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可一世
不论何时回头,我都是你内心最坚毅的城堡,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站在我的身后,我就是他们谁也无法逾越的禁军之墙,因为我的名字是巨灵神,我守护的是九天十地之间的唯一之
门。在每一次的战斗之中项叶的内心总是浮现一些模糊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亦可以说是一种感觉,就像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每每想起都会热泪盈眶但是想要抓住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却发现一切都是空的,不过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感觉从自己的内心会喷涌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它会使自己变得无所畏惧,随着修炼的深刻这种感觉也愈发明显。重重的冲击掀起了浓厚的烟
尘,当烟雾散去后项叶的身体依然如刚才那般挺直着,阿忍此时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看起来刚才两边这一次交锋可谓是平分秋色,也可能是试探的成分比较多,双方都未轻举妄动,在原地
观望起对方的状态。此时项叶感觉一股蛮横的力量在自己身体之中肆虐,他的衣服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脚下踩着的土地骤然开始龟裂,若不是那股奇异的能量帮助项叶抵挡住绝大部分冲击
,此时的他怕是已经身受重伤,对方要比他们想的还要强很多,刚才那一击还是他没有尽全力的试探而已。察觉到刚才波动的刹那项天成的眼神就变了,下一刻他直接出现在少女的身边,
一道紫光毫无征兆的闪过,将那道少女的倩影生生割裂成两半,随后她的身影出现在项天成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刚才遭遇到十分致命的袭击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躲开,但她看起来并没有生
气也没有慌张,显然她已经知道会发生这一幕。
“你在玩火。”项天成的语气很冷咧,但是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此时他手中紫光依然夺目让人无法直视,“这么说你还是怕了?项家的人要是都这样胆小的话,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也
就可以理解了。”少女的话总是在针对项天成,她不依不饶继续说道,“现在的你还真是毫无顾忌,敢再用紫荆指着我了,杀了我吧,一切都会结束。”说完少女脖子一横,露出雪白的颈
部,上面还带着毛茸茸的白色项圈,眉宇间大有一股牺牲献身的精神。项天成的手一直在颤抖,最终他重重的叹口气,紫光一闪将手放下来,“我不想让当年的事情再成为现在的羁绊,我
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了..是我负了你..不过这两个孩子他们还小,修为尚浅,刚才就连我都没有察觉那个蛮族青年居然晋入了小圣阶,在这个状态下的人可是十分恐怖的,一个不小心的
话就会失去控制,兴许会酿成一桩惨剧。”少女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当年知道项天成不敢对她下手,“这两个年轻人比你想的还要复杂的多,项家看来也没有什么都告诉你嘛,多经历
一些生死感悟对他们以后有好处。”听到这话以后,刚因为少女的话想起一些往事而心里软下来的项天成顿时感觉满头黑线,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他们索性再次把目光放到三个年轻人之间的战斗中,阿忍的双刃斧大开大合有一种一力破白巧的横扫之势,并且他的动作粗中有细一招一式间攻守兼备,“他的确是蛮族百年来最具天
赋的人,如果赶得巧的话将来的成就也许不可限量。”当他的目光转向项家两个年轻人时带给他的惊喜更是无言以复,项叶就像一张坚实的盾而少羽此时就像一只势不可挡的矛,两个人动
作协同的就像一个人一样,虽然双方实力差异有些悬殊,但是明显能感觉出此时项叶和少羽他们施展的功法与项家功法是完全不同的,项家大部分武学功法都是传承自远祖的心法,其路数
一向刚猛非凡,就算放在当今世上同样也是一流的心法,但是以弱击强是有个限度的,何况对方的修为不掺有办点水分,而他们二人却可以数百招过后不露败势,看来都在乾坤谷获得到不
小的机缘。酣斗许久的项叶与少羽都猜测到面前这个蛮族年轻人已经晋入到小圣阶的境界,这是一个让他们十分震惊的消息,因为大陆之上后起之秀中还没有人能够在未成年时就踏入小圣
阶,经过一番战斗后他们发现对方只是肉体刚晋入而已,对于小圣阶许多特有的能力还没有掌握,蛮族一向以肉体可怕著称,在修炼蛮族古法之前根本不会掌握能量的具体运用之法,所以
现在的阿忍更多的还是在用蛮力。虽然在开始的交手中项叶和少羽都感受到了阿忍举手投足间身体散发出的恐怖力量,一番激烈的碰撞对决下,现在的他们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这种强度的
冲击,并且他们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疲惫,一直在燃烧着雄雄斗志,双方稍作喘息再次战作一团,少羽的巨大石剑与阿忍夸张的双人舞轮番碰撞,单论力量少羽绝非阿忍的对手,但一连几招
却都是少羽抢先出手,没有落得任何下风,他的剑虽粗笨但每一剑的角度都很刁钻,让阿忍接住是总是无法用上全力,项叶此时也开始加入战团,从被动的防守变成主动地反击,阿忍的动
