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天山老人的指点,楚阳只用了两天便让铃铛完全的没有声音了。奔跑一圈之后回到院子之中,天山老人还是在树下喝茶。
他也不看楚阳,自顾自的开口”悟性倒也不错,今日休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明日去取来七色花“
楚阳心里本来就有太多了疑问,正好天山老人这样说了他也就顺口道”师尊,弟子想问这小世界是何物?“
”小世界乃是老夫以大神通之力从天外移植而来,此处自成一天地,与外界毫无半点联系。“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
他这样说楚阳更加的疑惑了。
天山老人似乎是看出来了,便开口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早会影响你的道心,今日我与你的谈话你最好埋在心里,不要去想。这所谓的自成一空间便是用时空之力开拓出一个空间,然后把空间经过改造之后便是如此,这些你知道就好,不要乱想,不要好高骛远,本来你就算是高龄了,如今你若是乱了道心就什么事走做不成了,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多谢师尊解惑”
“你之前知否还有师长?”天山老人问道。
“回禀师尊,弟子之前的确有一师尊,那是在大赵之时.................”楚阳又把之前在大赵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山老人听后沉默许久,“如此说来倒也不算失格,你对之前的师长如何看待?”
“得师恩之重于天下,虽说他老人家早已故去,但在我心中他依旧是我的启蒙恩师。”楚阳淡淡的道。
“好,好一个得师恩之重于天下,好,如此老夫倒也不算看走眼。那老夫再问你,若是以后你走出这片天地了,遇到比老夫更厉害的人,他要你拜他为师你又当如何?”天山老人喝了一口茶道。
“拜您为师乃是先师交代,之后若是再有类似情况绝不改投他人门下。”楚阳不卑不亢的说道。
“愚蠢,愚不可及,学得百家艺,尝遍天下鲜。要集广思异,以百家之长补己之短,老夫虽然在这片天地还算是个人物,但是超出这天地有多大老夫也未曾见过,老夫当年只是看了一眼那片天地,虽说如此老夫依旧是流连忘返。”天山老人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楚阳见天山老人陷入回忆之中便不再打扰,静静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楚阳准备好了干粮,骑上一匹马便朝南而去,殊不知天山老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如此日复一日,楚阳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只知道第四日的时候马便累的不行了,于是楚阳便把马放生了去,直接改为步行。
天山老人是知道楚阳过去的,那是战场上的刽子手,要是不知道他还以为楚阳是什么善男信女呢,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马过度劳累。其实这都是楚阳以前的习惯,战马绝对不会过度劳累,哪怕是长途的奔袭之后也会好好的安顿战马。
楚阳用尽自己的力气在奔跑,早就已经困的不行了,累得不行了。但他还是一路向南,一连十日的步行让他脚早已疼痛难忍,达到夜不能眠的地步了,但是晚上休息几个时辰之后白天还是赶路。
日出日落,楚阳的脚早已肿得和水桶一样,但是还是没到地图上的地方,按照地图来看还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是楚阳依旧没有放弃,就算不能在十五日之内取得七色花,但总要拿回去。
第十五个日出开始了,楚阳早已是坚持不下去,他一直靠自己的信念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南前进。第十六个日出开始了,楚阳又开始朝南前进,就这样日出日落,日出日落,一直到第二是一个日落的时候楚阳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瘫倒在地上,但身体的潜意识还是支撑着他朝南爬。
一丈,两丈,三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楚阳的衣服破了,皮也磨破了,但他还是在坚持着,在他的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第二十八个日出开始了,楚阳看了看南方,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昏厥了过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多坚持一下,哪怕是一下也好。但是长时间的流血爬行还是把他的身体拖垮了。
天山老人一直跟在楚阳身后,每次看他累的睡不着的时候他都想出去,但是一次次日出的时候楚阳都在朝南而去,一次次的让他忍住了,终于到了楚阳倒下。抱着楚阳,一个念头便回到了小屋。
天山老人看着楚阳那血肉模糊的胸脯,肿得跟水桶一样的大腿,天山老人这时候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半月之后,楚阳终于能够站起来正常行走了,他来到院子中,看着天山老人。
天山老人还是一往如常的在树下品茶,看着楚阳出来了,淡淡的开口道“其实正南之地没有七色花,我是为了考验你的决心,如今看来你是过了这一关了,如果你对我有所不满的话马上离开便是”
“弟子不敢,师尊用心良苦,弟子明白”楚阳弓着身子道。但就这么一弯腰就又扯动的伤口,虽然疼的嘴角直抽抽但他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天山老人见此也就释怀了。
“如今就第三件事情了,一月之内到达先天之境,虽然说在这下五天到达先天之境比较困难,但这是我的小世界,一切我说了算。你可知何为武道?”天山老人品着茶。
“弟子不知”
“把你理解的武道说说”
“所谓武道便是以武入道。”楚阳简单的说了一句。
天山老人笑了笑“这么说也对,也不对。你这是给武道下定义,而不是说武道。武道武道,武是武,道是道。武者,有穷也,道者,无极也。武者乃是把招式体现出来,道者乃是把招式舍弃。武者乃是强身健体,道者乃是长生不死。这么说你可明白了点什么?”
