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给个交代,但南宫还真不敢把楚阳怎样,去了之后就好吃好喝的供着。
“楚兄,早前你我四人在天仙楼的事情还记得不?”三人互相打眼色,最后还是南宫问了出来。
楚阳早已喝的有点晕乎晕乎的,“什么事啊,我怎么就不记得了”楚阳是真不知道什么事,他只记得那天喝醉了,直到第二天才醒来。
南宫三人相视一望,莫丹琼哈哈一笑“楚兄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你我四人结为兄弟的事啊,还作不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楚阳喝了一口酒,其实他整个人都是蒙的,说什么应什么。
南宫三人相视一望,笑了起来“那好,楚兄,我等四人你最年长,既然楚兄你说作数,那今日便由小弟做东,摆下烛台,你我四人起誓结为兄弟如何?”南宫笑着道,一边说一边给楚阳敬酒。
“好,如此甚好”楚阳喝的更懵了,本来就不清醒,这再一灌酒,更加的不清醒了,简直就是说什么是什么了。
“那好,那就在我家后面的那条江边把,江边有竹园,景色怡人,你我兄弟在江边结拜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你等觉得如何?”南宫继续建议。
“好,他娘的,不过这二哥老子是要了,那个要是和老子抢,老子就让他吃吃拳头”无伤装出一副很能打的样子,把在胸口锤了锤拳,然后把拳头对着莫丹琼。
“野人,你是说老子?你凭什么骑在老子头上?凭什么你要当二哥?难道你比老子能打?”莫丹琼把自己的刀把子对着无伤,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样。
“他娘的,你他娘的,打不打得过不是你说了算,打过了才知道,要不要老子陪你过几招?老子就怕下手太重你他娘的去报到了。”无伤站起身把脸凑到莫丹琼面前,瞪着大眼睛。
“还当老子怕你?打就打,老子就怕几刀砍死你,到时候你他娘的连个完整的尸首都不会有。”莫丹琼拔出半截刀横在无伤的脖子面前。
南宫见两人要开打连忙上前劝架“哎,哎哎哎,好好说啊,这二哥三哥位置都是你们的,反正也就这样,没多大区别不是,何必在意呢?”
“你他娘的说什么”两个人都转头瞪着南宫,眼睛瞪着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们继续,继续”南宫见两人的气势压着自己,连忙挥着手赔笑,而后便走到一旁喝酒去了。
南宫走后两人继续对峙,楚阳看着有些懵逼,一点都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反正都喝多了,没必要明白。转头和南宫继续喝酒,他们两个吵架,楚阳和南宫喝酒。
不多时,莫丹琼与无伤就出去了,这一出去便是四天,回来的时候莫丹琼全身鼻青脸肿的,无伤几乎是全身不着半缕,就剩下一点点遮住前面的关键部位。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楚阳只知道他们总算确定了谁大谁小,一直到很多年后,楚阳才知道两人出去打架了,但是谁动没动真本事,谁也奈何不了谁,据说后来的猜拳决定的,无伤耍赖好几次还是输了。
一天夜里,南宫与无伤三人找到楚阳”楚兄,明日便是金秋佳节了,不如我等明日结拜如何?一来金秋团圆佳节,二来我等结为兄弟,此乃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楚兄觉得如何?”
