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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巴掌之约

寒逸云说到此,看着一边微笑着的柳不及,失神起来。

已到正午时候,柳不及起身去灶房准备午饭,冷无霜乖巧的起身跟去。

小青瞪大的眼睛注视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却能站在女人身前一招杀敌的男子,眉眼间仰慕至极神色。

寒夜低下头,想着雨雪乱舞天在飞袖客栈里,戚怜收了伞出现在自己眼里的一瞬间心海的翻腾,眉眼欢喜,对父亲见到娘亲时的感觉也能体会。

花无雨听得入神,若是自己也走到桥上,迎面走来一个人,也如寒叔对柳姨般对自己,自己怕是也要陷入其中,心甘情愿随着生死与共了。

云清脸上被旺旺的炉火暖红一片,神态温和,不知失神想着何事。

戚怜见寒逸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寒叔,还有呢?后来呢?”

寒逸云哈哈笑了两声,“后来,后来柳姑娘折身下嫁寒逸云,从此柳姑娘成为寒夫人。”

戚怜嘟着嘴,“寒叔也不耿直,话只说一半,还耽搁了柳姨教我们武艺,作为补偿,寒叔吹奏一曲洞箫吧。”

寒逸云兴致甚好,点点头,起身走到后院。

洞箫低沉渺远的声音,在后院响起。

冬夜炉火边,靠在背椅上的老叟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微笑睡着,身边的老妪进屋取出一张棉毯温柔的盖在老叟身上,脸上洋溢起笑意,在身边坐下,弯曲的手抓起老叟枯槁的手,轻轻摩挲,想着年轻时对彼此的嗔笑喜怒,淡淡的哀伤,伤已风烛残年;淡淡的欢喜,幸得这一生,彼此相伴。

陌生曲目,听到耳里却熟悉得让人生起淡淡的哀伤淡淡的欢喜,自己便是那曲中人。

寒夜站起身,“午饭你们自己先吃,我一会儿回来自己处理肚子。”说完从门后取出尺半木剑,出了篱笆,往慈悲祀堂方向走去。此时换回青衫,背影看去,还不如普通庄稼汉起眼。

“呵呵。”小青笑起来,“戚姐姐,寒公子这么看去,也太稀松平常。”

“小青!”花无雨不满的瞪了小青一眼,小青紧闭小嘴。“寒公子动静之际天壤之别,这便是心态上的返璞归真,哪像你这丫头,一张嘴就是长来吃饭打人的。”花无雨说着看着戚怜,微微笑笑。

戚怜白了花无雨一眼,“寒夜心眼太坏,惯会扮猪吃老虎。”

寒夜走进慈悲祀堂,点燃长明灯,虔诚三叩首。

起身渡到祀堂外,昨日院中雪被村民清理掉,一夜工夫倒未积多深。

寒夜左手握住木剑柄,这把桃木剑还是幼时娘亲所削制,用了不少年头,许久不用,剑柄依然光滑如玉。

凝神闭目,回想姜雪月所传奇怪招式。

雪娘只知剑势,并无心法。便是雪娘自己,也不能把这一招使得无拘无碍,也是觉得这剑招别有乾坤,只是参悟不透。

寒夜自己近半年来,这样的桎梏之感越来越强,手中使开,便如一双无形的手卡住脖子般难受。

雪娘也是到这里卡住,跟自己一般感受。

寒夜将心形放开,神识一片空灵。

戚怜羞红着脸提着饭盒出了大堂,堂里众人各自微笑,小青笑的最欢。“戚姐姐,原来你平常冷眼板脸的对付寒公子都是给寒公子看到,心里却是这般关心。”

戚怜脸上失笑,划动步伐闪身往慈悲祀堂走去。小青这丫头!

别人只当寒夜是睡懒觉,只有自己清楚寒夜是如何努力想要提高自己,连梦里也不肯耽搁。

想自己,也只是苦了几年便轻松了,只有寒夜,却要这般一直累下去。

戚怜定了定神,折过弯看到寒夜在祀堂前。

青衫木剑,身形滞缓,剑势朴拙。

连眼也是紧闭着。

戚怜近前三丈,寒夜仍未觉醒。这番看去,寒夜专注神色,隐隐寒叔影子。

看得寒夜心海,空灵一片,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跟寒夜一般动作。同样滞缓的身形,同样朴拙的剑势。

戚怜心头暖暖,寒夜执念甚深,年未及冠已能心形不拘,一向勤苦,却不是为了追求武道之巅,只是为了护住身边人!

