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嘉澜交待分两路进行,她与百里未明一路去城主府通知百里俊杰。冷文季等另一路去百里皋府上报信。
百里未明却有自己的打算,百里皋虽与百里未明并不相识,但听说他是百里如政曾经忠心的旧部,心中便有了亲近之感。如今知道他将被遇害,心中着急万分,若是能救出他,就能揭发百里春秋的真面目,还父亲百里子明的弑父清白。
他提出自己与冷文季去报信,冷寒山和冷空石随嘉澜去城主府。情况紧急,嘉澜也来不及细想,就随了他的意思。
刚到城门,只见水星在城门口徘徊着,水星见百里未明一行人回来,她笑着迎了上去,高兴的说道:“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嘉澜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水星见状,似有害怕之感,低着头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小声喊道:“嘉澜小姐。”
百里未明将一切看在眼里,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师姐,你这是干嘛,能不能给点好脸色。”
嘉澜语气生硬说道:“现在事态紧急,我不想和你理论,你在此陪她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没有半分疑虑,嘉澜叫上其他人便走进城门。
看着嘉澜进城,百里未明赶紧说道:“师姐,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嘉澜停住脚步,没有说话,意在等他。
这时,水星一把拉着百里未明的手臂,道:“公子,你别走,那些恶人好像发现了我们的住处,现在正在望仙楼,我害怕。”
嘉澜见水星如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走过去,说道:“水星,我不知道那些恶人是不是和你一道,我对你已是百般忍让。师弟不会武功,没和他们交过手,自然不知道那些恶人之前隐藏了实力,但是我却知道。”
她一把将水星的手从百里未明手臂上拿开,盯着水星,道:“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自小我和师弟青梅竹马,在怎么也轮不着你。”
百里未明虽见嘉澜对水星语气不善,但是听嘉澜如此说,心中突起窃喜之感,可是见水星这摸样,心中有些不忍,道:“师姐,你真误会水星了,他怎么可能和恶人一道。”
此时水星已是泪水汪汪,哭着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也从来没有奢求过其他,既然嘉澜小姐这样说,我离开你们就是,以免让你觉得我心地不纯,还有其他目的。”说完,哭着向城外跑去。
见水星如此被嘉澜欺凌,百里未明有些生气,道:“师姐,你怎么能这样,如果水星有个什么好歹,你怎么能安心?”
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百里未明却依然偏袒着水星,心中虽有不快,但更多是的失意。此时的心情,若水星是个正常女孩,嘉澜怕是随他和水星如何发展,而且还会默默的帮助于他。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冷文季见此,出来解围道:“寒山,去把那位姑娘追回来,我们在城中茶坊相会。”他又对两人说道:“两位,正事要紧,有什么话,我们把事办完了再说吧。”
在冷文季的提醒下,两人便进入城内,再次相约办完事后茶坊相见。
百里未明和冷文季到百里皋府上,他们将符文破解之事告知百里皋后,百里皋表现出视死如归一般,百里未明从百里皋眼中看出无奈之感。此时他的心中又起疑虑,本想问个清楚,却被百里皋送客闭门。两人从百里皋府中走出,百般不得其解,好像百里皋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一样。
在前往茶楼的路上,只见街面兵士护卫向百里皋府邸调动,两人心想这百里俊杰行事如此雷厉风行,行动如此之快。
来到茶楼,只见嘉澜和冷空石早已到此。在嘉澜口中得知,他们此去并没会到百里俊杰,在城主府下人那探听到百里俊杰一早便出了门,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下人出门寻他,可还是找不着人。
嘉澜见不能再等,便将此事直接告知了百里春秋,百里春秋对嘉澜的话深信不疑,立刻开始部署调遣。
听嘉澜如此说,百里未明感概道:“百里春秋虽不是东西,却是如此重视老臣。看来他为了西疆的稳定,还是慌了。”
冷文季回道:“这些老臣是西疆的中流砥柱,现在所剩无几,百里城主固然得重视。”
大家听冷文季说完,后微微点头,似已明白其中之理。虽然城主府已经安排部署,但是百里皋是否能逃过此劫,大家心里都没底,想着深夜的未知争斗,大家沉默起来。
嘉澜问道:“你们那边进行的如何?”
