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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石村

入夜了,清凉的风吹过大地,芦苇的在风中左摇右晃,惊动了小溪中的青蛙,“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有树上昆虫的鸣叫声,成为这寂静的夜色下单调而活泼的旋律。

在距离玄火镇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安宁和谐的小村落,名曰“黑石村”,此地草木繁茂,民风淳朴,犹如世外桃源,村子里处着十几户人家,在天地之间享受难得的宁静。

一间普通的茅草屋,一点微弱的烛火在窗前摇晃着,屋内,一个身穿红色花布衣衫的小女孩坐在凳子上,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红扑扑的,双手托着腮帮子直直的盯着床上。

床上,一个样貌俊俏的少年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披着普通农户的粗布衣服,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嘴角还带着一点血渍,如果不是呼吸尚算均匀,形如死人。

“你怎么还不醒呢?都躺了好几天了,我家大黄都比你活泼。”小女孩盯着少年俊美的面庞好一会,感觉有些无趣,嘴里嘟囔着,倒是身旁的一只小黄狗听到了,“汪”的应了一声。

小女孩被小黄狗的举动逗乐了,伸出白白的小手摸了摸大黄,又放在躺着的少年面前,轻轻地戳了戳,很是好玩的样子。

这个动作,小女孩已经玩了好几天了,自从父亲从外面带回这样一个少年,每个晚上都会过来看看,自娱自乐一番。就在她手指随意的点弄着少年之时,少年的嘴唇也是动了一动,“水”。

“呀,你终于醒了么?”小女孩嗖的一下收回来手指,冲大黄喊了喊,“大黄,快去叫阿爹,就说哥哥醒了。”

狗通人性,“汪汪”叫着撒开腿朝屋外狂奔。女孩子踮着脚,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些水,爬上床边给少年喂了一下。

“咳咳咳……”水喂得有些急了,少年被呛到了,咳嗽不止,险些喷了小女孩一身,吓得她跳下床去。

这时,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爹,你快看啊,他醒了”,小女孩冲到门口拉着父亲,蹦蹦跳跳的回到床边。

此时的少年,猛咳了一阵后,也是清醒了过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睁开闭上许久的眼睛,从黑暗中打量眼前这个光明而陌生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的房间,简陋的布置,不多的器具,还有微弱的烛光,让小小的房子温暖了起来。烛光下,正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在她身边一个精壮干练的男子对着自己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醒啦。”

“嗯,请问这是哪里?”少年坐起身子,有些恍惚。

“这是黑石村,你是谁呀?”男子还没开口,小女孩把脸凑到少年面前,冲口而出道,样子颇为飒爽。

“呵呵,公子莫怪,这是里黑石村,我是这村中之人,姓何,这位是小女,小名秋儿。”男子笑盈盈的瞪了女儿一眼,憨笑不止。

“黄大叔,我叫玄霄,是玄火镇人,却不知为何来到此地?”父女俩的温情笑意,让少年不知觉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想起了那一夜的惊天巨变。

“前几日,我打猎归来,在村口不远处的一个乱草堆里发现你了,全身衣衫破损,鲜血淋漓,我见你仍有呼吸,便带你回家救治,不想你这一躺就是五天,今日方才醒来。”男子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哦,如此,多谢黄大叔救命之恩。”玄霄不知自己为何从玄火镇意外的到了这里,不过救命之恩仍是记在心中。

几人谈论间,一个容貌端淑的女子走了进来,将一碗饭菜放到了桌上,“小伙子,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说着,将小秋儿抱到怀里。

玄霄也是饿了,便没有客气,端起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着。

“哈哈,吃得比大黄还急呢……”,小秋儿看着玄霄吃饭的模样,在母亲的怀中咯咯直笑。

一会,玄霄就把满满一碗饭给吃完了。男子拉着女儿,与妻子并肩而立,走出了房间,叮嘱玄霄早点休息。

夜尽天明。玄霄醒了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黄大叔一家留他在这里继续养伤。几日下来,玄霄已经了解了这里,黑石村总共有十八户村民,都是以打猎为生,淳朴的民风深深的感染了这里,有时玄霄也会跟大家玩在一起,和小秋儿逗弄着大黄,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像这里的普通人一样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只是,偶尔玄霄也会想起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想起死去的族人,还有父亲,以及屠灭全家的凶手。玄霄不经意间也会向黄大叔打探玄火镇的消息,不过除了玄家一夜灭族之事被玄火镇人议论纷纷之外,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日,艳阳高照,黄大叔一家正在晒兽皮,而玄霄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和远方。