“你们决定吧,我没意见”楚阳也不想多管,也不想管,他只知道这几人对他的脾气,只要是他们能够真心对楚阳,楚阳也能够付出自己的真心,至于结拜什么的,楚阳认为那就是一个形式,对于形式化地东西楚阳从来不在意。
“那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烛台酒宴。”南宫剑楚阳没有意见也就马上叫人去准备了。
楚阳这才想起来明日是金秋佳节,他这二十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金秋佳节,小的时候过了几个,后来从军了,所谓的金秋佳节不过是对家人的思念加上浊酒一杯罢了。再后来学艺了,也就更没时间过了,甚至他都忘记了金秋佳节的存在。
想到自己那不记得模样的父母,自己那年迈的爷爷那一张苍老的面容,想起楚家的那些慈祥的面孔。楚阳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那些都渐渐地淡忘,淡忘到自己甚至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楚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还渴望着那一切,失去的再也回不来,自己所期待的还需要努力的去争取。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努力,等待,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期待再次回到楚家的时候,期待见到那不记得模样的父母。
金秋佳节,楚阳坐在房顶看着东皇天方向,那是楚家的方向,那是他家的方向,他所期待的方向。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便到了楚家的夺嫡之战,楚阳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楚阳很清楚到那个时候他才能知道自己父母的模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回去。
楚家的嫡系子弟在最初的时候都会被送出家族,在外面各大家族,门派长大,学习。广集天下武学刻画在家族的武堂**后人参悟,所以楚家的武学是公认的天地第一多,但是因为如此楚家也让很多人不满,这算是剽窃。
每次一到三十年一度的楚家“放生大赛”的时候各大门派都会严查弟子来源,甚至有些门派连姓楚的都不要。因为楚家实在太恐怖,这种“放生”对于楚家的延续是很好的,但对于天下门派来说就是噩梦,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学会不会在几十年后变成出家的。
楚家一般夺嫡之战都是三十至四十岁的年轻一代,楚阳只知道这些,他不知道楚家这一次的“放生大赛”究竟能够剩下多少,因为这种放生很危险,一旦遇到危险那就是整个楚家年轻一代的断层。
据说上一次的放生结束的时候就有人在各地阻击楚家子弟,回去的人十不足一,除了在这些年里死去的,能够回去的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场阻击里,因为很多人不想让楚家子弟回去,不想让他们带着自家武学回到楚家。
楚家虽然知道有人在阻击,但是楚家却没有过问,因为家族的延续需要年轻一代,如果他们在外边都死了,还有二公子这部分人扛大梁,一代的断层不能代表什么。
再者说了,楚家在夺嫡之战之前都会派出两位锦衣侍卫迎接,锦衣侍卫带着楚家的金雕,金雕能够识辨楚家子弟,在楚家子弟离去的时候都会放血喂金雕,金雕能够记得这些血液的气息,将来就是两只金雕带着侍卫去迎接楚家子弟。
也有认错的时候,但是楚家还有一块玉,楚家祖辈的规矩就是“舌尖之血,紫晶之魂”。据说楚家子弟的舌尖血流在紫晶上,紫晶里边会显示出一个楚字。
楚阳在回忆着他爷爷给他留下的信息,南宫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楚兄,我等该去江边了”
看了看东皇天的方向,楚阳转过头跟着南宫的马车去了江边,马车上南宫北越,莫丹琼,无伤都在,还有一个女子,楚阳从未见过。虽然蒙着面纱,但是楚阳能够看到轮廓,绝对是一个美人,一身的红装格外的显眼。
南宫见楚阳看的目瞪口呆的,连忙上前一步挡住楚阳视线“楚兄,这是舍妹,舍妹如今尚未出阁,楚兄如此。。。。。怕是有失稳妥。”南宫说得特别委婉。
楚阳难得的老脸一红“是在下失礼了”说完便径直去了马车尾部。
那个女子似乎是对楚阳感兴趣“兄长,这是何人?”
“这是我等将要结拜的大哥,快快见过大哥”南宫北越对着她妹妹解释。
“不要,此人背着棺材与兄长结拜,那是对兄长不敬,兄长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小丫头挤眉弄眼的,对着南宫使小性子。
“小妹,不得胡言,楚兄乃是我的兄长,日后也是你的兄长,对兄长自当客客气气的,楚兄背的那不是棺材,乃是楚兄的武器。”南宫装作微怒。
小丫头丝毫不吃这一套,一个劲的拉着南宫的手臂撒娇。“罢了罢了,从小到大也就你这小丫头我治不了”没等小丫头摇了几下南宫就投降了。
一路的颠簸来到江边,楚阳看着周围,上游是一大片的紫竹林,下游是条理分明的方块农田,丰收的季节,一望无际的金色稻田,江的对面是深山老林。
码头处一条大船停靠在岸边,南宫介绍到“楚兄,船上烛台我等都准备好了,我等先上船消遣一番如何?”南宫请示楚阳。
