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张小陈来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除了周老爷子外,有几个路人进来想吃饭,但是一听这里不能自己点餐,立刻表现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嘲笑一番之后就离开。
只是对符小晓而言却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她现在正在逐步继承爷爷和爸爸的意志,开始接触并接受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画中仙诸葛青、小鼠妖、饿鬼等,最重要的是她对未知的事物和自己的未来十分感兴趣,有一种不探索到底不罢休的兴奋。
转眼,下班时间到了,她立刻让小张小陈两人下班回去,自己把门打开,等待着入夜。
六点一到,外面准时飘起浓雾,行人也慢慢消失不见,显然是进入另一个空间。
“哎哟,好饿。”诸葛青从画中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坐在收银台前发呆的符小晓,皱着眉头,问:“符丫头,本仙的党参鸡汤呢?”
符小晓回过神,看着这个剪掉自己一头长发的混蛋,竟然还有脸找自己要吃的,顿时气的提起早就准备好的菜刀,冲到他面前,照头劈下,吼道:“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她是真的动怒了,手中的菜刀下手很快,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光芒,在诸葛青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刀刃狠狠砍在他的脑门上。
手上传来的撞击感,让符小晓一愣,当她看到菜刀已经嵌入诸葛青的脑袋后,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松开菜刀,但是菜刀已经卡在诸葛青的脑门上。
虽然诸葛青剪掉她的头发,她曾经想报复,最后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画中仙,所以决定吓唬吓唬他而已,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身子直往后退,退到收银台,退无可退之后,她眼角泛着泪光,神色呆滞的看着双手,喃喃道:“我…我杀人了。”
另一边,诸葛青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摸摸卡在脑门上的冰冷菜刀,不可置信道:“本仙这是被砍了?”
待他真的反应过来后,先是噗嗤一笑,笑符小晓竟然会用菜刀砍自己,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会被这些凡物所伤吗?
下一刻,他就是一声怒喝,来到符小晓身前,抬手就赏了她一个暴栗:“你爷爷你父亲见到本仙都是低声下气的说话,从来不敢有半点不敬,你个小娃娃竟敢拿菜刀砍本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直在害怕、自责的符小晓被这一敲之下,顿时疼的回过神来,却见诸葛青除了头上插着把菜刀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样子,这才明白他根本是砍不死的,不然也就不是画中仙了。
心中一喜,刚要道歉,转念又想到自己是要找他算账的,怎么现在倒被他给数落了,于是她扭过头,悄无声息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再次转过来,趾高气昂的抬着头,狠狠的瞪着诸葛青,道:“我还要找你算账呢!谁给你权利剪我头发的?”
听到她的控诉,诸葛青明显一愣,看着她明显短了很多的头发,十分自然的抬手去摸,反倒是让符小晓以为他是要打自己,连忙闭上眼睛,双手护在胸前,低头躲避了一下,但是,接下来头上却传来轻轻的触感。
她都单身这么久,从来没让除爷爷和爸爸外的男人摸过脑袋,此时被一个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头上还插着一把菜刀的帅气画中仙给抚摸着,心中顿时一震,浑身开始炙热起来,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涌边全身。
诸葛青只摸了两下便停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楼上,道:“跟我上楼。”
符小晓乖巧的‘哦’了一声,马上感觉不对,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听他的话了,连忙改口,质问道:“你还没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剪我头发!”
只是,她如熟透的苹果般的脸庞出卖了她的内心活动。
“跟我上楼就知道的了。”诸葛青没有解释,而是先一步走向楼梯,边走边一脸郁闷的抬手拔下脑门上的菜刀,顺手扔到收银台上,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跟上的符小晓,有些不高兴道:“还想让本仙抬你上去?”
“戚”符小晓不屑道:“我自己会走。”
说着话,人已经越过诸葛青,擦肩而过之时还不忘看一眼他,发现他脑门上并没有菜刀砍出的伤口,安心了不少。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住房,符小晓伸手准备去开门,却被诸葛青修长的手臂制止。
“干嘛?”她十分不悦道。
然而,诸葛青只是指了指房间:“你仔细听听。”
心中有些奇怪他的行为,不过还是很配合的把耳朵附在门上,听房间里面的动静,这一听之下,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退后,缩到诸葛青身后,仿佛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里面…里面怎么会有女人唱歌的声音?”符小晓惊恐的看着诸葛青,不可置信的问道,她刚刚附在门上,真真切切的听到房间里面有一个女人轻声哼唱着哀怨曲调,唱的什么倒没听清楚。
虽然白天自己大多数时候都在厨房,但是大厅里面有小张和小陈在,所以,现在屋里的女人肯定不是走正门上来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女人不是人。
诸葛青看着惊慌失措的她,邪邪一笑,道:“本仙没那么无聊去偷剪你的头发,里面那个才是罪魁祸首,现在该你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剪你的头发了。”
说完,他伸手把符小晓从身后拉出来,同时,一拉房门,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把她推了进去,自己却在外面一把把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接下来,大概只停顿了两秒钟,屋里便传来符小晓惊恐万分的尖叫声,那分贝径直穿过房门,传入诸葛青耳中。
“这小丫头比她死鬼爷爷父亲要有趣的多了。”诸葛青伸手十分不顾形象的陶陶耳朵,嘴角扬起笑容,觉得差不多了,便推门进去。
屋里,符小晓正瘫坐在靠门这边的墙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床上的那个长发飘飘,一身古朴长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