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金玉石刻,光华璀璨,入眼尽是一派尊贵繁华之景象,耀眼夺目。
张小凡走进大殿,只见内里果真如他所想,弦歌不绝,酒色靡靡,极尽人间浮华之能事。
目光扫过一旁歌女侍者,及至落在最上方那人时候,他不禁微有些疑惑。
那人一身玄衣领口微张,发丝散乱随意披在肩上,他斜倚在一旁软塌,举杯自酌,眼眸迷离,一举一动勾人心魄。
他就是云瑶口中那个主人?此人与张小凡心中所想相去甚远,如此丰神俊朗之人,他的记忆中大概只有很久以前那个红衣少年能比之。
“张小凡谢过城主大人救命之恩,”他上前几步,无视了殿中此时此刻那无数道落在身上,或打量,或恐惧,或厌恶的怪异视线,躬身行了一礼。
语罢稍时,上方那人挥手,一时间弦绝于耳,诸人肃穆,在张小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殿中人尽去。
诸人鱼贯而出时候,适才喧闹繁华之大殿,一时间变得落寞了,依然是珠光宝气,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空荡,大有繁华落尽之哀凉。
难不成正是如此,这人才喜欢听弦歌舞,醉生梦死?
张小凡是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其实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张小凡?”上方那人慢慢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似是酒意浓,已是微醺时候,有些不明所以。
张小凡颌首以对,正色道:“确是张小凡,适才城主让云瑶姑娘唤我前来此地见面的。”
“恩,是有这么回事,”思索良久,好像终于从混沌中清醒了一般,那城主慢慢坐直了身子,然后随意一指道:“随便坐,不必拘谨。”
张小凡应了一声,随意在最近的地方坐了下去,才复又看向了那高高在上端坐之人,道:“不知城主大人此时相召,是有何见教?”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城主揉了揉眉心,似有几分倦意,道:“来者是客,总不能怠慢了去,就想着找你来问问,这几日过得可好,他们可曾慢怠了你?”
张小凡闻言一时有些无语,此间之人畏他恶他如猛虎豺狼,哪有人当他是个客人了?也不知这城主如此一问是真不知还是有什么目的。
斟酌之下,他只得答道:“金城之人甚是好客,很是体谅我需要静养,因此皆退避,不曾有人扰了清净。”
“恩,如此甚好甚好。”那城主也不知是果然信了张小凡的话?还是另有什么别的计较,如此说道。
说罢,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头一歪直接的躺倒在了身后软塌之上。
张小凡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到底是找他来做什么?说什么来者是客,他是做的哪门子客人,这城主果然没把他张小凡当外人了,哪有如此主人家待客方式?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可是如此情形也不知该不该叫醒了这城主,转念又一想离那月圆之夜还有些时日,也不必急于一时半刻,于是他无奈之下站了起来,看着那横卧之人,摇头准备离去。
就在他快要踏出大殿那时,身后那人突然间挺直了身子,猛地坐了起来,双眼迷离的看向张小凡的背影,道:“如果明知道结局,你可会想要阻止?”
张小凡转身看去,却见那人说了一句就又向下倒了去,这又是几个意思?
结局?阻止?没头没尾的,这叫他能说些什么?什么结局,好的坏的,阻止得了阻止不了,什么都不说清楚,这算什么呢?
“果然是蠢死,”张小凡拍了拍脑袋转身走出了大殿,那人分明就是一时发了酒疯而已,他却当了真还在那里纠结,真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