作依然简单而粗暴,一力破百巧,以一敌二仍未落下风。
“我说过,他们远比你想的还要复杂许多,这是一场很公平的战斗。”虎女的声音依然那么清冷,显然她见到这一切并没有像项天成那般震惊,而项天成直接对她的奚落选择忽视,他
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叫做少羽的年轻人,甚至眼角都瞪出细密的血丝,就像想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般,他的手紧紧地攥起来,后背也开始止不住的痉挛。看到项天成的这
个神情少女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因为她深知那件事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却导致他最后选择离去,对自己放逐。她的眼睛开始有些红红的泛起一丝水雾,她抿起嘴唇,没有说一句话,身体向
前微倾像是要走过去,但意识生生让她止住将要抬起的脚,随后她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这个有些沧桑像大叔的男子身上,像是一杯温婉如玉的热茶,完全褪去刚才那股刁蛮劲,眼神中充满
了复杂的感情。此时胶战的三人再次分散开来,每个人都因为消耗巨大喘着粗气,相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中都闪烁着对战斗渴望的光芒,那种极其想要变强大对自己力量的肯定,因为
这也算是阿忍晋入小圣阶之后的第一场战斗,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脑海中依稀有着一个拿着巨剑的少年和一个巨盾青年的影子,和面前这两人极其神似,毫无疑问,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鲜血从项天成攥紧的手掌缝隙间淌下,一滴一滴仿佛滴在少女洁白的绒毛上一般触目惊心,“为什么有的事你永远都不会放下,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已经毫无牵挂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明
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让我和你一起承受这份罪过!”见到项天成留下的鲜血,少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两行清泪从她眼底涌出,但一直停留在眼眶处没有落下,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有
些哽咽,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亦如当年相通的问题,那是她是公主..现在她只是一只每天都在修炼中度过等待毁灭或新生的影虎,他们的生活轨迹就像两条相交过的
直线从那之后再也不会相见,把握住了叫做缘分,没有珍惜就是遗憾。
自打刚才起少羽的内心渐渐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每当自己感觉无法抵御住阿忍一招一式间强大的冲击时自己的体内就会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帮助自己去化解,并且每当自己感觉有些
力乏之时那股力量同样会让自己再次感觉精力充沛,除却执行任务中那些没有挑战的对手,就连大师兄二师兄都不会真的和他切磋,只会偶尔见招拆招对他指点一番,项老则更喜欢带他一
遍遍的修炼项家四十九路拳法,像是一股执念,想要将这些东西留在少羽灵魂深处般,所以说尽管不是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但却因为他身体原因,一直以来没有过一场真正的战斗,因为
和他实力相仿的人真的挺难找。所以回想起刚才战斗中的一幕幕场景,少羽感觉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亢奋,他看向项叶的眼神将这种心情暴露无遗。当他与项叶对视的时候,项叶却发现少
羽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墨绿色太古神文,就如当时在堕日锋之上他看到的那个字一般,他替少羽由衷的感觉到开心,一直以来都是他和大师兄配这个小师弟的时间最多,出任务的时
候也对他总是保护更多,这次却能够和自己并肩作战,即使是先前的大师兄恐怕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
项叶对少羽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有些费力的举起右手竖起大拇指。看到这温馨的场面阿忍内心有些酸楚,不过他的表情依旧那般憨厚,他没有从面前这两个人身上感觉到人身上附着的
自私与恶意,所以又开始对人类的世界有些好奇,他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却发现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人类沟通,蛮族虽然也会说大陆中的语言,不过都是那种比较土里土气的方言,用
他们长辈的话说就是——土里土气才是真正的南荒蛮族人哩!“大个子,你的斧子玩的很厉害嘛!”袖子和裤腿都被双刃斧的气刃割出深浅不一的扣子,一身凌乱但是精气神十足的少羽一
边靠着石剑喘着气一边说道,听到这话阿忍又是习惯性的抬起手放在头上,像一个腼腆的大男孩,“你倒也是个性情中人,看来三人成虎并非谣传,大陆之上对于蛮族这个古老的民族误会
