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冯丽娟和吕芳两个一起回家，路上，冯丽娟说起了肖家碧女儿来堕胎的事情。吕芳叹息一声说：“这帮孩子，胆子比身体还长的快，我们十六七的时候，都不敢和男同学说话呢！也不知道这是进步呢，还是堕落。”又说，“听我们儿子说，现在是女孩比男孩胆大，小亮都收到过好几封他们同学写的情书了！”
“真的呀？”冯丽娟问，“你看了？”
“看了，”吕芳笑着说，“我看不大懂，都是些符号，画在上面，好像叫什么非主流。”
“你儿子给你看的？”
“哪里，是我给他收拾书桌时看到的。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同学写的情书，还说，没办法妈妈，你儿子魅力太大了！”
冯丽娟扑哧一声笑了，她想到自己上高中时收到一个男同学的来信，还不是情书，就把她吓得到处藏，生怕被爸爸发现，藏在哪里都不放心，最后还是悄悄烧了。
二人一路走来，眼看着离家不远了，一辆黑色卡罗拉轿车突然驶过，在她们前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钻出一个黑衣中年男子，笑盈盈地冲她俩笑着。
“哟！”吕芳先说话了，“怎么着？张院长要劫道呀！”
张院长笑道：“下班了，找你们不在，一问门卫说你们刚走，我就赶快追来了。”
“有事吗？”冯丽娟又问，“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要亲自开车来追？”
“嘿嘿，”张院长笑着，走过来说，“你俩来这两个月，医院的效益大有起色，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算了算了！”吕芳连连摆手说，“我算什么呀，这都是冯大夫的功劳，和我可没有关系！”
张院长说：“谁不知道你的功夫？草药一经你的鼻子，你就能知道药性强弱，小冯要是没了你，医术怕是发挥不到极致。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吕芳看了看冯丽娟，又看看张院长，打趣说：“我去了，会不会多余呀？张俊男，别嘴里说的好听，心里恨得我要命，我可知道你对我们丽娟按的什么心眼！你要是直说，我就给你个机会！”
一句话让张院长红了脸。冯丽娟倒是很大方，见见张院长尴尬，一旁哈哈大笑道：“算了吧你！院长大人看得起我们，你还废什么话呀！”说着拉上吕芳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吕芳边走边说：“你看他是院长呀？在我眼里永远都是***！”说完这句，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上车后偷看了一下冯丽娟，冯丽娟也在用那种眼神看她，二人会意，不由大笑起来。
张俊男上了车，一边发动着车，问道：“你们笑什么？”
“没笑什么。”冯丽娟又看了一眼吕芳，二人止不住又笑了起来。
张俊男也没有问她们想吃什么，直接把她们拉到了夜光西餐厅。吕芳是第一次到西餐厅来吃饭，一进大门，屋子里虽然亮着灯，却比外边还要黑暗，硕大的一个餐厅，被漂亮的格档划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迷离的灯光下，客人们在自己的区域内旁若无人地小声交谈着，服务生来回奔走，客人不少，却非常安静。
吕芳茫然地四处望着，不禁问道：“这里的东西是不是很贵？”又看看张俊男和冯丽娟两个年貌相当的一对儿，在这种环境里，她愈加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却听得冯丽娟在旁边说：“你放心吧，院长请客，敞开了吃就是。”
难怪张俊男要穿一套黑色西服，和这里的情调极为协调。他优雅地坐在两个女人的对面，像个绅士一样，熟练地点着沙拉、牛排、酒水。见东西上齐了，便一伸手说：“二位，不要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