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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首次尝试筑基失败

筑基共分三个阶段:打通经脉,激活灵根,凝结灵种。

灵根存在于血脉之中,激活灵根就是将经脉引入的天地灵气灌注到血脉中,将隐藏在血脉中的灵根激活,显现出来。所以,才需要对应的经脉,因为对应的经脉才能吸纳对应的灵气,对应的灵气才能激活对应的灵根。比如吴戒的灵心木灵根,就需要先打通足少阳甲木经,引来木灵气,才能激活。但是,灵根沉睡在血脉中,需要极为庞大的数量的灵气灌入后,才能激活。这三阶段每后一阶段都比前一阶段难度翻倍,吴戒光打通经脉就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按道理要想激活灵根,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在短短半天时间,就跨越了第二阶段!

这太惊人了,这不可能!

雷帮的成员们全都使劲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但是吴戒身上漂浮的那三道光芒,却丝毫做不得伪,也不容他们忽视。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吸收灵气。他体内的九五真龙之阵可是连结丹期都能撑爆的变态阵法,结丹期的真气容量,是他们这些初修的成千上万倍,灌满三条灵根,算得了什么?根本不用吴戒操心,几乎是在三对经脉打通的瞬间,吴戒的灵根就被激活!以他本来的资质,想要激活灵根,就算在试炼洞窟中修炼,都至少需要三个月,那酷刑般的三个月,可不是一般人能捱下来的。

吴戒:“我们再比一场,看谁先筑基成功,你敢不敢比?”

独孤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目光中露出了畏惧之色!他知道,就算以自己雷灵根的资质,想要激活灵根,没有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就算半年,也是极快的速度,很多人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在筑基上,甚至还可能终生都不会筑基成功。他能半年激活灵根,再花半年筑基成功,已经算是很天才了。

但吴戒这算什么?变态吗?

这一次,独孤雷动摇了。跟吴戒的上一次赌赛就让他感到很累,他费尽了力气,才赢了吴戒一点点,这个资质倒数第一的废柴,究竟吃了什么,修炼速度这么快?而这次,独孤雷几乎被击溃。打通经脉的瞬间激活灵根?这废柴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会不会突然筑基成功?

独孤雷很不想接受吴戒的挑战,但,在所有雷帮成员的注视下,他又不得不接受。他使劲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三个字:“我接受!”

这三个字说的软弱无比。吴戒带着自信而骄傲的笑容,从粪坑里走了出来,走向欣喜若狂的广益。广益不顾他满身粪便,跟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他看来,这次,上天掉了个大大的馅饼,砸在了吴戒的头上。

独孤雷心情坏到了极点,闷声说:“走!”

雷帮成员也都感到不妙,不敢再嚣张,闷声跟在独孤雷身后。突然,噗通一声响,柳河回头,震惊地说:“周涛,你干嘛跳进粪坑?”

只见一个胖胖的有小子站在粪坑里,全身也都溅满了大便。他有些憨憨地笑着说:“我看吴戒只是跳下粪坑,就激活灵根成功。我想奇迹之所以会发生在他这样的废柴身上,肯定是因为这个粪坑的缘故,所以,我就跳下来,看看能不能撞上大运。”

他颓丧地说:“我没能撞上……跳粪坑激活灵根的几率,看来小的很。”

他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粪便从他的衣领里灌进去,浓重地糊了一身。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多难闻有多难闻。但是,他的话,居然让好几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从此之后,终南山流传着一个传说。终南山的粪坑,是一件天材地宝。如果在打通经脉后跳进去,会有千分之一的可能立即激活灵根。曾经有个人就成功了。甚至有人从理论角度阐述了可行性:这些粪坑里集中了多少修真者的排泄物?有合气期的聚灵期的结丹期的甚至元婴期的。这些人体内满孕精华,就算仅仅只是排泄物,都很可能蕴涵着极强的灵气!这些灵气在其中郁结发酵,说不定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每年,都有几个期待奇迹的小子跳进去,满心兴奋地期待自己能一飞冲天。但当失败之后,他们也只沮丧于自己的运气不好,而绝不怀疑这一传说的真实性。

因为,有一个废柴成功了。

这根源于,他们不愿意相信那个废柴的成功,是因为他的努力。他们执拗地想,一定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在他头上。如果吴戒告诉他们,是在试炼洞窟中艰辛而漫长的努力让他成功的,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会去尝试;但若有人对他们说,跳下这个粪坑,你就有可能成功,就一定会有人跳下去。

究其根本,他们还是想不劳而获。尽管这个不劳而获腌臜肮脏,令人难以接受。

你还怎么说他?构成这个宇宙的定律有很多,但纭纭种种中,人贱乃是第一定律,无法违背。

吴戒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污秽一扫而空。更痛快的,是他的心情。

身上的污秽,是很容易洗清的。终南山上有很多山泉,再难洗的污秽,在里面泡上半天,也就一扫而空了。而后用秋兰蘼芜之汁,仳离女萝之液涂满全身,芳菲菲兮袭人,昨日之种种,都如睡梦,何来污秽?

