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林弯下腰，在冯丽娟耳边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听，什么都不要说。”
冯丽娟眼珠一转，说道：“等等，我要上床躺着。”
云长林苦笑一声：“好嘛，快去。”
冯丽娟连忙上了床，听得云长林慢慢打开门，却没有了任何声息。她躺在床上，慢慢迷开眼睛看去，只见那少妇房东站在门口，两眼怒视着云长林，一声不吭。云长林则显得很平静，站在门口，面对着那少妇，似乎在等着她发飙。
“姓云的，你不是君子，你是小人！”那少妇终于说话了，平静中带着酸刻。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只是你的房客。”
“你没有信守承诺，你答应过，不带女人回来过夜。”
“这一夜还没有过去，怎么能算是过夜？”
“那好，零点以前，你必须让这个女人离开！”
云长林冷笑一声：“可是，我不想让她离开！”
“你……太过分了！我才发现，你很无耻。”那女人说完，一转身走了，云长林再次把门关上，轻叹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冯丽娟坐了起来，下了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云长林对面，云长林一抬头，两个人目光正好碰在一起。
“不睡了？”
冯丽娟摇摇头，问道：“我让你为难了？”
云长林点点头。
“其实，我不打算在这儿过夜。”
“我知道，你只想想看看，你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冯丽娟两眼直视过去，云长林的目光也迎上来。那是一双眼就如两口幽深的老井，平静而深邃，亦如夜晚的湖水，坦荡而清澈。你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很想知道！在与你交谈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这故事里也必定有另外的女人，我只是没想到你的故事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我想走了。”
“好，我送你。”
关了空调，冯丽娟先出了卧室，等云长林带好门，便一同穿过客厅，来到门外。在回头关门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房东少妇带着胜利意味的幽怨目光。
大街上一片空旷，夜风很柔、很爽。
“还走回去吗？”
冯丽娟想了想：“不，打车。”说着向马路上招招手，一辆出租已停在了路旁。见云长林也跟着上了车，冯丽娟问：“你要送我呀？”云长林点头说：“嗯，当然。”
一路无语，十几分钟车就到了冯丽娟小区的门口。两人下了车，默默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对方，良久，良久。
“我到了，你回吧。”
“不，”云长林摇摇头，“你回，我看着你进了楼，我就走。”
冯丽娟深深地望了云长林一眼，知道他一定会坚持，便一转身走进小区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