“随意,”楚阳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钓了几个时辰的鱼,楚阳也知道了南宫小妹的名字南宫宛月,特别的文雅,但是这个名字丝毫不配她,这小丫头就以女汉子,古灵精怪的,但是得罪了她她就毫不犹豫,挽袖子就是干。
“今日我楚阳。”
“我莫丹琼”
“我无伤”
“我南宫北越”
“互结为兄弟,从此祸福相依,同甘共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四人跪在烛台面前对天发誓之后各自上香。
“大哥”三人对着楚阳施礼。
“三位贤弟不必多礼”楚阳扶着三人站直身子。
“二哥”南宫的心甘情愿的叫了,但是无伤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莫丹琼也扶起两人。
终于轮到无伤了,无伤挺了挺腰板,看着南宫,南宫也满足了他这个很贱的要求“三哥”
“哎,四弟快快请起”无伤满脸笑容的扶起南宫,那笑容是要多贱有多贱,双眼都咪成一条缝了,整张脸的肉都挤到一起了,整个就一变形金刚。
四人对视一笑,都是知道这不过是一次玩笑罢了,完事之后一起去喝酒了。
“三位,我可能要走了”喝了一会儿之后楚阳开口道。
整个场合都安静下来,连一向和楚阳不对路的南宫宛月都不吵闹了,都看着楚阳,一副不敢想象的表情。
“是真的,我还有些事情,这段时间在南宫家也叨扰了,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做,兄弟们,如今我等已经结拜,那就是一生的兄弟,我楚阳没别的,只要是兄弟有事了,打个招呼,我楚阳随叫随到。如今时间真的不多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兄弟们原谅我,这刚刚结拜便要离去了。”楚阳正声正色的道。
在南宫等人的记忆中楚阳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说话,既然楚阳这么说话那就是真的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楚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也不叫你什么兄长了,那样就显得生疏。你有什么事给我们兄弟说说,兄弟们反正没事,有什么事情兄弟们一起解决不就完了。”南宫也不再吊儿郎当的。
“是啊,”无伤与莫丹琼都附合。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矫情了,和你们交个底吧。”楚阳喝了一口酒“我,楚阳,楚家第六十九代嫡系子弟,从小到大我没见过父母,陪伴我得只有爷爷留下的小本子,后来逢战乱,奔赴战场七载。幸得恩师指点,方得如今成就,先师告诫与我,要想回到楚家就得有自己的势力,如今楚家夺嫡之战也不远了,我必须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为了别的,说真的,我的脾气你们也清楚,快意江湖,若是让我当什么家主我还真的不习惯,我回去是为了能够亲眼看看自己那身生父母是何模样,只为了再看看我那年迈的爷爷,当年他把我送往下四天离去的背影如今在我脑中早已模糊,我只是为了去看看那熟悉的背影。”
“楚阳,既然是你的事,那也就是我的事。本来我们南宫家是还要观望的,但如今你是我兄弟,我这就去和老爷子说,全力支持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能够看看自己的父母。”南宫说完便离开了,他们都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我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既然你有事,那我肯定全力支持。”无伤也表态,说完之后对着楚阳举杯一饮而尽,楚阳也喝了一口。
“我虽然不能代表不了自家势力,但是我能代表我个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莫丹琼也喝了一口。
“你们不必如此,真的,我自己能解决”楚阳语气充斥着不可置疑。
“那什么时候走?”无伤还想说什么,莫丹琼连忙打断。
“明日”楚阳喝了一口之后便离开了,一个人上了楼顶,在楼顶上独自喝着酒看着东皇天的方向。
次日,楚阳从南宫家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家的方向,都没人来送他。虽然他不喜欢离别,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不再去看南宫家,楚阳驾马离去。
“哎,那个谁,等等你爹啊”楚阳刚出城身后便传来这一句。他刚要发怒,回头一看南宫北越,无伤,莫丹琼都在后面,骑着马从一旁走出来。
楚阳笑了笑,他知道这代表什么转过身“我很快,你们跟不上的”
“你敢丢下你爹?”无伤还是嘴欠。
楚阳有些微怒,第一句他不在意,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意,特别是他那没见过的父母,若是拿这个开玩笑他真的会发怒,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无伤也知道楚阳忌讳”我错了,爹,你是我爹行了吧“
“我的伙计日行千里,不是说说的,真的可以日行千里。”楚阳不再理会无伤的无赖。
“不就是北越天吗,我们知道,你先去,这个给你,到了给你消息”南宫丢给楚阳一块玉。楚阳接过玉佩,他知道这是什么,在南宫家的藏书上看到过,这是通讯灵玉。
“谢了,”楚阳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