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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万伏被强烈的日光刺痛了双眼。

等他睁开眼睛,已是泪流满面。也不知道,究竟是日光太强烈,还是因为不好的梦境所导致?

用手遮住强光静静的赖在床上躺了好几秒钟,万伏才无精打采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乡下的清晨空气格外新鲜,万伏满是贪婪的深呼吸几口,又伸了伸懒腰,才套上衬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刚好迎面碰到自己的母亲。万伏本想张嘴打个招呼,母亲却竖起食指轻“嘘”一声,才小声道:“别把你爸吵醒了,他昨晚太高兴了,喝高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万伏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没有说话。父亲和母亲都年过四十,却还如此恩爱有加,让万伏除了庆幸也感到幸福。他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好的家庭,幸福的是一家人能够和和气气,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早饭在餐桌上,你洗漱完再去吃吧。”母亲说着,开始为万伏准备洗漱用具,并亲自为万伏挤好牙膏。

万伏很是感动的接过牙刷,并小声道谢:“谢谢妈,你真好。”说完,走到大院,才开始洗漱起来。

母亲则娇嗔一声:“小嘴儿真甜。”言毕,驻足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万伏的背影,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匆匆吃过早餐以后,万伏还惦记着骆驼峰的幼苗,于是丢下碗筷就往后院跑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妈,我去后山转转……”

“嗯,那你小心点,别摔着……”在山野长大的孩子,一般身手都很矫健。不过作为父母,依然会不厌其烦的叮嘱儿女,生怕儿女受到一丁点伤害。

万伏听着母亲的话,感觉心里暖暖的。还是亲人好啊,因为亲人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如果、如果宁静能够稍微迁就一下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那该有多好啊?

苦笑一声,万伏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才向骆驼峰走去。

再一次进入骆驼峰的山腹之中,里面的情景已经大变样。昨天的幼苗今天已有六十公分左右了,看起来跟成熟期差不多高。看到这些苗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万伏的心里一阵舒畅。

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开花结果了吧?真想看看,开花结果以后又是个什么模样儿?

想到这里,万伏忽然惊奇不已。按理说,西红柿的苗有六十公分,不说结果至少要开花吧?可仔细看看,面前的苗没有一个带着花朵。

皱眉苦思一会儿,万伏忽然心有所悟。如此奇快的生长速度,本就违反了常理。若再次违反常理,也不是件稀奇的事儿吧?如果想知道真相,那只能拭目以待了。

在山洞内呆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万伏能明显感觉到西红柿的苗在慢慢生长着。他很想一直观察下去,可想到自己才回家没多久,就撇下自己的父母不闻不问,是不是太不孝了?

既然回家了,那就多陪陪父母吧。如此一想,万伏从山腹爬了出来,向家中跑去。

一个上午,万伏连门儿都没出,就在家陪父母聊天谈心,并诉说这几年在他乡的经历。当然,万伏尽挑好的说,至于没钱露宿街头这种事儿,他是只字未提。当父母再次问及宁静的事情时,万伏只是满脸幸福的说了句缘分。

此时万伏忽然懂了‘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的含义。

想当初,两人相识之初,是多么怦然心动的场景啊。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还记得,宁静躺在自己的怀里时,伸出白嫩的巴掌作势要打,嘴里还埋怨着:“真想拍你一巴掌,你这几年死哪儿去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见你……”

其实万伏当时也很想说:“丫头,我也想拍你一巴掌,你真的让我好等啊,你为什么就不早点出现呢?”

不过万伏并没有吐露心声,他只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美好的回忆历历在目,只是,万伏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每每念及于此,他只能发出无限感慨。

“儿子,让宁静抽时间回来一趟吧!我和你妈都想见见……”看到儿子满脸幸福的样子,万川山的好奇心也背勾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让儿子如此迷恋?

“行吧?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不太可能,她们公司实在是太忙了,就连请假也请不到。”万伏嘴上答应的倒是利索,实则却是推诿。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又到了中午。父亲万川山仿佛忘记昨天的醉态,用询问的口吻问道:“儿子,要不要再整两盅?”

万伏有意借酒消愁,所以略一沉吟便爽快的答应道:“好吧,那再整两盅。”

“你看你,老让儿子喝什么酒?醉了难受又伤身,不值得啊……”母亲在旁边埋怨着。

万川山呵呵一笑道:“咱儿子也是男子汉了,男人嘛,不醉几回怎么叫男人?”

听到父母的打趣儿,万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微笑。别的家庭偶尔会出现争吵,而且争吵起来时都是天崩地裂。可自己的父母,虽然偶尔会拌嘴,但一般都还挂着笑容。

因为父母都懂得生活,懂得珍惜,懂得感恩,能在这个大千世界相遇本就极其不易,双方又何必伤害对方?

席间的气氛非常不错,既平淡又温馨,父子俩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两杯酒下肚,万川山忽然掏出一包两块钱的烟,并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万伏:“烟差,来一支?”

“我说老万,你怎么回事儿啊?让儿子喝酒我都依你了,可你怎么还让儿子抽烟?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倒是会教啊?”母亲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万伏,让他的心里直发毛,所以根本不敢去接。

“没事儿,拿着抽吧,只要不嫌烟差就行了。别说不抽烟,手指都熏黄了……”万川山对于老婆的话恍若未闻,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在外面还学会抽烟了?说,抽了多久了?”母亲焦急的不行,但并没阻止。只是,她的目光似乎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仿佛有点陌生。

万伏讪讪一笑,站起身来双手接过父亲的烟,才尴尬的回答:“大概抽了两年吧?”说完,麻利的点上烟,吞云吐雾的吸了起来。

其实万伏很讨厌喝酒的,也非常讨厌抽烟,这两种东西在万伏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有时候交际、应酬,这两种东西似乎成了不可或缺的物品。

当别人敬上一支烟的时候,你说不接吧,人家会问:“怎么?嫌烟差?”于是,只好接下。

当别人给你敬酒的时候,如果你说不会喝酒,别人立马眼睛一瞪:“哥们儿,这么不给面子?”于是,这酒也得喝。

再说,有时候遇上烦心事儿,这两种东西确实是好东西。酒精能麻痹神经,而烟能排除寂寞。久而久之,这两种东西万伏都会了,而且也迷上了。特别是最近几个月,万伏嗜酒如命,抽烟更是接连不断。

不是万伏想作践自己的身体,他只是想让心里好受一点。

看到儿子老练的抽着烟,万川山还是有点诧异的,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并笑着道:“看来我儿子长大了,呵呵!来,接着喝……”

中午,万伏又悲剧的烂醉如泥,任母亲如何叫唤,就是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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