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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双杀替罪羊!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一片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景象,周游在东北这样充满大自然的秀丽风光中,驻足于山川临泽间静静品味,漫步在小溪畔聆听着潺潺流水声,当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却总有外力想要破坏这梦幻美好的一切,在其践踏蹂躏之下沦落地满目疮痍。

万历十三年,公元1585年二月,努尔哈赤率不足百人的兵马,向哲陈部发起试探性地骚扰掠夺。同样在龙敦的“帮助”下,哲陈部的界凡寨早已预知了消息,努尔哈赤见其有备只得无功而返。

然而哲陈部联合四座城池的酋长会兵四百,对努尔哈赤进行围追堵截。城主衲申和巴穆尼更是不把什么建州左卫都督放在眼里,率先冲到其身后,结果努尔哈赤勒马回身,单枪匹马当头一刀劈下,将衲申砍成两半,又取下背上的弓急速弯射,将巴穆尼也射于马下。

敌军见两位酋长眨眼便惨死,再加上努尔哈赤下令在不远处安放数个头盔,做出有伏兵的假象,于是胆怯畏缩之下只得徐徐撤退。而努尔哈赤则斩敌酋二人大胜而归。

赵天齐最近忙于自己的“小黄书”,只要没人打扰就一直研究着怎样在降低成本的前提下,还能够扩大印刷量,因此对于努尔哈赤近期的军事行动也仅是略有耳闻。

“哎!要不是为了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内城我是绝对不会来的。”赵天齐贪婪地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慵懒地喃喃道:“还是这个味道好,不上头~~”

随着努尔哈赤势力的急剧扩张,狭小的赫图阿拉已经满足不了需求,于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作为内城,以供他的亲属族人居住,在外围扩建一片土地作为外城,各牛录和将领则居住于此,饶是这样也接近于饱和,急需一座更为规模庞大的城池作为根据地。

行走于内城之间,赵天齐感叹这里的变化之大,不仅修建了几座庙宇,而且还挖了一口深井,井水清澈甘甜,严冬不封,是整个赫图阿拉唯一的井水。

“果然还是对自己家人好呦~~贫富差距就是这么拉开的。”赵天齐抱着后脑勺撇了撇嘴,通过这几个月闭门思索,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因为建州的印刷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即使资金到位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这也就是赵天齐今日为什么要进入内城见努尔哈赤,即利用朝贡贸易的机会,入关进京!

前文提过,敕书是边疆少数民族或藩属国进行朝贡贸易的必需之物,而大明为了向四方臣民彰显雄厚浩荡的国力,给予朝贡者的赏赐往往比进贡的价值多了数倍不止,因此女真人经常为了争夺敕书而相互征伐。

早在正德年间,海西女真的两个强大部落“哈达部”和“叶赫部”,就为了争夺敕书而厮杀,叶赫部甚至要趁机灭掉哈达部。明廷几次警告未果,去年李成梁终于出面,设计在开原马市将叶赫的首领“杨吉努”和“清佳努”杀死,从而稳定住了海西局势。

“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老子就是想复印几张纸而已,等小黄书火了,银子不大把大把的往腰包里揣?还要什么敕书!”

嘴角划过一抹猥琐的淫笑,忽然听见身后不远处的屋门“咔嚓”一声响动,本能地转身望去,只见一道靓丽端庄、婀娜多姿的身影急闪而过,然而下一秒房门便被紧紧的关上。

“额亦都几个月前貌似提起过,努尔哈赤新纳了个妾,据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能垂到玉腿,生得也是娇媚百态、秋水盈盈,难不成就是这位?”

赵天齐忐忑不安地迈步走去,小心翼翼地驻足门前,朴实无华木门后便是这谜团的答案,能被努尔哈赤看中的女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还是说只是黑暗的政治婚姻?再简单不过的木门此刻却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赵天齐的手,让其不自觉得向前靠拢。。。

触碰瞬间所带来的粗糙感让赵天齐心猛得一颤,悬着的手蓦地怔住,一股久违的感觉漫上心头,赵天齐干涩地张合了几下,悻悻地缓缓收回了手,低着头苦涩一笑:

“人家努尔哈赤老婆的房间,我若是进去被人看见难免会说三道四,好奇害死猫,事不关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在意为好。”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呢。”

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门后俏丽的身影已哭成了泪人,痛苦地倚靠着木门滑蹲在地,蜷缩着身子,柔弱的双臂环抱着玉腿不住地颤抖。。。。

努尔哈赤此次未在都督府,因此在打过招呼后,赵天齐直接来到了他的住处,刚浑浑噩噩地行至屋门外,只听自内传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都督大人,听您这次以少胜多打个了大胜仗,我等二人特意给您道喜来啦。”

“是呀是呀,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除了两个丑陋的人头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呢,对吧哥。”

言罢又是一阵尖细的狞笑声,这两个人是“清前六祖”之一的包郎阿的孙子,桑古里和扎亲,因为有龙敦为其撑腰,平日里是飞扬跋扈、耀武扬威,不仅是这两人,其余五祖的子孙在龙敦的言语煽动下,都成为了他的爪牙仆从,自努尔哈赤起兵就如一群苍蝇般骚扰个不停。

努尔哈赤端坐其中面不改色,这两人与其年龄相仿,看起来却盛气凌人傲视一方,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努尔哈赤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不必劳烦五祖挂念了,此小胜不值一提。”

只见桑古里的三角眼一眯,前仰后合地表情丰富道:“哎呦!敢情您还真把这当作打了胜仗呢?也不知道是谁见了哲陈部的区区四百兵马便落荒而逃,真是笑死我了。”

努尔哈赤冷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道:“胜败并不是你们两人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扎亲咂吧咂吧嘴,拉长着声音道:“看了几本破书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都督大人可真是厉害呀,可除了偷偷摸摸袭击了浑河部,趁火打劫了董鄂部,哼!您还给族人带来了什么荣誉么?”

努尔哈赤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双眼,暗自制定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军计划。

“芝麻点儿的战功都想吹嘘地让整个建州都知道,哲陈部你有碰到它的一根汗毛吗?如果那天是我们两兄弟统兵出征,那。。。”

“怎么?你们很想要这个机会吗?”努尔哈赤睁开双眼的瞬间闪过一丝厉芒,冷声地说道。

赵天齐喉结一动,咕噜一声暗自咽了口吐沫:好家伙。。。可下让他又逮到机会了,这一手替罪羊玩得真是出神入化啊。不过,嘿嘿!也是时候该让我去蹭个助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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