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圣女宗弟子,千岭岩和自家影队的总队长白千本一起返回风基镇,千府。
此座千府不是千家的自家府邸,而是因为千岭岩的父亲千道玄在风基镇任镇府长,官府给千道玄的府邸。
现如今,千家众人与帝都掌权者庞左文势成水火,到风基镇来,似有些危险。而千岭岩却是不以为然,此时人族的大军都压在前线,无暇顾及千家不说,就是一般、二般的人来了,若没有些硬活儿,也奈何不了千家。
此时,人妖大战,情势混乱,千家正好趁此当口立足,千岭岩也可在乱世之中斡旋,真正投下心力去组建势力。
黑石村后,千门山的山门由金聚财负责施工建造,只是山地高,山势险,土石难运,而且此时正值战时,工匠难寻,土石价高,这山门没有个三五年的工夫建不起来。
月前,千岭岩和四叔千道义劫了王正阳贿赂庞左文的财宝,这些财宝都是民脂民膏,千道义将其还之于民,用于商铺改建,扩建道路,打开商路,整修民田。
此时,千岭岩重回风基镇,风基镇处处都是施工大建的声音,现如今风基镇当真是今非昔比了。
风基镇是交通枢纽,且良田广袤,本是富镇。只因王正阳祖上连续几代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导致人口流失,商业不振,致使风基镇败落。
如今,千岭岩的父亲千道玄任镇府长,整肃吏治,鼓励生产,风基镇正稳步发展起来。
千道玄虽为斩妖士,但他乃是千家次子,自幼跟从大哥也学过些管理的门道,风基镇有所发展,乃是必然。现今,千家的家主,千岭岩的大伯千道宗也跟着到风基镇来,有他帮忙管理风基镇,风基镇必定崛起。
正逢风基镇重建,千岭岩归家,和其父辈四人宗玄明义一起品茗。
千岭岩的四叔千道义对三位哥哥和千岭岩说道:“哥哥们,风基镇重建,必可崛起。只是风无根基,无相无形,难以捕捉,以风为基,必为不稳,‘风基’二字不好。”
千岭岩点头附和,道:“四叔说的有理。”
千道宗道:“四弟如此说,想必已有新名了吧。”
千道义品茗一笑,置下茶具,道:“大哥懂我。我闻故时风基镇财力富硕,民生向荣。风基镇要重回昔日风光,依我看,就更名为风回镇如何?”
“四叔,高明啊。”
“臭小子,少拍马屁。”
千岭岩和千道义相互调笑,他叔侄二人年龄相仿,又经常混在一块,倒是能玩儿在一起。
千岭岩的父亲千道玄问千道宗和千道明道:“大哥,三弟,你们二位觉得四弟的主意如何?”
千道宗道:“我觉得很好。”
千道明对这些事不在意,道:“你们看着办就好。”
千道明道:“二哥,如今你是镇府长,还得辛苦你。”
“好,我马上让人贴出告示,准备新的镇碑石。”千道玄道:“哎,四弟,你那运粮办的差事怎么样了?”
“二哥,这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哦?谢我干什么?”
“二哥,我得谢你有个好儿子啊。岩儿这小子帮我剪除了拦截粮道的妖患,如今我可是轻松的很了。”
千道玄欣慰地看着千岭岩,点头笑道:“岩儿,做的很好。”
千岭岩哈哈大笑,道:“爹,四叔,应该的,应该的。”
说笑之间,千道宗忽然插言道:“今天不是来说雪儿和维其的婚事吗,怎么说起公事了?”
千道义歉意地说道:“大哥,是我话题带偏了,咱们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千道宗道:“那大家看看,是怎么个办法?”
千道义道:“千家规矩,长女出嫁,须得大操大办,不能马虎啊。”
千道宗道:“这我也知道,可如今形势如此,何能大操大办?”
“大哥此言有谬。”千道义道:“千家嫁女,不能寒碜。再说,咱们千家多年积蓄,办场婚礼的财力还是绰绰有余。帝都之人,如今也被岩儿打的怕了,而且损失惨重,趁此时他们还未恢复元气,大办婚礼应该。”
千道明有女,将心比心,道:“我觉得四弟说的对。”
千道玄也是这个意思,千道宗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听弟弟们的。那大家看,婚典上该请什么人?”