自嘉澜在城门说出那番话后,百里未明心有波澜荡漾之感,看向嘉澜,当眼神与嘉澜接触时,一下慌了神,急忙回道:“已经告知百里皋,师姐放心。”
嘉澜见他这样,心中也有些羞涩,她避开百里未明,看向冷文季。此时,百里未明略觉尴尬。
冷文季无奈笑道:“虽然告知了百里皋,可他却并没当回事,有百里城主出手,定会给百里皋添增防守。”
嘉澜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冷文季见气氛有些尴尬,便问起嘉澜:“嘉澜姑娘来虎跃城不会就只为符文之事吧?”
嘉澜看向他,回道:“师叔命我前来了解西疆形势,探查暗影神教动向,顺便带师弟出来看看。”
百里未明突然笑起,问道:“文季哥哥,你肯定知道这西疆形势,可否给我们说说。”
冷文季回道:“这西疆形势也够复杂的,外有欧阳拓虎视眈眈,内有暗影神教暗中蛰伏。南边百花涧又被毓秀派割据,占领着进入大荒岭要道,难以进入,大大缩减了物质资本。数年来众多老臣多被遗忘族暗害,虽有新人接替,可还是政局不稳。而南域柳世罗和欧阳拓交战于暮色平原,虽与西疆相安无事,可毕竟各怀心事。此时的西疆可谓是风雨飘摇。”
嘉澜:“没想到这西疆情况竟是这般复杂,内忧外患如此之重。”
冷文季:“谁说不是,若不是家叔替西疆镇守环琅森林一带,阻止欧阳拓西进,只怕暮色平原这场战争是燃烧在环琅森林了。”
百里未明叹道:“这左道人真是厉害,仅凭青州之力,便能阻止欧阳拓西进。”
冷文季:“若是暮色战役欧阳拓夺得暮色平原,那就完全断绝南域北伐之路,欧阳拓便会再无后顾之忧,全力攻伐西疆。那时,环琅森林也怕是难保。”
百里未明道:“欧阳拓如此势大,为何西疆、南域不联合抗敌?任凭欧阳拓驰骋神州大地?”
冷文季深深叹上一口气,道:“西疆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何如联手?据密探消息,欧阳拓早已派人来打探西疆,为入侵西疆作准备。”
嘉澜道:“暮色平原的战役,难不成欧阳拓就有十足把握?”
冷文季:“欧阳拓拥有北境和中洲两地,又有幻暮森林作掩护,此战对南域很不利,不过凭南域实力也能撑上几年。”
百里未明:“照你这么说,欧阳拓统领神州不就是早晚之事?”
冷文季:“家叔左道人此时正在筹划此事,若南域丢了暮色平原,我们势必也得夺下环琅川。”
嘉澜深思道:“听你的意思,左道人早已想到的应付之法?”
冷文季点了点头,道:“此行我另一目的就是为此。”
百里未明道:“可否告知我们,我也想听听左道人的妙策。”
冷文季笑道:“这可关系西疆、南域的存亡,属于高度机密,不可乱说。”
百里未明笑着说道:“听你说得这般如此重要,你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泄漏了。”
避过话题,几人有开始寒暄起来,大多是围绕冷知夏的话题。一阵闲聊后,只见一白影走进茶楼。
冷文季一眼就见着他,轻轻念道:“欧阳鸩雪?他为何出现此地?”
嘉澜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问道:“你认识他?”
冷文季回道:“他就是欧阳拓的儿子,去年我到玄天城执行任务对他有所了解,此人娇纵蛮横、心狠手辣,这个难缠之人。”
嘉澜惊道:“原来是欧阳拓生的,怪不得如此无礼。”
听嘉澜这样说,冷文季问道:“难道嘉澜姑娘和他有交集?”