至深,惭愧!不过这一战还是要分出胜负,来吧,决个高下!”项叶的状态要比少羽稍好些,但是他的身体却有时会不由自主的痉挛,刚才大多数冲击都是被他抵挡住,与少羽不同项叶清
楚自己的力量完全来自于队友之间的信任,也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念,正是凭借这股信念才能让项叶将阿忍几番凌厉的攻势都化解于无形。
当少羽再次拔出石剑的时候,他眼中的字变的愈加清晰,他也清楚的感觉到此刻那把握在手中的石剑感觉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不仅仅是感觉有些轻了变得更加顺手,他甚至感觉到
那把剑在随着他一起呼吸,有着自己的生命,此时它在轻颤在欢呼在渴望战斗,少羽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先前曾在脑海中留下的那个奇异的剑谱,许多的剑招不断地从他脑海里闪过最后汇聚
成一个动作,那就是——劈。别看这虽然是每个剑法都会有的动作但是光从这一个动作起手就能有上百种变化,正所谓大道至简不灭剑道的高明之处也正在这里,仅以几个基础的剑招演化
出一套可怕而让人无所追寻的剑法,而且面对不同情况都有最适合的选择,比如现在面对蛮力使用重剑破解的办法便是——劈!少羽再次握住石剑向阿忍冲去,项叶虽然不明白为何少羽会
突然行动,但是他依然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地方,随时准备支援少羽。阿忍则是如刚才那般等待着对方出招以后再进行还击,对方两个人攻防近乎一体的手段给他也带来了极大地
困扰,在他们露出破绽前自己要以力打乱他们的节奏,制造破绽!
在少羽距离阿忍不足五米之时他猛地一踩地高高的跃起,随后双手举过头顶握住石剑整个人极其的舒展,然后用力的劈下去,所有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简单到让人觉得十分粗暴,
连项叶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他们还没有在族中练过剑法,这一招显然不是随意而为,他能够感觉到后续应该还会有着许多的变化在等待着对手。阿忍并没有打算硬接这一招,他双手握住双
刃斧侧着身子一个旋转正好迎上少羽劈下来的剑柄巨大的惯性将少羽往前带去,如果他停不下来的话当阿忍的斧子再转过一圈的话将迎上的就不是石剑而是少羽的身体,少羽此时并没有慌
乱,他用力向后一抽一个团身借力向上跃起,身体一缩再次将剑旋转一圈劈下,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近一倍,阿忍此时转过身去并没有听到双刃斧撞击到人体上的声音,当他再次转过来的时
候又一次与少羽的剑碰撞在一起,狂暴无匹的力量让毫无准备阿忍肩膀一沉,双刃斧都险些脱手飞出!而少羽的力量却丝毫不见衰减,攻势似比上一击还要猛烈一分,阿忍见到后意识到情
况不对,想要抽身拉开距离,但是此时少羽下一圈再次转到了阿忍的面前,他已经来不及做任何闪躲的动作只能讲双刃斧一横实实的接下少羽这一剑,巨大的冲击力足足将他击退五六米远
,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足印,阿忍的嘴角溢出了些许血迹,刚才那一招少羽巧妙借助他的力量让他受到不小的冲击,若不是他体内奔腾的蛮古战血,这一击下去怕是他已经无法再站起来。阿
忍垂下头,整个人都靠着双刃斧支撑着。看到少羽用出刚才那十分精彩的一招后,项天成的眼神有些黯淡,并没有像长辈看到后生惊人之处的欣喜或欣慰,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依然什么
都没有说,少女的情绪也稳定许多,心神同样被三人精彩的战斗吸引过去。
当阿忍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角溢出一缕缕的血丝,他身上的肌肉开始疯狂痉挛蠕动,每一块肌肉都像活过来一般,他用斧柄支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下一刻他的身体像是充气了一
般肌肉比刚才足足鼓起来一倍有余,并且他的身体正在向外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这让常年行走在外的少羽和项叶二人感觉十分的诡异,所以他们二人都对他下一步动作充满了警惕
。阿忍感觉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他感觉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那种温暖的感觉之中,身体之中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而且他还感觉与手中的盘龙斧有一种血脉相连的
感觉,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把同样是木质手柄但是上面却是有两条真龙在上面盘旋的斧头,斧刃出也闪烁着阵阵让人心悸的寒芒,光是一把斧子就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那么可想而
知曾经拥有它的主人又会是多么强大而又令人敬畏的存在。无论过去的时间多久,也许折戟沉沙器毁人失,最终仍会有一个时刻会让它绽放出最为不可一世的光芒。
但是阿忍虽然感觉很舒服,但是他心里却很糟糕,因为当蛮古战血沸腾起来的时候,怒火是能够毁灭一切的,他害怕自己会失控,但是此时那股来自血脉中的战意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
志,希望..他们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