戚怜心头触动,放下饭盒捋了捋风乱的鬓发,浅笑盈盈,静静看着。

戚怜突感祀堂里慈悲娘娘瞥来一眼,心海惊痛!凝神看去,慈悲娘娘并无异象。

再凝神盯住寒夜身形剑势!神识闪过灵光!

戚怜冷起面容,深呼吸一口,左手自袖中弹出飞蝗石,直冲寒夜脑门电射而去!

此时寒夜心形两岸,绝无避开之理!

戚怜在左手弹动的瞬间,右手反握了匕首闪身冲飞蝗石追去!

人身法再快,如何能追上势起的暗器!

戚怜身上杀气散开!

寒夜心形两岸,虽做不得反应,有危险近前,身体出于自卫本能倒能感知。

一股惊怒杀气,正迎面而来,半吸不到已近在身前!

戚怜一身杀气近到寒夜身前,弹出匕首击开飞蝗石,去势未停杀气不及消散,到了寒夜右手侧。

杀气临身!寒夜神识翻腾不及理清,身体却出于本能闪电动作!

戚怜眼里因凝神故才堪堪看清!

半瞥之间,寒夜左手木剑挽了个朴拙剑花,身形半还转,右手随意划拉,正巧抓住戚怜腰带!先前剑花戚怜未能全避开,肩头被衣物被划破,露出血痕。这一下戚怜丹田一时闭塞,全身力道消失。

寒夜滑步讲戚怜扔出去。

戚怜在地上滚了几转,心口血气翻涌,强咬唇吞回站起身,还是从嘴角流出一束殷红血液,脸上惊喜神色看着寒夜。

寒夜心形合一,睁开眼,看到戚怜红裙衫上布满雪泥,秀发俏脸上也是,嘴角还流出血来,虽然笑着,寒夜也是心海翻腾,难抑疼痛。原来自己扔出的是戚怜!想想刚才,杀气却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飞来的异物,那异物也无半点杀气……

戚怜,戚怜,你看得我心思,看出了这一招的桎梏,就敢用杀气来逼迫引导自己!

戚怜如何对我能有杀心,当先射出暗器,自己危急才对暗器生起杀心笼罩自己,可恨自己竟不能分辨!看肩头血痕,若不是桃木剑,这一下不死也不剩得几口气,自己一摔之力难道又伤了戚怜肺腑!

寒夜心中百转千肠,松开手,尺半桃木剑掉到地上。闪身到戚怜身前,不由分说抓起戚怜手腕,幸好只是激荡血涌,肺腑无事。

戚怜笑眯眯看着寒夜拉起袖角抹干自己嘴角痕迹,“寒大公子好妙功夫,本姑娘……”

“啪!”一声响!

戚怜委屈的瞪大眼睛,满月眼里泪花盈盈,紧咬着嘴唇,身手捂住挨了寒夜狠狠巴掌的左脸。

寒夜已看到戚怜脸上鼓起来的五道血痕!不大的眼里早已与戚怜一般,泪花盈然,就差滚落出来。“戚怜……”

戚怜突然闪身走了,“饭菜放在地上了,趁热吃,不要太累着。”

飘远的幽怨声音传来,寒夜闭眼滚出两颗泪珠,仰首向天,睁开眼,脸上淡淡哀伤,眉眼笑意盈盈。

寒夜吃了饭,心里放不下,回慈悲娘娘像前三叩首,收拾了木剑饭盒回去。

篱笆内冷无霜和小青练着风柳剑法,柳不及指导花无雨踩着脚步,云清一边陪着寒逸云坐着观看。

寒夜进来,柳不及不满的看了眼过来。

寒夜心虚,不打扰她们练功,走到堂门口坐着的二人身前。云清看着场中,寒夜偌大个人站在身前也若未见。

寒逸云似笑非笑,“小子,你出息了。”

寒夜终是打了戚怜,心头不安,转身要去戚怜房间敲门。

门吱声响,戚怜出门来,换了身干净红裙衫。转过身来,戚怜左脸上,一大晕红肿!

寒夜心痛,戚怜怕自己被父母责罚,自己动手把巴掌印间未红肿的地方打得红肿,如今也看不出是摔肿还是挨了巴掌!

