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你让我查的那辆棕色商务车有结果了。”小刘将资料放到陈晨琛面前,“这辆车登记在这个名叫周晔的男子名下。”
“他人呢?”陈晨琛拿过周晔的照片。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要找他还得费些功夫。”小刘说道。
“那个郭滟呢?”陈晨琛问道。
“还没有找到。除了在昌程工作过,其他的方面也是一片空白。”
陈晨琛扶着额头,闭上眼,想了一会儿说道,“让附近的加油站留意一下这辆车。”
“好。”
“等等——”陈晨琛叫住小刘又嘱咐道,“再收集一下张娜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局长马上就要调走了,他希望临走前可以破获一件大案子,所以对这起案件很重视。陈晨琛一想到案子就头疼,看似很多线索,可是顺着线索查过去就是一条死胡同。
“铃铃铃——”陈晨琛看了看手机,是薛浩来的电话。
“喂,我是陈晨琛。”
“陈警官,现在有空吗?”
“有。”
“来接我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陈晨琛有些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
酒店内,郭滟坐立不安地看着手机,已经半个小时,薛浩还没有回电话。
“喂——!”电话屏幕刚亮,郭滟便接通了电话。
“砰砰砰——”有人敲门。
郭滟轻轻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薛浩站在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过来,我以为是谁呢!”
“我还带来一个朋友。”薛浩说道。
陈晨琛闻言从一旁走过来,伸出手说道,“你好。”
“薛浩…这…”郭滟脸色苍白地看着薛浩。这个人她见过,之前为了调查薛浩母亲的案子问过她几个问题。
“放心吧,他不是来抓你的。”薛浩说道。
“进来吧。”郭滟说道。
坐下后,薛浩主动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要如实回答。”
“嗯。”郭滟点了点头。
陈晨琛在一旁咧了咧嘴,这不是警察的台词吗。
“你怎么认识韩杨的?”
“我…”郭滟抬头看了看薛浩,又低下头,“我接到一个电话,说,让我带钱去赎你。”
“赎我?”薛浩有些诧异。
“对。”
“他让你带多少钱?”陈晨琛问道。
郭滟看了看薛浩,说道,“一百万。”
“一百万!?”陈晨琛万万没有想到。
“继续说。”薛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我不敢报警,可是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就在这时,歹徒提出来另外一个要求。”郭滟说道。
“杀人?”陈晨琛问道。
“没有。他说只要我将韩杨带过去,就放了薛浩。”
“是他吗?”陈晨琛拿出韩杨的照片。
“嗯。”
“你是怎么把他带过去的?”薛浩问道。
“歹徒告诉我一句话,说了之后,韩杨便跟着我走了。”
“什么话?”陈晨琛问道。
“想要拿到资料,就跟我来。”
“什么资料?”陈晨琛问道。
“我也不知道。按照歹徒的指示,我到酒店订了房间,让韩杨在里面等。”
“那你呢?”陈晨琛问道。
“他让我去酒店外等着。”
“那你当时一直在酒店外面?”
“嗯,我一直在车里等着。”郭滟看陈晨琛没有再提问的意思,便继续讲道,“过了一个小时,歹徒再次打电话过来,说薛浩就在刚才的房间内。我连忙跑了过去,打开门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我也没多想便冲了过去,掀开被子一看,那人却不是薛浩。”
郭滟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韩杨吃裸着上身,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我。这时歹徒再次打电话过来,说我是帮凶,让我配合他们,否则就告发我。”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薛浩再次开口问道。
“不知道。”郭滟摇了摇头,“他说尸体他自会处理,不用我管。”
沉默了片刻,郭滟无助地看着薛浩,“薛浩,我真得要坐牢吗?”
“陈警官,你觉得呢?”薛浩问道。
仁言湖的边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手指轻轻一戳,就破开了。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在湖面上,如果不能及时离开,过不了多久便会混着湖水冻结。即使它们有幸逃到了湖的中央,也逃不出最终的宿命。
梁佳悦捡起一片枫叶,对旁边的刘云涛说道,“你看这片枫叶漂亮吗?”
“漂亮。”刘云涛说道。
“我更喜欢秋天的枫叶,染得千秋林一色,还家只当是春天。”梁佳悦轻轻吟道。
“你就跟秋天的枫叶一样,优美秀丽。”刘云涛夸赞道,“尤其你跳舞的样子,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真的吗?”梁佳悦兴奋地看着刘云涛。
“嗯,当时是真的。”刘云涛点了点头。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你以前是什么样子?”
“你应该知道陈婷是原舞蹈社社长吧?”梁佳悦问道。
刘云涛点了点头。
“因为是同乡,所以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我特别庆幸可以跟那么优秀的人做朋友。想和她做朋友的人不在少数,她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感到忌妒和害怕,好像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夺走了一样。”梁佳悦追忆道。
将枫叶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记本中,梁佳悦继续说道,“去图书馆我给她占座位;到食堂我给她打饭;逛街购物全是我拎东西;参加舞会我还要像保镖一样替她挡下所有的爱慕者。别人说我是她的跟班,我也甘之若饴。”
刘云涛静静地听着,连咳嗽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打扰到梁佳悦的思绪。
“可是她却因为吴磊变得一蹶不振,整日恍恍惚惚的。我曾想劝她放下吴磊,却没有任何成效。她一直是我的目标就像灯塔一样,给我前进的方向。”梁佳悦顿了顿说,“没有了目标,我感到非常茫然,就像这一片片的落叶,前途未卜。”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落叶重回枝头,鲜绿如初,除了归于沉寂,似乎没有别的选择。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我她很喜欢我的舞蹈。我才知道落叶还有一种选择——以最美的舞姿来告别朝夕相处的大树。”梁佳悦轻轻地旋转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