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岭岩的父亲千道玄带领众人,前来救援千道宗。来人有千岭岩的三叔千道明、四叔千道义,众婶娘们,以及千岭岩的哥哥千岭锋和嫂嫂黄莺。
来援之人,不只他们千家的宗亲,还有千岭岩的朋友和影队,这些人有徐飒、画柔,四方位使,贾文静、白衔蝉,只是雷鸣双腿已废,便和千岭岩的母亲留守家中。
当然前来的还有千岭岩的红颜知己,缘千玉和银娜,而秋月儿和四婶香香跟着金聚财在外面跑生意,却是没有来。
这一大家子人个个都是不俗的好手,庞骁勇让自己家的死士拼命缠住众人,自己跑路了。
这些爪牙跟着庞家父子不知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千岭岩大开杀戒,把他们三百死士杀了个干净。
千道玄跟来,千岭岩欣喜呼唤,“父亲。”
千岭岩浑身血污,就像洗了个血澡一样,千道玄眉头一皱,有些训斥地说道:“岩儿,你杀了多少人?”
父亲训责,千岭岩低头不语,千道宗却一声大喝,道:“二弟,你看看雪儿和维其的情况,再训诫岩儿不迟。”
千道玄跟着千道宗,一看自己的侄女和义子昏迷不醒,也慌神了。
不知何时,可能是众人在打斗的时候,张涵莲已经醒了,继续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泣。
“大哥,这...”
千道宗道:“唉,昨夜为了救我,雪儿和维其身受重伤,生死难料。若不是岩儿他动了狠性,我们恐怕,无一人能活着出来啊。”
千道玄看看千岭岩,关爱的说道:“岩儿,辛苦你了。”
千岭岩道:“爹,不苦。”
当务之急,乃是救治千岭雪和常维其。好在千岭岩的四叔千道义把四婶柳傲霜也带来了。
柳傲霜拜了大医师柳籍和莫远为师,其医术也是世上一流的水准。
柳傲霜为千岭雪和常维其检查状况,摇头皱眉,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千道义道:“傲霜,情况怎么样?”
柳傲霜道:“我给他们喂了药,暂时情况是稳定了。可是,他们体内经脉错乱,若想活命,需要动刀。”
千岭岩道:“事不宜迟,那咱们找个地方,快动刀吧。”
“岩儿,我也想动刀,可我跟师傅学的是药理,柳师傅的医书,我只学了《回春》,而讲开刀的《妙手》我还没学透,再说这宗手术是要耗大气力的,我只一个人,难医两人啊。”
“这可如何是好?”
“岩儿,你也别着急。他二人受伤太重,非得我的二位师傅来不可,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两位师傅。”
千岭岩道:“可是我师父和莫医师外出游学,研习医术,不知到了何处去,咱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啊?”
千岭岩如此一说,众人皆觉无望。可也不只是上苍庇佑,还是千岭雪和常维其二人福运绵绵,千岭岩正这么说着,忽听得众人后方传来颇有些沙哑的嗓音。
“莫医师?是叫我呐?”
众人回首,千岭岩的师父柳籍和千家的大医师莫远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不过,柳籍和莫远二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好像遭了灾一样。
千岭岩与师父柳籍多年未见,激动地跪在柳籍身前,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岩儿,快起来,快起来。”
千岭岩站起来,柳籍看到千岭岩浑身血污,面色一变,喝道:“岩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难道忘了为师给你的训诫?”
千岭岩拜师之时,柳籍曾有训诫,要千岭岩常怀良善之心。千岭岩难以启齿,道:“师父,我...”
柳籍不知根由,千岭岩的父亲千道玄急忙替千岭岩,解释前后。柳籍听了,也能体谅千岭岩。柳籍其实极为溺爱千岭岩,只要千岭岩不是滥杀无辜,柳籍也舍不得打骂自己这个徒儿。
千岭岩相迎柳籍,千家家主千道宗前来相迎莫远。千道宗和莫远二人是知己好友,好友重逢的喜悦激动不比千岭岩和柳籍师徒重逢要少。
千道宗道:“莫老弟,你来的正好,快来救救你侄女吧。”
“怎么了,岭雪出事了?快带我去看看。”
莫远和柳籍一起查看千岭雪和常维其的状况,柳傲霜在一侧打下手。
柳傲霜问道:“二位师父,情况如何。”
莫远道:“柳兄怎么看?”