场中四女也看过来,戚怜似笑非笑的看住寒夜,“寒大公子,下次切磋记得留力,戚怜粗手粗脚被摔了也无事,若是身子娇贵的姑娘,寒大公子可要难过死了。”

寒夜上前去,嘴角张合,不出声,心里默道:你该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招式如何样威力,若误伤了,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

戚怜摸着左脸,狠狠白了寒夜几眼。“我若不是故意被你所伤,你岂能伤我!”嘴里不服,心里却甜滋滋,若不是本姑娘知道你心意,岂能不加倍扇回来?

寒夜看到戚怜眸子里的暖意,心头又道:戚姑娘你自然比寒夜厉害,你若不是故意被我所伤,我岂能伤你。戚怜,悟剑还有无数方法,你若再这样乱来,哪一招伤了你,我便弃了哪一招!

我若不是故意被你所伤,你岂能伤我。你若不是故意被我所伤,我岂能伤你。戚怜心里转着这两句话,一时触动,脸上温和下来,“寒大公子自去忙吧,不要再碎语打扰本姑娘学风柳剑法了。”

寒夜歉意的笑了笑,轻声道:“戚姑娘,寒夜回屋消化下适才灵光。”

戚怜被寒夜摔成这样,众人本待看寒夜如何说辞,便连柳不及也是装作不在意,耳朵却尖着。自己与逸云年轻时候,好像也是这般过来。

结果背对众人的寒夜只说了别开的话,倒是戚怜自己几句话见眉头都舒展开了,不是先前回来时,眼眶还微红满脸委屈模样。

寒逸云纳闷轻声,“难道这小子学了传音入密?有何话不敢说出来,没点男儿气概。”

云清看戚怜脸色变化,知道戚怜从未怪罪寒夜,寒夜更是不会无端伤了戚怜,只是不知其中缘故。“寒叔,寒兄会不会传音入密云清不知道,但是戚姑娘,是能看到寒夜心海的。”

寒逸讶然看着云清,云清微微点头。

寒逸云听出云清所说的看到心海与看透心海完全不同。急忙轻声追问一句,“怜儿能看到你和别人心海吗?”

云清想了想,微微摇头。“戚姑娘心思玲珑,旁人心思是揣度,只有寒兄心思,戚姑娘是看到。”

寒逸云虽是大奇,也不再多问,也不再去多想,年轻儿女们的心思,做长辈的便算是过来人,也很多看不到的地方。

“云清,你不去学风柳剑法与身法吗?”寒逸云打趣的问云清,“难道嫌粗陋看不入眼?”再看云清苍白脸上,血色也是若隐若现,寒逸云心头叹声,幸得这孩子与寒夜有缘,不然差池个,真是天不长眼。

云清苍白脸上闪过异色,“风柳步与剑法更适合女儿家,云清还是白日里记在心里,夜深人静时候再练为好。”

寒逸云又叹口气,“可惜冷姑娘……”

云清肃色,眼神坚定,“云清绝不负无霜情意。”

寒逸云摇摇头,眉眼却是赞赏神色,“云清,寒叔多嘴了。”站起身,又叹口气,“只怪寒夜太笨,不然何至于这么多事纠扯成一团乱麻!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寒叔已经看不懂了。”

云清脸上滑过笑意,“寒叔莫不是怪罪寒夜没把无霜诓到手,反成全了云清?”

寒逸云没好气的瞪了瞪眼,看向场中挥剑的戚怜,“只怜丫头一个,寒夜便要服帖!可恨寒叔当年如何风光,身边随行佳人动辄成群,且皆倾心于我。寒夜这小子,跑一趟临天,就把自己交待了!”寒逸云看戚怜悟性极好,比划不几下,风柳剑法已经像模像样了。

云清语声里难得温和,也看着戚怜,“有戚姑娘这般女子陪着寒夜,寒叔柳姨当极欢喜才是。”

寒逸云突然更轻声道,“若是多几个,寒叔柳姨更是欢喜。”说罢哈哈大笑,走入后院赏梅去了。

风雪更甚,场中四女鬓发风乱裙角风舞,好一般景致。

云清靠在柱子上,看向苍茫天空,一只落单大雁,凄鸣声向南而去。

那日若不是戚怜好心,若不是寒夜急难,自己那日便该死了。

若不是寒夜气度胸襟,拉了自己一道,自己此刻便算没死,又在何处?

无霜等不到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人生际遇啊人生际遇!

