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千岭岩和千道义戴着面具,身披黑袍,在地下拳场现身。
“差不多该你上场了。”千道义道。
千岭岩点点头,刚脱下黑袍,地下拳场却有人来访。
来者三人,一人居首,另外二位站于后侧,显是护卫打手之类,不足道也。
居首之人有三十多岁,肤色偏黑,有狠厉之气。
此人面上堆笑,道:“千门选手你好,我是这拳场的负责人,兄弟们都称我豹哥。”
“豹哥,久仰。”千岭岩抱拳行礼,道:“不知豹哥此来有何贵干。”
“哈哈,千门兄弟拳脚本事,我可是佩服的紧。自从千门兄弟到拳场来,未有败绩,今日特来一睹兄弟尊荣。”
“豹哥客气,有事请说便是。”客套话,千岭岩不愿多听。
“好,爽快!”豹哥一伸手,豹哥的手下递给他一张五千两的金票。
豹哥手执金票,道:“千门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地下拳场全指着开设赌局盈利。几个月来,您都未有败绩,客人们清一色的都买你赢,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说我们也得吃饭不是?请千门兄弟,给条活路。”
原来这几个人是来找千岭岩打假拳的。
千岭岩不愿打假拳,就想赶走这几人。不等千岭岩说话,千道义却开口了。
“生意嘛,大家都有赚头,才能做得长久。”千道义道。
“这位兄弟明理。”豹哥道。
“可是五千两金票是不是寒碜了点儿?”
“哈哈,这五千两金票只是定金,等事成之后,另有五千两金票赠上。”
“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
“好。首先,我需要千门兄弟达到九连胜,然后在第十场的时候失败,就是这么简单。”
“到了第十场的时候,我记得银奖池会升级为金奖池,那时候光是固定的赏金就有一万两黄金,再加上看众们给的赏金,至少不得有个一万零几百两的黄金?跟你们合作,我们反而亏啊。”
豹哥笑道:“可是我记得千门兄弟,最高也就七连胜啊。先不说千门兄弟能不能打到第十场,就是能打到第十场也没有多少体力了吧。实不相瞒,第十场上出场的将是我们的狙击拳手,他的存在就是要破灭任何人拿走金奖池的希望,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两位好啊。”
“一万五千两黄金,不能再少了。”千道义道。
豹哥眉头一皱,道:“两位,坐地起价,生意可不是这么谈的。”
“一万五千两黄金,不多。”千道义道:“这样你们不仅可以回收奖池的奖金,而且开设的赌局才是你们赢的大头。舍不得五千两黄金,赌局的钱,你们就赚不到了。”
“豹哥!”豹哥的手下道:“就算不打假拳,我也有把握把这小子拿下,到了第十场,我会让他后悔的。”
“住口!”豹哥道,“好,就一万五千两,可是我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豹哥等三人离去,他答应千道义的条件,不是因为他信不过手下的实力,而是他担心千岭岩不到第十场就会退出,这样就达不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了。
“四叔,为什么要打假拳?我要是想打到第十场,谁也别想拦住我!”
千岭岩上擂台,就是为了挨揍的,每天的训练效果只要达到,千岭岩就会退出擂台,而不会选择继续。不然,这个地下拳场,根本就没人能挡得住千岭岩。
千道义道:“你以后要是还想来这里磨炼炼柔之术,就要答应他们的要求,不然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你赶走的。这里是人家的场子,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你给踢了。再说,打假拳我们又不损失什么,而且还有钱拿,我们何乐而不为呐?而且,我们还可以告诉那些看众一个道理,那就是,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千岭岩身上有四百斤的纳气铁阻碍行动,这样的千岭岩,他的速度、出拳的力量甚至比起一些寻常的拳手都不如。但是,千岭岩却从未有过败绩。
千岭岩的眼睛能捕捉对手的动作,不管对手的动作有多么快,千岭岩都能捕捉到。千岭岩在速度、力量迅于对手的情况下,必须捕捉对手进攻的空档,进而反击。甚至有时候,千岭岩为了得到一个绝妙的进攻机会,要硬挺对方的好几次进攻。
千岭岩的每场对决,都是十分激烈,好像每一场的胜负都是未知的。而且千岭岩的对决之间,拳脚往来是最为密切的,这让看众们大呼过瘾。但是,不管对决怎么激烈,千岭岩从未败过,看众们才会放心的把赌资押在千岭岩身上。
拳来脚往,千岭岩打到了第十场拳赛。今天的训练效果已经达到,要不是为了那一万五千两的金票,千岭岩早就退场了。
伴随着银奖池升为金奖池,赏金一瞬升为十倍,场中的呼喝声震耳欲聋。
千岭岩第十场的对手,正是那个豹哥的手下,假名铁牛。
看众们已经迫不及待,主持者急忙把舞台交还给了千岭岩和铁牛。
铁牛道:“小子,我会告诉你,一万五千两黄金可不是好赚的!”