柳籍道:“尽快动刀,越快越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
莫远对千道宗说道:“道宗,马上找个小店,准备好热水,纱布。你放心,有我和柳兄在此,雪儿他们没事。”
莫远的话,像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千岭岩浑身血污,不宜投店,因此是千岭泠骑她的宝马小贝去寻店家。
庞骁勇败退,回到庞府。
庞骁勇浑身是伤,披头散发,庞左文眉头深皱,道:“失败了?”
庞骁勇垂头丧气,“失败了。”
“那三百死士呐?”
“都死了。”
庞左文面色铁青,庞骁勇的头埋的更低,“爹,我无能。”
庞左文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没事就好。这个千家的人都是三头六臂吗?如此一来,我们庞家的死士差不多都死绝了。”
“爹,他们千家的人都是斩妖士,精通气术。要对付他们,就得找善用气术之人。”
“那帝都有谁是用气术的高手?”
“帝都不比卫道城,没有用气术的底蕴。所以帝都善用气术的人,也就我们十王将了。”
“十王将还是太少啊。更何况这十王将也不都是为我们庞家办事的,远的不说,就说这张龙麒,他现在顶着个皇帝的名字,咱们爷俩可不好使唤他呀。”
“谁说不是。若是没有善用气术的高手,千家这块硬骨头,真的很难啃。”
庞左文右手托腮,拇指按压太阳穴,看来他是真的有些头疼。
“骁勇,你说这卫道城的斩妖士厉害,咱们能不能请卫道城的斩妖士为咱们家卖命?”
庞骁勇眼珠发亮,道:“爹,好主意呀。”
“主意是不错,可就是没有门路。你在外面认识人多,这里边有卫道城的人吗?”
庞骁勇道:“爹,要说是地道的卫道城人,却是没有。可是有在卫道城住过的人。”
“谁?”
“爹,你忘了,陈显可是从卫道城迁回来的。而且,我记得他那姐夫,好像是叫吴有道什么的,曾经也在卫道城住过一段时间。”
“哦。骁勇,你马上去找陈显和吴有道,看看他们能在这方面帮上忙吗。”
柳籍和莫远分别给千岭雪和常维其开了刀,整理好经脉和破碎的血肉,终于把命捞回来了。
柳籍、莫远先是梳洗,祛除身上的污秽,立即给千岭雪和常维其开刀。开完刀,二人就到茶室略作修整。
柳籍、莫远二人一起游历,柳籍医术本就高超所以提升的空间稍小,而莫远医学一途虽不如柳籍走的深远,但在其和柳籍一起游历之后,其医术突飞猛进。莫远和柳籍相比,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不会用活之气,活死人、肉白骨的事莫远是做不来的。
莫远和柳籍正在喝茶休息,千道宗进来茶室,向二人谢恩。
“小女和维其的性命,全仗二位所救,千道宗在此谢过了。”
千道宗躬身,向二人行礼。柳籍急忙回礼,道:“道宗兄弟,治病救人,是医者天职,你大可不必如此。”
莫远也道:“道宗,咱们几十年的朋友,无需如此。坐下喝茶,陪我说会儿闲话。”
“好。”儿女无碍,相逢旧友,千道宗笑的格外开心,道:“莫远,柳师父,你们二人怎么会忽然回来?”
柳籍和莫远二人相视尴尬,莫远把其中曲折当做笑谈,说道:“我与柳大哥外出游历,起先我二人先研病理,救治伤患,能得些酬劳,日子还过的过去。可后来,我二人一心钻研药理,为寻一株草药,往往潜入深山数月而不得归,有时我们想要的药材药店有售,我们就到药店采购。我二人虽然有些积蓄,可架不住只出不进,没多少时日,我们二人的积蓄就用光了。没了积蓄,我二人就打算继续行医问诊,换些钱财。可是我二人因潜入山林数日,衣衫脏破,别人以为我们是江湖的骗子,不让我们瞧病。我们没了钱财,只好来找你千家接济接济。可叹我二人医术天下无双,最后竟是半讨半要,才到了帝都来,遇上你们。”
千道宗叹道:“你二人也是,若是早来找我,要多少银钱只要我有,能不给你们接济?如此,你们还用的着吃这些苦头?”
柳籍道:“我们想的是,但凡能自己过关,就尽量不要麻烦你们嘛。”
“柳大哥何出此言?您是岩儿的师父,就是他的半个父亲,和我们千家乃是一家人。莫远更不必说,我们将尽三十年的老朋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大伯说的对。”
千岭岩不知何时出现的,此刻他正站在门口。
千道宗道:“岩儿啊,快过来。”
“师父、大伯、莫医师。”
千岭岩依次向三人行礼,千岭岩换下衣物,洗净血污,哪里有半点儿杀神的样子,他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公子哥似的。
千道宗看着千岭岩,道:“岩儿,你此来有什么事情吗?”
