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这话一出,顾宝儿顿时乐了:“所以你要的人不是我,你要的只是一个足够聪慧的南诏皇室血脉?你早说嘛,我们可以好商量的,不如我和宜之联手为你教养出一个足够聪慧的南诏皇室血脉,你把宜之放回东墨?”
叶寒呵呵一笑:“免谈!我说我没输,是因为我留住的人是阿姊的女儿,不管是你还是宸儿,都是阿姊的女儿。如果你们不是我阿姊的血脉,我又怎会死乞白赖地找上你们,非要你们做我南诏的女皇?
我要的是一个体内流淌我阿姊血脉的孩子,苯一些也没关系,我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事儿,从头教养,然后再让她成为南诏的储君,就如同我对你所做的那样。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忘却所有前程往事这事儿可不是我的手笔,那纯粹是个意外,你那个时候头痛欲裂,我怕你挺不下去就给你用了金蚕蛊,可不曾想到,金蚕护主成了凤凰蛊,你也因此忘却所有往事。”
“我知道的,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寒笑得妖娆:“宝丫头,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你可别想说谎唬我!”
“好歹我也是东墨储君,金口玉言自然作数,我好端端地唬你做什么?再说了,要是没有你的金蚕蛊,我就是保住性命也极有可能会成为傻子。”
“你知道那时候的惊险情形,我就就偷着乐了。”叶寒唇角笑意渐浓,“至于你说的话做不做数,我可当真拿不准,毕竟你骗得我不轻,尤其是恢复记忆又和我装聋作哑的那几天……”
“呵,兵不厌诈的道理,难道还用得着我说么?若是不和你装聋作哑,我又怎么找机会和宜之交换身份。”
“说实在的,我挺好奇一件事儿,你为什么非要从我身边离开?我对你可谓是照料得无微不至了。”
顾宝儿沉默了,她能告诉叶寒叶宸叶宜之其实不是她的双生姊妹,而是她的暗卫第三号,替死者苏易之么?必须不能!
所以怎么问答叶寒这个问题,是件让人为难的事儿。
顾宝儿左思右想,最后决定编故事。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那我就说了,父皇在母后生下我和宜之这对双生子之后,决定瞒下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存在。东墨皇室血脉单薄,隐瞒下我们之中一个人的存在,至少可以保住他们一个孩子,在一开始,父皇是这么想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宜之的年纪大了,虽说我们两人容貌一致无二,但我们两个的性子却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因为一个性子活泼的东墨太女总是比性子沉稳的东墨太女要叫西戎人来得放心,所以出现在人前的那个孩子,一直是我,而宜之则成了隐藏在黑暗里头的那一个。
再后来,到了该上学堂的时候,我对为君之术的兴趣比宜之要强,父皇和母后便属意我成为东墨储君,而宜之,则是我遭遇不测之时的候补选择。
当然这也有宜之她不想成为一个君主的缘故。
因为君主没有自由,宜之对于心上人远比我要来得在意,她若是等不到心爱的人,宁愿一辈子一个人过……
一个国家的君主,是没有任性资格的,或许有的君主有资格任性,可是我们东墨的君主,没有这样的资格,因为我们东墨皇室的血脉,已经太过单薄。
我小时候倒也不用装得太过纨绔,只需随我性子行事便可,可是自打我九岁以后便不成了,所以从那时起,我开始假装自己是一个纨绔子弟,为的是让西戎人觉得我没什么威胁。
你也是南诏的上位者,对西戎的弯刀盟也该有所耳闻,那个杀手组织若是有心要我的命,有的是法子,他们大可让一个杀手从小时候就潜伏到我身边博取我的信任,然后到我及笄前夕,再行刺于我。
如此一来,有心算无心,我殒命的可能就十分大了。我死后,东墨虽有储君,可那储君,定然不会快意,所以为了让宜之可以快意一些,这储君也只能由我来做,我必须惜命!
不过我和宜之都不用忍耐太久,只要我们十五岁了,那么这个东墨就会知晓,当年皇后娘娘诞下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子!”
顾宝儿这番话编的可谓是合情合理,就算是她这个编故事的人听了都差点忍不住要信了,然而叶寒依然将信将疑。
“你这话说得虽是合情合理,但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双生子不得为君这个禁忌么?若是我今儿个没有帮你们圆场,只怕东墨的权贵当场就要发作。难道当初顾迟就设想到会有今日?”
顾宝儿不傻,她知道自己爹爹和叶寒的关系不好,但是她知道,她这个便宜舅舅对自己娘亲很是在意。
因此她毫不回避叶寒的目光,抬眸和叶寒对视:“我父皇就算信不过你,他也信得过我母后!而我母后,就算与你十几年不曾相见,她也是信任你的,正是因为足够了解你的秉性,她笃定你一定会出席我和宜之的及笄礼,她笃定你会帮我们圆场!
你看重我母后以至于心甘情愿将南诏江山拱手送到我和宜之手上,我母后对你的信任,也同样如此!她曾是南诏储君,她为什么敢放心离开南诏,不是因为她对南诏毫无感情,而是因为,她知道南诏有你,有你在,所以她放心!”
叶寒闻言,笑容明媚:“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自然!当初我被掳到南诏也是慌乱过的,但是你说了我是南诏皇室血脉之后,我心里就一点儿也不慌了。你好端端地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将南诏皇室的江山送到我这么一个东墨储君的手上,因此,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娘亲是南诏皇室血脉,甚至极有可能是南诏的上一任储君,正是因为她嫁入东墨皇室的事儿,南诏才会和东墨交恶。
我是知道我娘亲品性的,她眼里容不下沙子,你是南诏大祭司,那么你一定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顾宝儿这话一出,叶寒总算是信了,他不信也就罢了,一信了顾宝儿的话,他就表示:宝丫头,不止宜之那丫头不想做君主,我还不想做大祭司呢!不如这样,等宜之成了南诏女皇之后,你们就想法子让两国合二为一,让那丫头做个摄政王,拥有参政议政权便是,而你则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样的话,我解脱了,宜之也不会那么累。
对于叶寒的这个提议,顾宝儿表示甚合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