百里未明一脸嫌弃,道:“能有什么交集,就是碰巧遇上,见了一面,就开始缠着师姐,还使我误伤,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嘉澜接着:“此人说话、行为太过于放肆,让人不胜其烦。”
冷文季提醒道:“姑娘可得小心了,此人极是阴险,得处处提防。”
这时,欧阳鸩雪也看到了嘉澜等人,他走了过来,说道:“嘉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如不介意,可否与你同桌?”
百里未明白了他一眼,走去与嘉澜同坐一起,大声说道:“师姐,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少见为好,见多了不但眼累,还很头疼。”
欧阳鸩雪一脸傲气,回道:“你一乡野农夫,我可不是和你说话。”
百里未明:“乡野农夫又何如?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恬不知耻,总是自找没趣。”
欧阳鸩雪本想还击百里未明几句,他见水星和冷寒山走进茶楼,笑道:“农夫,你的相好来了,快准备迎接吧。”笑着找了张桌子坐下。
见冷寒山回来,冷文季站起说道:“你们在此多坐坐吧,我兄弟三人还有任务,就先告辞。”他看了看欧阳鸩雪,又道:“你们得当心。”
嘉澜一见水星,脸色早已变得严肃,冷文季三人走后,剩下三人竟沉默无语。
百里未明不知如何是好,艰难说道:“你们能不能好好说清楚,这样我很为难?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嘉澜道:“既然水星回来了,还有何好说的,你们慢慢聊吧,我也走了,免得扰了你们清静。”
百里未明急道:“师姐,你何时变得如此倔?我求你了,别这样。”
水星一脸委屈,也说道:“嘉澜小姐,你对我有恩,未明公子也待我很好。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公子的,我知道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水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公子。你就别这样恨我了。”
嘉澜对水星认真说道:“若是你没有那么多嫌疑,我便成全你二人。可你并非善类,让我怎么放心,我不是恨你,我是在防着你。”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百里未明,说道:“今早说的话只为赶走水星,并不是我的心意,还望师弟别放在心上。”
此时,百里未明如泼了一瓢冷水,冰凉至极。
欧阳鸩雪听了他们的对话,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这时,手中出现一小绿瓶,他手轻轻一挥,便将绿瓶中液体灌入壶嘴。虽然欧阳鸩雪行动如此迅捷,可还是逃不过水星之眼。欧阳鸩雪说道:“嘉澜姑娘为师弟能这样,真是令鸩雪钦佩,我看你对你师弟也不是一般的好感吧。”
嘉澜听他这么说,看向他,怒道:“闭嘴,这又干你什么事?”
欧阳鸩雪道:“你若不是喜欢你师弟,怎会如此生气?”
这时,百里未明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嘉澜,想听听她怎么回答。嘉澜本想大骂欧阳鸩雪多管闲事,当她看到百里未明那闪烁的眼神时,轻轻一笑,平静说道:“既然师弟不让我走,那我就在此陪欧阳公子喝喝茶,听听师弟和水星如何发展,你的事我也不想在管了。”
只见她坐到欧阳鸩雪桌前,拿起杯子,倒上茶,说道:“多谢欧阳公子对我的抬爱,嘉澜敬你一杯。”
欧阳鸩雪微微一笑,说道:“能和姑娘共饮,是鸩雪的幸事。若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鸩雪。”
两人一饮而尽,嘉澜撇了百里未明一眼,又说道:“师弟在此会佳人,我若在此,师弟定会不好意思。你不是说要请我去尝尝这虎跃城的美食,我们这就去吧。”
欧阳鸩雪笑着站起来说道:“那嘉澜姑娘请吧。”
两人正欲离开茶楼,百里未明站起来阻拦道:“师姐,你不能跟他去。”
嘉澜道:“你的事我不会再管,我的事你也少管。”
百里未明拉着她,急道:“师姐,你真不能跟他去。”
嘉澜一把将百里未明甩开,道:“我为什么听你的?”她看向水星,又道:“这和你不听我的有何区别?”说完,面带冷笑离去。
百里未明一时无话可说,只得无奈的看着嘉澜和欧阳鸩雪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