手遣散其他人退下。
皇帝急促的咳嗽喘息了一阵,皇家御用黄巾大布道接连挥出好几张咒符布满其身躯,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下哮喘带来的窒息感,毅然决然的说道:“太狐爱卿,这次朕从内库拨款一千万金币,归国库使用!端木爱卿,此次北征务必要给朕赢一个漂漂亮亮,即便是调彩儿回京也在所不惜。”
宰相和国相两位帝国年纪最大权势最终的大佬,知道这是皇帝对乾王的极度不满的表现,关系到自己身后的帝位传承换做任何一个皇帝只怕都会更加激烈,赶忙一起跪下回答:“陛下心意,臣等明白,臣等必然不会让乾王入京!”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望着两人说:“你们和朕,毕竟都是自己人,乾王。。。”
端木锐看着太狐常杰,太狐常杰看着端木锐,两人极有默契的老奸巨猾的对视一笑,异口同声:“为君王分忧,臣等万死不辞!”
皇帝很满意,不过最后没忘了对国相重重的反复嘱咐说:“朕为表率,别忘了让那些贵富豪们也都必须要捐献,鹭儿说的也有道理,不能为君分忧的,留他何用?”
与此同时,福寿宫同样有人在气愤的砸东西,上官老太后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承德,指着宫外方向骂道:“都是我的儿子,没有老身就没有宗岳这个皇帝,端木锐和太狐常杰那两个老货凭什么就敢阻拦乾王入京!”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上官承德连忙连搀带扶的从一旁安慰着自己的姑母,痛声疾首的说:“陛下这是被这群佞臣蒙蔽了啊!他们不愿放弃自己的权势死死阻拦乾王入京,这是完全不顾太后您的感受啊!”
“哼!”上官太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恶气,恨到:“太子蒙冤,小二和小三都不是治国的材料。岳儿之后昊儿继位,昊儿之后再从岳儿血脉中寻一贤君继位,这样循环岂不起最好!”
上官承德连滚带爬的跪在太后膝下,哭道:“择贤而立,兄终弟及,上古大义!端木锐和太狐常杰目光短浅,太后您必须要出面才行,否则乾王今后命运难测,恐怕等陛下千古之后乾王和侄儿都没有好下场啊。”
老太后也曾经是风云决断之辈,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意,龙头杖戳地说道:“承德,你即刻给乾王送信,就说老身不日将驾临他的太雍城,让他做好接驾准备吧!”
上官承德面露喜色,赶忙说:“有太后给乾王撑腰,乾王就有主心骨了。侄儿必将誓死亲率金吾卫诸军护送太后一路平安!”
“不够!你让承安也帅令龙兴卫一道护送,老身倒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让乾王入京,但是谁敢阻拦老身去看自己的儿子!”
“太后圣明!”上官承德脸上喜色堆满一地。。。
夕阳斜下,洛京的大街上一辆外表朴素但却异常宽大的马车内,年少的宗族正在和老人低声抱怨着““校长。您今天怎么不揭穿太狐老贼那窝人把持国库贪墨无度呢,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宗曦坐在端木锐的马车上,还没有平息刚刚御前廷议的怒气,一脸气愤的神情。
端木锐双眼依旧微微眯在一起,半蔽半醒间反问着自己曾经的学生说:“即便老夫揭发,你认为陛下会把太狐问罪吗?之前已经有太多次的证明,无非还是一些替死鬼顶罪罢了,太狐一伙虽可恶,但陛下还需要他们为内库敛财,不好轻易杀得!”
“太狐他们一伙上瞒下贪,税收流入国库不过十之一二,其他都被他们瓜分了,难道陛下就这样听之任之也不闻不问,那太狐媚子怎么就有这么大魅力!”
端木锐摇头轻笑,看着自己的学生气愤的样子,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初他在帝国军事学院时候的模样,十多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这么刚烈,开导着说:“国库少了,可皇家内库却日渐丰盈,内库藏金恐怕不下万万金,你觉得陛下还会治罪太狐常杰吗?陛下这是真亲家明算账,陛下七太狐三啊。”
宗曦眼神一滞,断了片刻后叹息说道:“皇表哥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国库总如此入不敷出各地怨言四起,越是如此太狐老贼一党就更要挟四方作乱朝堂,税收再不治理恐怕早晚要出大事情。”
“税收治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端木锐身居帝国无二权柄,说起这个话题也是踌躇不已,甚是为难。“帝国赋税越来越少,太狐常杰是一害,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因贵族土地兼并越发广袤,贵族历来是以十之三四征收,奴隶不算人头不收税。千百年下来帝国大半土地都在贵族手中,家奴可以用亿万计,雇民不过百万,这样下来自然是税收越来越少,贵族越来越富。”
老宰相皱纹越发深邃,一脸愁容。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眼中划过一道光芒,神情也变得坚毅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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