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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带走了我的心(前叙)

苏杭市,某个礼堂,随着音乐的结束。台上的西装革履的男子牵起对面满目深情的女子的素荑,双目对视,彼此微笑。女子撩起婚纱,抬起他的右手,迎着祝福的宾客……

……

冬季来临,校园里,尽是苍白一片。由于昨天下雨,直至黑夜才转成大雪,教学楼上,不仅有着冰棱还有地面积水冻结后所形成的一小一小片的冰面。

杨初未站在高三教学楼的角落,两手搭在阳台,拖着腮帮,看着眼前的雪景。满天的雪花飘落,时不时的飘落至她的额前,刹那消失成一滴很小的水滴,小到杨初未从未注意……

她喜欢雪,在这苍白的世界里,她总是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仿佛翩翩于之中。

高考将至,现在的她成绩并不是很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已经没戏,普通的大学出来之后又能有什么用,只是那样一本鲜红的毕业证,却是无比的讽刺。

“初未,奶茶。”一个令杨初未既生气又有些许羡慕的声音响起。

转身看去,果不其然,杨初未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少年顾默,看似近如咫尺,却远似天涯。他是一颗明亮的星,屹立于整个高中三年。他以理科年纪第一的优势,将那些所谓的学霸虐的涕泗横流,毫无尊严可言。就是这样一个学界新秀,竟喜欢自己这个学渣,讽刺。

“给你送奶茶,天气这么冷,会冻坏的,再说了,喝点奶茶暖暖胃也挺好。”

杨初未深呼一口气“我不需要,离我远点,烦死人了。”她吼道。

她已经无数次如此吼道,却都无用罢了。

顾默看着对自己吼完,转身继续看着雪景的杨初未,欲言又止最终将奶茶放在阳台,转身离去,谁也没有看见,他的背影却是那样的没落。

杨初未看着雪落,这是个玩笑吗?学校无数女生的梦中男友,自己却不喜欢……怔怔地,杨初未有些入了神。

眼眸微转,在那不远处,是一个十几厘米的透明冰棱挂在那儿,如此美丽。

杨初未伸出手,想着拿下它。始终,手太短。她踮起脚尖,上半身倾斜出阳台。还是那样,总有那讨厌的几厘米。双脚脱离的地面,倾斜的更加厉害……脚尖不断抬起、放下。

顾默来到楼下,是啊!这雪真的好美。就像是那个早晨,一直遗留于他的记忆最深处。

那个早晨,距离六点钟上课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了。不久,高一三班的顾默最终还是迟到了,晚了三分钟。

按照规矩,即使在这依然黑暗和满天雪花的天气中在外面被罚“观雪景”。

来到走廊,靠近阳台。看着雪景,第一次,竟如此出乎意料的美丽。

仿佛万里苍白,不留遗物。

“喂!你也是罚站的。”入迷间,旁边一个玲珑的声音响起。

转头看去,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白色的羽绒服并把羽绒服上的帽子套上,显得那样俏皮,可爱。

“嗯,迟到了。”顾默道“你也迟到了。”

女生笑笑“不,我故意的。”

“故意的?”谁都会想,必有疾也。

“不是啦!我从小就喜欢雪,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她转头道,白色的帽子却挡住了她的容颜。

天空之中还有着些许阴暗,并未天明。一个被罚的少年带着所谓的优越感与一个不羁少女带着自己的喜欢,伴着雪花在高一的教学楼上,伫立。

……

“有人从楼上掉下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三楼,至少有十五米左右,就算有着积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杨初未禁闭的眼缓缓的睁开,并没有痛疼的感觉。自己就前倾着身子,脚滑着竟从三楼跌落。

睁开眼,入眼的不苍白的雪景。

是他!

自己竟躺在顾默的怀中,这么说,自己在落下的一瞬间,被顾默所接,可,这是三楼啊!

顾默禁闭着眼,身体仿佛无法动弹,额头的刘海竟被冷汗所浸湿,一缕一缕。

杨初未怔住了,只是那么一会儿她便挣出他的怀抱。顾默瘫坐在雪地之中,搭在右腿膝盖的右手,从袖口中。一滴一滴,殷红色的鲜血滴在苍白的雪地,格外的刺眼。

杨初未早已六神无主,靠着墙,蜷缩在角落,梨花带雨般的哭泣。她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随然她是一个十九岁的高中生,在某些方面也有着自己的主见。但,每一次瞥见顾默那狰狞的表情,她的心,仿佛间在狠狠地刺痛。不知该如何的她,只能用哭泣,她只能用哭泣来告诉他自己的错误,可谁又会懂……

“顾默,你怎么样”一个女声传来。

是顾默的表姐许之心,她的身后那些医生此刻竟如真的白衣天使般。救护车开不进来,医生只能步行,做些简单的处理,止血。然后再去医院治疗。此时的杨初未就这样的看着顾默,医生来到,她的心在那一刻也放下来,周围的女老师不劝她的声音不断,她全然不顾,此刻她的眼中只是顾默。

蓦然间,不知何时,许之心早已站在她的面前,她杨起的手臂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那一刻,杨初未竟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解脱。

“噼!”

脸上没有疼痛感,没有,真的没有。又是那个身影,杨初未本已安静的心再一次,为这个男生狠狠地抽动。在许之心的巴掌落下的那一刻,顾默早已闪在杨初未的面前,轻斜的脸那五个手指印如此的明显。

“顾默,你……”

许之心看着顾默,他竟然……

“表姐,不怪她,你别生气了,再说了我的胳膊也不是没事吗?”顾默强忍着痛疼,杨了杨右臂。

许之心转过头去,心中默念着“傻瓜为了她值得吗?看着都痛,何必又如此牵强呢。”谁也没有看见,她转身之后的那一滴泪,落下。

顾默离开了,杨初未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一方平静的湖水,第一次因一个男生泛起阵阵涟漪。

“杨初未,你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了。顾默为了你做的还不多吗?你在干什么,浪费时间看那些导致这一次所发生的雪景,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脑海中,如此的声音从未断过。她要考上好的大学,不仅是为了顾默更为了自己。

……

转眼间,时间已到了次年六月,高考来临,奔赴考场的杨初未却无法平静:他,还好吗?出事之后的几天,她去问过老师顾默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他转学了,高考临近,却突然转学。杨初未觉得,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学期的追赶努力,杨初未如今已是年级前20,大,看着前去高考的车窗外,风景不断的略过,再多的也无法弥留在她的心中。他曾经来过,只是又走了,如初,片叶未沾,不!他带走了杨初未的心——是的,她带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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