铁牛说罢动手,动作算快,但在千岭岩眼里,就和没动没什么区别。不过,千岭岩的速度、力量受到压制,即使看清了铁牛的动作,也无法立即反击。
千岭岩胸口受了两记重锤,逮到机会,一拳打在铁牛脸侧。
千岭岩力量受制,但仍是打的铁牛眼冒金星。千岭岩道:“我劝你还是用全力吧,至于比赛的效果,我会来把握的。”
看到千岭岩游刃有余的笑容,铁牛燃起怒火,喝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喝!”铁牛一声爆喝,释放出了灵气,场中看众有眼力高的,惊呼道:“是气!铁牛会用气!”
千岭岩是斩妖士,对气最为了解。铁牛用的是武之气,武之气没有属性,是单纯为了增强威力而存在。但这并不说明,武之气不厉害。力之气、武之气、冲之气是三种最为普遍的无属性气,正因为没有属性,便不会处于属性的劣势,当然也不会有属性优势,也正是这样才能体现用气者的水平。
力、武、冲用的人不少,但真正用的出水平来的人却不多。这个铁牛可不能算武之气的高手,论武之气,千岭岩只服一人,那就是他的二姥爷杨木通。
见识过杨木通的武之气,铁牛的气也不算气了,在千岭岩眼里,铁牛只不过是比寻常拳手更加健壮罢了。
铁牛听到场中的惊呼,自得道:“小子,这是气,听过吗?见过吗?我想揍飞你,不过只在抬手之间。”
“那你来试试吧。”
“小子看拳!”
铁牛出手确实比起最初要快,但是在千岭岩眼里,只不过是蜗牛动起来了。
千岭岩挨上铁牛四五次攻击,就会反击一次。铁牛的气太弱,打在拥有炼柔之术的千岭岩身上,几乎没什么效果。而千岭岩的拳头虽然力道弱,但对铁牛造成的却是实打实的伤害。
铁牛的拳法已经施展了好几遍,千岭岩挨揍不少,可就是没有倒下。渐渐的,铁牛的武之气要将耗尽,豹哥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难不成千岭岩要临阵反悔?
铁牛自知武之气即将耗尽,只能做最后一搏。
“哈!!铁牛拱天!”
铁牛两拳如同蛮牛双角,轰向千岭岩。
千岭岩暗笑,心道:“看来这是你最后的招式了,不能再陪我练下去了。”
千岭岩双臂抵挡铁牛的进攻,好似大意脚下一闪,跌落擂台,铁牛累瘫在擂台之上,心道:“终于,把这个小子给弄下去了。”
铁牛获胜之后的事,千岭岩根本没心情搭理。千岭岩赶到后台,和千道义回合。
千岭岩找到豹哥,道:“豹哥,一万两金票该给我们了。”
“金票?”豹哥冷笑道:“好你个千门,要不是铁牛最后的猛击,你小子可就真的要拿走奖池的赏金了!你小子敢耍我,还有脸跟我说什么金票。”
千岭岩笑道:“我不是为了拳赛的效果,才演了场戏吗?你看,连你豹哥都没看出破绽,更不必说那些门外汉了。”
“演戏?”豹哥哈哈大笑,道:“好,铁虎,你去试试千门兄弟是不是真的在演戏!”