“千家远近宗亲,亲朋好友。若是可行,卫道城七大家旧友,也可一请。”千道义道。
千道宗道:“丰、田、流三家,与我千家有逼迫离家之仇,也请吗?”
“大哥,利益不通,是以为仇。如今千家远迁,丰家之众也停下融合妖族血脉的恶行,双方各退一步,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正好趁此机会双方冰释前嫌,如此可请。”
“那四弟你看,谁能到卫道城去送上请柬?”
千道义淡淡一笑,看向千岭岩,道:“长辈品茗,小辈在侧,不就是跑腿的吗?”
“啊?”千岭岩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道:“四叔,你叫我来,敢情就是为了让我跑腿啊。”
千道玄道:“岩儿,你马快,能快去快回。其次,你堂姐大婚,让你跑趟腿,还委屈你了?”
父亲大人亲命,千岭岩道:“爹,知道了,我马上去。”
千岭岩要去卫道城,顺道捎上了徐飒和画柔回徐家一趟。
千岭雪和常维其的婚事准备下来,还得月余,千岭岩便不急不慢地和徐飒、画柔回卫道城去。
三日后,三人共行,到卫道城城外林郊,离家只有个把时辰的路途了。
归乡渐进,千岭岩面露春风,道:“终于回来了。徐立风,徐家的请柬给你,你给捎回去。”
徐飒结果大红请柬,且喜且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亲啊。”
千岭岩调笑道:“那你想和谁成亲啊?”
“啊?我,我这...”徐飒心脏乱跳,偷瞄画柔,画柔看徐飒样子,捂嘴轻笑。
画柔道:“对啊,徐飒,你想和谁成亲呐?”
画柔知道徐飒喜欢的人是自己,但却没有和徐飒挑破。因为之前自己那么喜欢徐飒,徐飒这木头竟然都没有感觉到。如今,角色互换,是徐飒喜欢自己,画柔假装不知,也让徐飒尝尝那种煎熬的滋味。
徐飒平时没皮没脸的,到了正事上,反而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不敢和画柔吐露心意。
徐飒挠挠脑袋,道:“这,我还没想好呐。”
画柔本来满心期待,徐飒却临阵退缩。画柔不悦,轻哼一声,马鞭一挥打在马腹,马匹吃痛,快跑去了。
画柔跑远,徐飒还在愣神,千岭岩看一眼不争气的徐飒,骂道:“徐立风,你真木。”
“驾!”千岭岩双腿夹紧,赤焰火龙驹会意,飞奔入城了。
徐家的请柬已经交由徐飒转交,黄家、江家千岭岩先后拜访之后,转过街道之后,千岭岩到了田家的府上。
千岭岩下马,田家两甲士守门,喝问:“何人?”
千岭岩心道,不愧是前朝之人,有气派。
千岭岩笑道:“两位大哥,千家婚请,千岭岩登门,特来送上请柬。”
“哦?”两甲士相视,各怀轻蔑,道:“就是那个被我们田家赶出卫道城的千家?”
这二人明显是在找茬,若不是此乃喜事,不宜动粗,千岭岩就要动手打人了。
千岭岩压制火气,勉强笑道:“两位大哥真会说笑。我们七大家同气连枝,千家受人皇盛情邀请,迁家帝都。千家虽已不在卫道城,可是与大家的情谊还在,还请田家大驾光临千家婚典。”
二卫士蔑视千岭岩,哈哈大笑,“你小子好嘴。你千家明明是被我田家赶出卫道城的,却让你说的是你千家自愿离开一般。小子,千、田两家有什么情谊?我劝你不要自讨没趣,快给我滚!”
千岭岩攥起拳头,心道,这二仆狗仗人势,骄纵无礼,打他们反脏了爷爷的拳头。
千岭岩松开铁拳,冷笑道:“田家不识人敬,千岭岩今日告辞,日后田家有求,可不要怪千岭岩不留情面。”
“哈哈,他说什么?田家会求你?小子,战败之家,也敢大言炎炎,今日我就教训你一番,省的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两甲士架起长枪,摆起架势,却听田府之中有人喝道:“住手!”
府内看去,二青年同时出来,正是田家当家二人,田青、田欣兄弟。
田青、田欣的父亲田六曾和千岭岩交过手,今日田六还家正好说起千岭岩。
千岭岩之强大,就是田青、田欣二人之父都不敢动手,这二甲士竟敢对千岭岩出手,找死吗?