让吴戒痛快的是独孤雷闪躲而迟疑的眼睛。独孤雷害怕了!

他知道赢不了吴戒,不敢应战了!

吴戒几乎要笑出声了。

但他没有过于高兴,而是,敛定心神,深深呼吸吐纳几次,调整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慢慢打开了《灵根筑种法决》。

他翻到最后几页,这里,记载着如何凝结灵种。

这是筑基的最后一阶段。激活灵根之后,灵气吸入体内,就可以有一部分留存在灵根中,但这些灵气并不能被人使用,因为这些灵气还是属于天地的,而不是属于自己的。只有凝结灵种之后,才可能孕育诞生真正属于自己的灵气,这样的灵气,才可被自己使用,无论是修炼道法还是驱使法器法宝。为什么叫做筑基,就是因为这是整个修真的基础。

凝结灵种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灵根吸满灵气之后,爆炸,打碎,跟自己的血肉、神念融合在一起,结成一枚全新的种子。这枚种子中有灵气之根,也有自己的血肉意念,灵气被灌于其中再被释放出来,就烙上了自己的烙印。那样的灵气,就是自己的灵气了。

说起来简单,但灵根爆炸结成灵种的几率却极低,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筑基的前两阶段几乎都是必定成功的,差别只是耗费的时间多少而已。唯有这最后阶段,却是在拼几率。有的人一次就成功了,有的人一辈子试上几十次都成功不了。

吴戒看到这里,不禁一惊。他不怕苦不怕花时间,因为这些他都能靠勤来补。但若是拼几率的话,他拼上几次都不成功,而独孤雷万一狗屎运好一次就成功了,他岂不反而输了?

但就算如此,多拼几次,也可能早成功!何况他身负九五真龙阵,灌满灵根不费吹灰之力。失败又如何?马上再来一次就好了!成功率十分之一?那我试上一百次,总可以成功吧!

吴戒说到做到,立即盘膝定身,按照法决上所传授,同时往三灵根注入大量的灵气。他的灵根本就被灵气灌满,此时更多的灵气涌进来,灵根立即膨胀起来。灵根中存储的灵气,渐渐超出了它能承受的最大量,青的青翠,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突然,啪啪啪一串轻响,三灵根接续着炸了开来!灵根爆炸在他体内形成三个恐怖之极的漩涡,剧烈地旋转着。却因为体内空间实在太狭小,不得不互相挤压、吸收,渐渐形成一个巨大之极的漩涡。青绿黄三色在漩涡中交融着,一条青间着一条绿再间着一条黄,煞是好看。

三色漩涡滚滚涌动着,将吴戒的血肉吞进去。一股深邃的痛苦几乎让吴戒滚到在地上,这个漩涡似乎同时吞噬着他的神识,让他感到暴虐、狂乱等种种负面情绪。幸亏他忍耐痛苦的程度远远超出常人,这才勉强抑制住。三色漩涡就像是个绞肉机,旋转越来越快,绞进去的血肉神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让吴戒崩溃!

但,突然之间,吴戒觉得,自己的神识,竟然跟那三色灵气融合在了一起!虽然仅仅只是一瞬的时间,但他的确感受到,那三色灵气的漩涡,似乎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他能感受到它那旋转的张力!

这就是灵种吗?

他欣喜之极,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期待!

但,“啪”的一声轻响,漩涡上出现了一条裂纹,漩涡的平衡顿时被打破,集聚在一起的灵气紊乱了起来,疯狂地冲进了经脉里。吴戒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被冲得高高跃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三色漩涡刹那间破碎,无数灵气从中间喷出来。如果说它刚才还像是台绞肉机,那么,此时,它就变成了一台由尖刀组成的刀磨!吴戒眼前出现了幻境,似乎他已被抛进了地狱中,无数小鬼将他架起来,投进刀磨中。他的身体立即就被切碎了,小鬼用铁锨将他插起来,再投进去,于是他被切得越来越碎,直至成为一团血肉模糊的浆汁。

他明知道那是幻境,但是却摆脱不了。刀磨每一次转动所产生的痛苦,都真实无比。他的身体明明是静止不动的,但他却分明感到,一把把尖刀正从他的胸口捅进去然后抽出来,带出哗啦啦的鲜血。

他嘶叫着,咆哮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幻境才渐渐消散,他喘着粗气,平复了下来。冷汗,已将他全身浸湿,他就像是躺在一滩肉汁里似的。

他浑身无力,嘴角淌着鲜血,无意识地颤抖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又不知过了多久,痛苦才渐渐消散。

他急忙用内视之法向体内看去,却发觉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丝毫灵种的痕迹。他的灵根变得萎靡之极,上面布满了血丝,没有长时间的修养,看来是不可能复元的了。

他的这一次尝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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