“大伯,咱们虽然暂时避开了庞左文的追杀,可是,庞左文对张龙羽志在必得,他必会向我们千家再次发起攻势。我们应该早作谋划。”
“哎呀,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儿忘了。光忙着雪儿的事了。岩儿,对付庞左文,你有什么计策吗?”
千岭岩道:“眼下,庞左文掌控国家公器,不能和他硬碰硬。而至于说我有什么好的计策,我是真没计策。不过,我认为眼下要务有三。”
“哪三条?”
“其一,千家众人立即赶回风基镇,夯实根基,小心防范。”
千道宗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如此想的。其二呐?”
“这其二嘛,那就是我马上到边塞城去,接回我影队的总队长白千本爷爷。千本爷爷,阅历丰富,定能帮上大忙。”
“其三呐?”
说到第三条,千岭岩一笑,道:“那就是让千岭雪姐姐和常维其尽快完婚。”
千道宗笑骂道:“臭小子,都快二十的人了,一点儿正形也没有。”
千岭岩笑道:“大伯,我也不是单纯的乱说。雪儿姐姐也老大不小了,再说您就不急着抱外孙吗?”
千道宗颔首而笑,道:“你说的也有理。你什么时候去边塞城。”
“啊,大伯是撵我走吗?”
“混小子,我是怕你赶不回来,误了你堂姐的婚事。”
“嘿嘿,大伯我明天走,很快就回来了。”
“敢误了你堂姐的婚事,打折你小子的腿。”
夜,千岭岩随便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明天出发边塞城。
最近两天,千岭岩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收拾好东西之后,千岭岩累的不行,倒床上睡觉去了。
千岭岩熄烛不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响动,他的房间摸进人来了。
关键是,这个人不仅摸进了千岭岩的房,还摸上了千岭岩的床。
冰冰凉凉的肌肤缠绕上千岭岩,黑暗之中,千岭岩摸到丰乳翘臀,知道是银娜来了。
“小娜,你怎么来了?”
千岭岩和银娜说话,银娜竟嘤嘤地哭了。
银娜冰凉的泪珠撒在千岭岩的胸膛上,千岭岩慌了,道:“小娜,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
“夫君,咱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见面,你都没和人家说几句话。”
“小娜,对不起。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千岭雪和维其哥哥受了重伤,我忙前忙后,回来还要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边塞城。”
“你又要走?”
“这次是回去接个人,马上就回来。”
银娜葱葱玉手抚摸着千岭岩的胸膛,道:“不管你明天去哪儿,至少今夜,你是我的。”
银娜伸出唇舌,和千岭岩接吻,正在二人打的火热的时候,千岭岩房间的烛光忽然亮了。
千岭岩和银娜缠在一起,看向烛光,只见缘千玉掌着火烛,看着千岭岩和银娜。
“千玉,你...”
缘千玉怒目看着银娜,道:“银娜你这个流氓,竟然勾引别人的丈夫。”
银娜看着缘千玉,抱着千岭岩更紧了,道:“你才是流氓,竟然来看我和夫君的好事。”
“你...流氓。”
银娜抱着千岭岩不松开,缘千玉道:“银娜,你快放开千岭岩,不然小心我不客气。”
银娜道:“我就不松开,你来咬我啊。”
缘千玉不甘示弱,喝道:“银娜你找揍!”
千岭岩弱弱地开口,道:“那个咱们别急眼啊。”
二女齐声道:“你住嘴!”
银娜看着缘千玉,道:“就凭你这瘦弱的样子,也敢说揍我?”
缘千玉道:“究竟是谁瘦弱,咱们比比就知道了。”
银娜身为冰原狼族的公主有她的骄傲,缘千玉挑衅,银娜欣然应战。
“缘千玉,你会后悔和本公主交手的。”
眼看着二女就要动手,千岭岩急忙劝道:“大家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银娜道:“夫君,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等我撂倒她,我就回来陪你。”
千岭岩还要劝两句,就听得缘千玉说道:“千岭岩,银娜是流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给姑奶奶好好躺着休息,我不回来,你不准下床,知道了吗?”
缘千玉话里不客气,却是在关心千岭岩。千岭岩忙活了两天,也该是累了。
也许是千岭岩实在太累了,他听缘千玉的话,一躺下就沉浸到梦乡里。缘千玉和银娜在夜里双双失踪,千岭岩是一点儿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