“孩子,人心中都会有些秘密和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做人最重要的是向前看,未来才有希望。”猎人的眼光是敏锐的,黄大叔这几天也发现了玄霄不一样的地方,再联想到玄火镇打探的消息,就时常会想出一些话来宽慰玄霄。

当当当,当大家都各自在黑石村的广场空地上晒天阳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村中的大罗,那是在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用来召集村民共同应对的号子。

“怎么了?”大家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什么,急急忙忙冲回家里拿武器,什么弓箭、长毛、刀斧之类的,所有人提着打猎的工具来到村口的巨大黑石前。

“吼”,就在大家严阵以待的时候,一个血色的身影狼狈的从村外串了进来,再看到是黑石村之后,身体无力的倒在了村口空地上。

“阿三,你没事吧?”此人大家都是认识的,是一个年轻人,性格开朗,颇得大家喜欢。

大家刚想去查看下阿三情况如何的时候,一只体型巨大的凶兽朝这边冲了过来。

“大家小心”,这时也没人顾得上阿三,手中紧握武器,在凶兽冲过来的一刻有默契的批次分开,而阿三也被村里的妇女抬了进去,为他包扎伤口。

此时,一只巨大的长尾虎落在空地上,全身金色的皮毛倒竖,长长的虎尾摆动,虎目狰狞望着围着它的村民,一张血盆大口上獠牙森森,吼声阵阵。

“我与张大哥、黄大哥在头部吸引老虎的注意,六子、罗非带几个人伺机攻击老虎左侧,大壮、黑子你们几个攻击老虎右侧,大家见机行事,注意老虎那条尝尝的虎尾。”

显然,这样的围猎并不是第一次,黄大叔很熟练的吩咐众人拉开阵势,虽然,这次的老虎比平常猎杀的大得多,大家握着武器的手心出了汗,但是没人有退缩,因为大家知道,只要有一人退缩,很容易溃不成军。

玄霄本来也想上去帮忙,却被黄大嫂拉住了,而玄霄这几天也发现了自己胸前的九叶血莲花消失不见,身上的修为貌似也随之消失,便没有勉强。

“吼”,老虎发出一阵大吼,朝面前的黄大叔几人扑了过去,左冲右杀,对着大家发动凶猛的攻击,不过,老虎显然低估了常年打猎的猎户的能力,黄大叔这边以长兵器挑衅攻击老虎的面门,为两侧的村民提供刺杀老虎的机会。尘土飞扬间,村民的身上已经挂了彩,不过老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腹部也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大家挺住,等老虎血流的差不多,速度变慢的时候,这等猎户就归我们了。”这一阵肉搏战,众人不仅挂彩,更是在躲避奔跑中累的气喘如牛,黄大叔赶紧喊话,为大家加油打气。

果不其然,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老虎终于体力不支,重伤倒地,而村民中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如牛。但看着又一次狩猎成功,大家眼中都流露出兴奋和开心的神色。

夜晚,黑石村生气了隆隆的篝火,十八户人家围着篝火,唱唱跳跳,十分热闹,而热闹而欢乐的气氛是最容易感染人的。玄霄坐在篝火前,接过黄大叔递过来的一块烤好的虎肉,感受着黑石村村民那简单的快乐和生活,突然想到了半年前的自己。

“玄小弟,你看黑子,他跟我们一起捕猎的时候,可还没你大呢,如今也是黑石村的一把好手了。”黄大叔指着玄霄身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说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写普通人,也是许多被遗忘的人,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我们微不足道,但是在战胜野兽的那一刻,我们是无比强大的。”

“是啊,没有人是一出生就无比强大的,力量和实力的获取总是在实战中一步步实现和提高的”,望着黑石村的村民,玄霄心里想着,“半年前的自己也曾想到如今的生活,也曾答应父亲要坚强起来,比他更出色,然而,半年后的峰回路转,他以为自己从此踏上人生巅峰,只是,老天再次跟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既然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那索性拼出一个未来。因为,自己还有家仇未报,还有梦想未竟。

第二天,玄霄早早的起床,在住了大半个月的黄大叔家中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些钱,带着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和信念,离开了黑石村。

黑石村口,连接着著名的万兽山,这是一片凶兽占据的区域,常人连深入都难以实现,而穿过这里,才有机会达到灵玄郡,脱去稚嫩和懦弱,真正的成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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