娘亲,孩儿已不再是不鸣声的孤雁,你可安心了,娘亲……

寒夜回到屋里,凝神,想不起抓住戚怜扔出瞬间灵光;心形两岸,仍旧想不起那瞬间灵光。

寒夜心海乱腾。在自己胸口狠狠三叩,勉强自己镇静。

越是强作镇静,寒夜心海越是乱腾!

好蠢!朽木脑袋!榆木疙瘩!难为戚怜还舍身激自己!

可恨辜负了戚怜心意,可恨戚怜脸上一片红肿!

可恨!可恨!可恼!可恼!

寒夜眼白里泛起血丝,抓住床沿的双手不觉用力按下了深深的指印!

口鼻都喘着粗气,神情狂暴!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寒夜无法自觉,陷入无尽的尤己自责中。

怀里青光闪现!

寒夜软到在床上,面上狂暴神色褪去,露出不甘和自责,合着的眼皮倔强地跳动。

戚怜正学着风柳剑法,从小苦练暗器,眼力超过普通江湖客远不少,对剑法也有独到见解。这风柳剑法是柳不及二十年前成名之本,果然不同凡响:轻柔里暗藏无尽杀机,于无迹中鞭出致命剑锋!

看柳不及使来,翩然若仙子盘桓在轻枝柳絮间。

女子爱美心性,戚怜也跟冷无霜小青一般极欢喜,学的很用心。

花无雨一边旁若无人般,时而低头看脚步,时而抬头思索,神情专注。

戚怜一边用心,脸上还是疼痛!寒夜下手如此之重!可见也是急了……好吧,看在也是着急本姑娘份上,不多计较了……可恨为了帮他隐瞒,还得自己狠心补上两巴掌!也不知参悟得如何,若依然桎梏着,自己这三巴掌可冤枉了……分心凝神听寒夜房中,风雪里听不甚清晰,心口突然惊慌!

戚怜扔掉手中代剑的树枝,也不避讳,闪身撞开寒夜门!门镗声响撞在墙壁!

一众人也是惊慌,急忙围来!

戚怜正扶正寒夜身子到床上,拉被子盖住,肩背微微抽动。

柳不及也着慌,这是如何一回事!闪到床前抓起寒夜手腕,气恼的又扔到床上,“寒逸云!快来!”喝声如雷!

冷无霜花无雨小青云清四人前后进来站到一边,看寒夜面色,似并无异常,蓦然看到床沿两个深深巴掌印!却无半点霸道余念,反是低沉的怨尤在恍惚间漂浮。

冷无霜看向云清,云清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小青看向花无雨,花无雨扶住小青肩膀,也是示意不要说话。

寒逸云从后院手忙脚乱的扑闪进来,见着场面,也是纳闷,不及向未这般喝过。急忙抓起寒夜手腕,凝神把脉,“气血翻涌已过,心中郁结已开,此时已无事……”寒逸云说着,放下这只手腕,从被子里拉过另一支把脉。好一会儿,寒逸云放下寒夜手腕,一众人都盯来,只有戚怜依旧眼眶红红的注视着寒夜脸面,寒夜脸上的不甘与自责神色,刺得戚怜忍不住就想把寒夜三巴掌甩醒!却不是为了寒夜没有参透剑招,而是因为寒夜差点便丢下了自己!此刻看到姜雪月正在教训寒夜,又气恼起姜雪月起来,一时心绪如麻。

“寒夜已无碍,脉象看来,刚才似乎,似乎……似乎差点走火入魔。”寒逸云不敢肯定的语气,“怜儿,可是你撞开的门,及时制止了寒夜?”

戚怜摇摇头,“怜儿进来,只看到寒夜已经歪在床上,人事不省。”

柳不及翻了翻寒夜眼睑,眼白眼眸如常,并无异象。想起先前戚怜委屈回来时景象,隐隐猜到了几分事由。站起身,挥手招呼众人出去,寒逸云叹了口气,当先出去。

云清冷无霜花无雨三人虽对世事看法不及寒夜,却也自是聪明人,也大致猜到几分,见寒叔当先去了,也不多说,跟了出去,小青还待留下,被花无雨冷无霜扯走,柳不及在门口,也是叹了口气,柔声对低着头注视寒夜的戚怜道:“怜儿,你们真是冤家!”说完拉上门,走开声音。

戚怜朦朦的微抬头,有脸一大块红晕,嘴里轻声喃喃,“寒夜,我们真是冤家……”伸手从寒夜怀里摸出二指大的青色玉坠,质地见所未见,此时拿着却有种无法言语的熟悉感,玉坠上面刻着相连的两位鱼,这鱼也奇怪,只有一只眼睛,却是在在嘴上方的中间部位。

是同影双鱼……戚怜将青色玉坠放回寒夜怀里。

门外敲门声,戚怜脸上又红起来,急忙整理下面容。“冷姐姐,你也跟小青学坏了!”

