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最大的人无疑是单父。
可杨晴不明白单父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她选择了买机票,直接去国外单独与单父面对面把问题说清楚。
没有什么误会是当面解释不清楚的,只要肯解释。
也没有什么真相是不会被揭穿的,因为人在做天在看,纸包不住火。
国外,单父在接受全面的检查和康复治疗。杨晴陪着单父散步,单父此时已经可以很好的使用自己的假肢了,他的学习能力并不弱。
只是还需要多多休息,就可以出院。这是医生告诉杨晴的。
“小同最近很忙,但每天还是会来照顾我。”单父有意无意的提起管同。但是杨晴并不买账,她一直心事重重的在想着关于日记本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和单父的日常交流对话中。
“爸,我来...是有一件事要问您。”杨晴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了日记本。
单父看了一眼封面,便猜到了:“这是单双的日记?他那个混小子的日记,你怎么还特地找来?”
当年杨晴看到单双日记本的时候,还算小。单父与杨晴一同看过单双的日记本后,就把日记本给收了起来。随后没多久,两父子的关系就莫名的变的很恶劣。忙着上学的小杨晴根本不知道情况,只知道弟弟不听话,想法有问题,但是却从没有真的好好和单双坐下来聊过。
随着单双长大,单父就把单双给送到了国外。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伪造日记本?如果日记本是伪造的,那么单父之后对单双所做的一切,都不成立。那应该是其他什么原因吗?
“爸,这不是单双写的东西。我调查过了。”杨晴说着这些话,觉得自己的嗓子生疼。
单父笑了,对杨晴说:“不是单双写的?那还能是谁?这歪七扭八的字儿,不是他写的?还能是你?你那时候已经能写一手好字了,和你妈妈一样。”
杨晴摇头,坚定地把日记本塞进了单父的怀里:“是您写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要把这本日记藏起来?如果不是,为什么现在还不否认我。”
虽然这样想很恶劣,可杨晴仍然还是在梁佳泉的协助下,想通了很多事。
单父把日记本藏在了国内住所的保险柜里头,杨晴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当时以为这是单父藏起心病的一种方法,所以一直没有疑问。直到这次叶不冬说要看日记本,她才去房子里头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日记本。
整个保险柜里头,只有这一本日记。
虽然这算不上证据,可单父此时的不否认,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单父并没有去翻看那本被塞到他怀中的日记本,而是把日记本放在了一旁,冷静的看向杨晴。他回到国内应该有认真的减肥,所以现在的脸看起来又很有以前斯文大叔的风范了。
“晴晴,你还知道什么?”单父问。
杨晴低着头,说道:“我还回忆起,从小到大,自从你开始疏远单双之后,我也变得很难和单双相处了。只要我们两个稍微走近一点,没过多久,就总会有事情分开我们。不是你赶他走,就是我的公司出现一些问题。好像是故意不要我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单父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了一句:“还有吗,你还知道什么?”
杨晴揉了揉太阳穴,回答:“叶不冬说,她觉得单双的三观没有问题。我也觉得,他...虽然有时候叛逆,但明明还算听话。”
单父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以后不准你和叶不冬走的太近。”
杨晴觉得疑惑,问单父:“为什么?!”
单父没有回答杨晴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该走了晴晴,我需要休息。”
离开医院,杨晴觉得心情抑郁。
她不明白为什么单父会不让自己与叶不冬再走的近。从前单父是从来不会干涉杨晴的生活和喜好,难道叶不冬所发现的事情...戳中了某个地方?
杨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单父在当年会去陷害还那么小的单双。
为什么?
难道单父其实是恨着叶家的?
但是又为什么?当年明明下跪请求原谅的是单父。为什么会恨?
晚上。
杨晴随处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喝了好些酒。梁佳泉在国内能够调查的东西他都调查了,可能找到真相的线索实在很少。感觉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
然后鬼使神差的,杨晴打了个电话给管同。
紧接着,管同来到了杨晴所在的酒店房间。
虽然杨晴喝了很多酒,可一点没有醉酒的模样,她把她所有的疑问都抛给了管同。如果单父不开口,可能杨晴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可是她预感的到,管同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他待在单父身边这么久,单父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对待,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管同是知道的。但是他踌躇着不愿意说出口。
杨晴并不知道管同知道多少,她只觉得心里苦闷,自己视作生父的人竟然能干出陷害亲生儿子的事情来,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仰头又喝了好些酒,直到杨晴开始觉得视线模糊,肌肉酸疼。
终于,她闭上眼,昏迷在了国外的凌晨。耳边仅有管同的呼叫声,她仿佛沉入大海,万丈深渊。
再一次醒来,杨晴躺在医院里。
有胃病的人还大量饮酒,而且还过度太多。医生建议她多休息,尽量少动。病床边上,是守着的管同。
过了没多久,单父来了。
他第一句话就是质问管同:“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通知我?我女儿死了怎么办?!你告诉我?!你能赔给我一个女儿吗?!”
原来,昨晚上杨晴的突然状况让管同措手不及,虽然第一时间把杨晴送进了医院。可是管同并不敢第一时间通知还在养伤的单父。
“你给我滚出去!”单父还没有消气,他坐在轮椅上仰着头对管同下命令。管同没有还嘴,安静的和推着单父进来的护士点了点头,随即两个人都出了门。
“告诉我真相,爸爸。”杨晴沙哑着嗓子,对单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