铁虎是豹哥的另一个手下,其实力和铁牛应该在伯仲之间。
“灵气归还!”纳气铁中的气尽数归还千岭岩的身体,千岭岩恢复最佳的状态。
千岭岩累了,懒得多费功夫,直接像拎小鸡一样拎起铁虎。
“豹哥,现在相信千门是在演戏了吗?”
豹哥也算是个小高手,可是他却完全没有看清千岭岩的动作,自己的得力手下,铁虎就被千岭岩拎了起来。这个千门岂止是在这一场拳赛演戏,每一场的拳赛他都在演戏呀。
“爷!我错了,您有这样的手段,不是断我们拳场的财路吗?”豹哥唯唯诺诺,道:“爷,您这手段,在帝都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吧,我们拳场可养不起您这样的主儿啊。”
“你要撵我走?”千岭岩问道。
“不敢,不敢。只是这小小的拳场,怎么能让您一展宏图呐?”
“我愿意待在这儿,你管的着?”
千岭岩死皮赖脸,豹哥的脸色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看。千道义插言道:“豹哥,想我们走也不是不行。”
豹哥上道儿,道:“我有额外五千两金票送给两位爷,请两位爷务必笑纳。”
“才五千两?”千岭岩道。
豹哥哭丧着脸,道:“爷,我们也得吃饭啊,真没多少钱孝敬两位了。”
千岭岩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想真的多要。千岭岩收下金票,和千道义离去。
千岭岩走出两步,又突然停下,道:“哎,你们跟踪人的水平很拙劣,要是还有下次,回来的可未必还是活人!”
“知...知道了。”豹哥先前为了调查千门的身份,确实让人跟踪调查。那几个人跟丢了,豹哥还骂他们草包。现在一想,豹哥浑身全是冷汗,要是那几个手下,真的知道了千门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他们还能有命吗?
在地下拳场的修炼,效果已经不再明显,千岭岩早就想要离开,临走之时,还能赚上这么一票,千岭岩自然开心。
千岭岩和千道义返回千家,这次豹哥很聪明的没有派人跟着。
“四叔,这几个月我打黑拳,有多少进账?”千岭岩问道。
千道义道:“不算今天的两万两金票,差不多有黄金一万两吧。”
“啊?这么少,早知道就多打几场十连胜了。”
“行了吧,钱不重要,修炼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四叔,你说这么多钱,咱们用来干什么好?”
“钱要流动起来,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可是,我没有理财的天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这也是我们卫道城家族的通有弊病,空有金山,却不知道如何让钱生钱。”
“四叔,你这么聪明,试试不就完了?反正这钱来的也容易,亏了也不心疼。”
“岩儿,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千道义笑道:“我早就想把帝都的帝香楼给盘下来,只是苦于没有门道。”
“四叔,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偷着去帝香楼就罢了,现在还想把帝香楼给盘下来?”
“你懂什么,酒楼茶肆,青楼妓馆,可是打探消息的不二选地,咱们在帝都要想吃的开,就必须拓宽消息渠道。你以为四叔去帝香楼,是和你一样去玩乐吗?”
“四叔,我不就去那么一次吗,还让你给撞见了。”千岭岩不好意思的说道。
千岭岩转移话题,道:“四叔,你说帝香楼这么大,盘下来得费不少银子吧?”
“我也没有数啊。不过,我想最多几十万两黄金,也就够了。我做斩妖士这么多年,也有些积蓄,就是没有门路啊,你说人家凭什么把帝香楼盘给我们呐?”
“四叔,你别看我,有话直说就是。”千岭岩道。
“你和秋月儿有过一面之缘,她应该会有门路。”
“我和她不熟,她没有理由帮我们啊。”
“那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千道义道,“那个女人不简单,你绝对不能相信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有数。”
“知道了四叔,明天,我就去拜会她。”
“好,记住不要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