田青看到千岭岩站在府外,急忙喝止二人。
田青、田欣出门府外,田欣不问缘由,二话不说,就给那二甲士一人一个耳刮子。
田欣是真下手,那二人吃了耳刮子,倒在地上,腮帮高起,嘴角溢血,半昏半醒。
田青道:“千兄弟,手下人眼拙,冲撞了您,您别往心里去。”
千岭岩道:“两只恶犬而已,千岭岩还没放在眼里。”
田欣道:“千兄弟大人大量,在下佩服,快请进府一叙。”
千岭岩大大方方,由田家二兄弟请进府里,上座。
千岭岩坐在上座,家主田野相陪,身为田家二爷的田欣也只能坐在了千岭岩的下位。为何?只因田六有言,千岭岩此人好面儿,而且实力高强,绝不能怠慢了他。
千岭岩道:“二位不用忙活了,我此番来是为送请柬来的。”
田野接过请柬,打眼一扫,笑道:“原来是千家大小姐千岭雪大婚,恭喜恭喜。千兄弟放心,田家兄弟必定如约,奉上厚礼。”
“如此,千岭岩还有急务,就不多留了,告辞。”
千岭岩待走,田家后堂田六闪出,道:“岭岩侄儿,请先留步。”
“哦,田叔叔有何贵干?”
千岭岩面色不善,田六笑道:“前几日,田六莽撞了,误伤贤侄兄姐,万望勿怪。再说,田六也被贤侄重创,如此还不解恨吗?”
田六留下千岭岩必有名堂,千岭岩道:“有话直说。”
“好,快言快语,爽快。田六别无他求,只求能和贤侄交个朋友,还请赏脸。”
千岭岩云里雾里,道:“咱们有什么朋友好交?再说,你和我走的近了,星能愿意?”
田六道:“星大人,最近闭关,他让我们自由活动。贤侄气术卓绝,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千岭岩心道,星闭关,一定是在修炼阴阳生生诀,我也不能落后了。
“哦?田叔叔,想请千岭岩帮什么忙?”
“田六是前朝之人,还请你能保密。”
“千岭岩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懒得出去乱说。”
“如此甚好。田六想问,千公子对人族公器执掌归属如何看来?”
千岭岩道:“公器归属,千岭岩不感兴趣。张龙羽也好,张龙麒也罢,或者是你田六,无论谁执掌公器,我都不在乎,也不打算插手。就算张龙羽是我姑表的哥哥,我也不会帮他,我手下的人也不会帮他。你们想争,你们自己争去。可有一点,你们无论谁,若是敢招惹我,或者我千家之人,就不要怪千岭岩心狠手辣了。”
千岭岩这样的态度,已经对田六极为有利了,他最怕千岭岩会相帮张龙羽。
田六急忙行礼,道:“田家必如时赴约,为千家庆贺大婚。从此两家修好,我田家岂能招惹千家?”
“如此甚好,千岭岩还有任务,告辞。”
送走千岭岩,田六看家门口的甲士卧倒,腮帮高肿,问田野道:“田野,这怎么回事?”
田野向父亲行礼,道:“父亲,此二人冲撞了千岭岩,老弟谨遵父亲教诲,不可怠慢了千岭岩,所以出手教训了一番。”
田六点点头,道:“嗯,田欣,你做的很好。”
“多谢父亲夸奖。”
田六冷眼一扫地上二人,骂道:“废物!今日幸亏你们二人听到动静,出来的早,不然田家的大事就要毁在这两个废物手里!”
田野也是心有余悸,道:“可不是,按照父亲的说法,以千岭岩的实力,要真是惹恼了他,他不得拆了半个田家才怪。”
田六心头一颤,急忙道:“田野,你马上传令下去,田家之人不准为难千岭岩及其家人,否则后果自负。”
“爹,我马上传令。”
田六颔首,看向远方,心道:“丰家是正义之家,而且丰盛和千岭岩还有交情,倒是没什么。可是,这流家变了天,李安、流项乾小人得志,膨胀的不行,就连我田家的吩咐竟也敢拖延了。”
田六冷笑,自言自语,道:“好。既然你李安和流项乾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当狗,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等千岭岩把请柬送上门,你们可要好好的刁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