楚阳仔细的回想着天山老人的话,他此时渐渐地明白了武道,或者不能说是明白了武道,只是对武道的认知更清晰了。但他却感觉更加的模糊了,更加的不明白了。
于是楚阳回答“师尊,弟子感觉更加疑惑了”
“如此便是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武是何物,妄谈武道乃是好高骛远之举,等你渐渐地到了一定地步自然便会明白武道是什么了,或者你一生都不会明白。”天山老人说的更加的模糊了。
楚阳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了,天山老人说过该明白自然会明白。
于是天山老人再次问道“你为何要学?难道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你在大赵的时候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能舍弃的你地位吗?你可有后悔过?“
”弟子也想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弟子身世便是不许,弟子乃是上四天楚家嫡子,楚家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小孩三岁便要送出楚家,让他们在世界各地自生自灭,若是三十岁之前能够到达王级便可回归家族参加夺嫡之战,若是不能便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我还算好的,是爷爷亲自把我送出来的,我现在还能依稀的记得爷爷的样子,但是其他的兄弟就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家族的附庸或者是其他族人送出来的。但我们不管怎样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在努力着,那就是回到家族亲眼看看自己的父母。“
天山老人听着楚阳说完也就释然了,这个理由是一个正当理由,是一个不得不努力的理由。他终于明白楚阳为什么那么坚持,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放弃。
思考许久之后天山老人说道”你要想回去参加夺嫡之战必须要有人脉,必须要有帮手,我虽然有些人脉,但是我不会给你,要你自己去争取,去建立你自己的人脉,建立自己的势力。我以后全力的支持你,不为别的,只为了你是我弟子,不能给我丢脸。“
”多谢师尊,弟子定当不负重望“楚阳跪在地上。这是楚阳第二次下跪,第一次是当年楚家老三把她送出来的时候他朝着楚家的方向跪了,这一次是对着天山老人跪了。
楚阳觉得值,不为别的,就为了天山老人说的话,这个才认识不久的老人,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但是这个老人真的教会了他很多。
”明日午时,摆好祭台,举行拜师大典“说完之后天山老人便去放牛了。
楚阳坐在原地,想着天山老人说的,势力,他不知道势力是什么,或者说是要多大的势力才能帮助自己回到楚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资格回到楚家。渐渐地楚阳觉得很无力,真的很无力,或许在上四天的兄弟早已是先天,或许早已甩他十八条街。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前往,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看自己的父母一眼。
楚阳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他此时觉得很轻松,异常的轻松,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他从来没这么放松过,小的时候经历了爷爷的离别,好几年才恢复过来,找不容易接受了楚家,又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再加上大战一打就是七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导致了他的心智成熟,考虑事情完美,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脆弱,他虽然表现的很坚强,但是他真的很脆弱。只是他把自己的脆弱影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没人可以看到。
好不容易宣泄出来了,这一下就轻松了,但是轻松之后往往伴随着疲惫,他就这样睡了过去,这些年从来没这么踏实过。天山老人在远处看着楚阳,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但又想到祭台的事情,不由得苦笑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叫醒楚阳,自己搭建这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