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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影(终叙)

清晨,半轮煦阳已初临,不多时,街道上的人便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别墅,何书曲房间内

大床上,突然,何书曲依然闭着眼睛却直起了上半身。杂乱的秀发,慵懒的表情却又立刻变了样。日历上,那个四月二日的日期被打上了一个深红的“×”号。

今天,是何书曲的生日

很速度的穿好衣服,整理床单又画了淡淡的妆,很淡。父母不在家,以前她的生日都是和一些朋友装个样子,吃个饭。现在,却不同。

正欲拿起手机,召唤自己的那些朋友,当看到自己房间沙发上少年的模样,便放下了手机。和那些所谓的朋友还不如与何影在一起呢,起码,很开心。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喜欢上他了。

自上次,何书曲就把沙发搬进了自己的房间中,给何影,不知道,她不排斥。

许久,准备就绪,出发,不顾异样的眼光,和何影终到游乐场。

云霄飞车、激流勇进、鬼屋、海盗船......

直至午后两点多,才罢。

回到别墅,何书曲已身疲力竭,直接瘫倒在沙发上。而何影却没有一丝累的感觉,甚至双臂已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衣服。

入夜,晚饭后,看着电视,何影看着何书曲。许久“书曲,跟着我。”

何书曲虽疑惑却也跟着去了。

何书曲跟着何影,来到一个客房。只是一个客房而已,何书曲平时根本不会来。

何影将门打开后,就很认真的并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仿佛是要索要嘉奖一般。

何书曲进去后,瞬间惊住了。

房间里,满满的公仔、手办。

大到有人一般,小到只有被子那样。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整整的填满了一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而何书曲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惊喜在到下在的气愤、恐惧、不敢相信。

她转过头来,嘴角颤抖着问道“那些玩具店里的公仔,是你偷的?”

此刻,她多么想希望不是,只是如今事实一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何影显然有些茫然,偷,是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他只能在黑夜中出去,进出各类玩具店都畅通无阻,摄像头根本无法捕捉。拿到这些玩具轻而易举。

只是书曲喜欢,他才去拿,否则,他为什么?

“说啊!,这些玩具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何书曲看他发愣再次问道。

何影不知为何,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何书曲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的靠在门上。

“噼!”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何影微侧着脸,右脸上,那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显而易见。

“给我滚!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小偷,你滚出去。”何书曲无力的咆哮着,似乎失去了意识般。

何影不知该如何,趁着夜色,离去。

看着何影的背影和不只所措的动作以及迷茫的眼神,何书曲心中无比心痛。一时的气话竟真的让何影离去。她趴在沙发上,哭泣着直至无声的睡去,而脖颈的项链却不在散发幽蓝的光韵......

一夜,平静之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心酸,泪欲落。

别墅,何书曲还在昏睡中,何影不只去向。别墅的门却被打开,一个妇人,拉着旅行箱走了进来。她是何书曲的妈妈,何兰。

何兰进了别墅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女儿竟趴在沙发上,眼睛通红。

她走上前,蹲在沙发旁,轻轻的拍着何书曲的后背并呼唤她的名字。

不久,何书曲就醒来,朦胧之中看见了回来的妈妈再加上之前的痛苦,一时间,就扑在何兰的怀中痛哭。

扑进何兰怀中时,何兰却瞥到了何书曲脖颈的项链,脸色立变,似乎明白了自己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了。

“他呢?”何兰轻轻的问了句。

何书曲抽泣之时却不知母亲为何如此问道,有些迷茫。

何兰深深的叹了口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何氏一女子,自古不知从何而得一深蓝项链,见其漂亮无比,便自己佩戴。

却不知,这并不是一般的项链,每到一个月圆之夜,项链在月光的映照下,就会散发出幽蓝的光韵,从而使佩戴者的影子化成人,只不过,性别相反。所复活的影子,没有多少意识、没有疼痛感、没有感觉却害怕阳光。而且佩戴者的影子也会消失不见。经过几代何氏女子的摸索,终于了解,只要爱上这个影子,影子就会逐步拥有意识并会延长存在时间,只要与影子诞下一女,影子就可彻底成人,而佩戴者的影子也会回归。

......

何兰告诉何书曲后也从她口中知道何书曲为什么赶走何影了。

“唉,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偷,只是因为你喜欢,他才会想着拿给你,你应该从他的角度思考一下的。”何兰叹了口气道。

何书曲怔住了,是啊!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啊!

想通之后,何书曲冲出别墅去寻找何影。

......

她冲出别墅,却未见人,汤臣一品不说,真的很大。许久,何书曲一边噙着泪,一边寻找着。突然,她有跑回别墅,后面的花园之中,果然。

那个少年的身影蜷缩着,靠在梧桐树下,身上不断的涌出一缕一缕的白眼。有的皮肤早已变黑发焦。

此时,何书曲再也忍不住,泪如雨落,冲向前去,扶起何影。然,触碰到的身体如虚影般时隐时现。

何影蜷缩着躺在何书曲的怀中,睁开眼,露出一丝微笑“书曲,我有感觉了!我有感觉了!好冷,真的好冷。是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有感觉了。是冷。”何影的身体发抖着,脸色开始苍白。却依然将自己有感觉在第一时间告诉何书曲,不曾意识自己将要消逝。

“别说了,别说了,我害怕。,,,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对不起,我早该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何书曲哭诉着,摇着头,抱紧他,似乎自己的体温能保留住他一般。

“书曲,我想听你唱歌。”

“我唱,我唱给你听…

你还在吗?

我的那个...他

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心...心中有你

即使明天逝去

也不曾放弃

我还在寻找

曾经的你

在我眼前却又看不见

趁还没走远,说一声

我...爱......”

何影消失,始终没有听见最后的告白,匆匆忙忙的离去,不只何时再现或再也不见。

梧桐树下,余留的那一抹倩影已哭成殇,弥留的影却不曾来过般。

......

世间多了一个经常望着自己影子发呆的人,时而面露微笑、时而忧伤、时而大笑、时而气愤多多许许。

毕业季,何书曲作为毕业代表,上台发言,在“梦幻王子”凌晟男的钢琴曲,《第七协奏曲》(时光)何书曲念了这样一句话

“你是我的影,无法相见却心留彼此,你是我的影,跟着我不离不弃,你是我的影,余光之下,你熠熠生辉,你是我的影,永远、永远,在我的心中......”

——云间的蒲公英是什么?那是灵魂的影子。当我离你们而去,我又在花瓣中绽放,当风裙摆再次的飘动的时候,我将再随风而起,降落人间,回到尘世,回到我们擦肩而过的茫茫人海。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是你的影子

煦阳之下,琴声之中,恒念之时,何书曲的眼角的泪滑落之脖颈的“深蓝”,而何书曲的影子也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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