冷无霜推开门进来,抱着烤炉,眉眼轻笑,“姐姐可没胆跟我们戚妹妹使坏。”心里失笑,为什么敲门呢?不就是想看戚怜脸红吗,呵呵。

戚怜白了冷无霜一眼,推开窗户,院里已经没人了,风雪又甚,这漫长的冬天。

雪原不冰湖。

寒夜萎坐在地上。

身前姜雪月,天青发套,紫色发钗,蓝白云纹衫,蓝白百叠裙,泛红色织腰蕙头绒线,在风里飘来飘去,面上黑色丝纱掩了耳颈,只留眉眼露在空气里。此时眉眼怒气,逼得寒夜头也不敢抬。

姜雪月挥手就要扇来,寒夜赶紧身体微微偏向一边。

姜雪月放下手,寒夜正要松口气,大腿挨了脚狠的。

雪娘,注意下你一贯在小子心中的完美女人形象。寒夜吃痛,脸上却不敢露出来。

姜雪月又踢了一脚,犹不解气!双手挥动,地上雪花聚拢再手里,不一会儿成一大团雪球,冲着寒夜后颈就砸下去。

寒夜惊冷,急忙跳起身跳抖,见姜雪月眉眼煞气甚重,不敢再动。

寒大公子,你的命很值钱的,不要动辄要死要活。姜雪月板起脸冷了眉眼。

寒夜摸了摸额头,雪娘,这是意外。

意外?姜雪月冷笑,你只顾着不能让戚丫头白受罪,你可想过若你因戚丫头受罪而致自己走火入魔,戚丫头会如何自处?

寒夜低下头,面色静如水。双燕南北飞,风雨不失影。彩蝶随风去,魂魄复相依。花叶莫相忘,春秋轮回远。此心比君心,云海共屋檐。

寒大公子,你很好,连走火入魔都敢玩了,你若不待见姜雪月,直接把玉坠扔得远远!姜雪月眉眼漠然。

雪娘?你消耗念力过多?寒夜脸色慌乱,雪娘凭一身执念寄生于自己心海,若念力消散,便……

还可再救你一次走火入魔!你若想赶走我,继续来一次,这世界就清净了。姜雪月说完,凭空消失不见。

寒夜坐到地上,雪娘一句也未提到朴拙剑招,自己真是舍本逐末了,一向勤苦不敢耽搁练本领,所为何事!

舍本逐末地蒙了心窍,自己死不足惜,若是害了身边人们,死也无处自容。

寒夜睁眼醒来,床边椅子上放着暖炉,炉火正旺。

支起的窗户外,酉时初刻光景,天色已暗,戚怜冷无霜小青三人正在练风柳剑法,花无雨一边踩着步子。

门吱声响,寒逸云推开门,与柳不及进到寒夜床前。

寒夜赶紧坐起身,柳不及温柔的抚了抚寒夜有点苍白的脸,“夜儿,你一向只是执念,如何偏执近入魔了?”

“哼。一门心思想着美娇娘,父母不要也罢。”寒逸云说着狠话,放手扣住的寒夜手腕。

柳不及回身白了一眼,看着寒夜,“夜儿你用情至深,娘亲与你父亲都深感欣慰,但是切莫由此生心魔,你若有个差池,便连自己至深情意也负了。”

寒夜深深点头,“娘亲,父亲,夜儿记得。”

云清站在窗外,跟寒夜云淡风轻的打个眼色,走向了大堂。

冷无霜花无雨小青三女先进来,戚怜落在后面。

见寒夜无事,众人心安。

寒逸云柳不及先出去了,“你们闲说几句,便来大堂吃晚饭。”柳不及门外说起。

“寒公子,你可奇怪了,打架会昏倒,不打架也要昏倒。”小青先开了口。

“让我们小青姑娘见笑了,寒夜惶恐。”寒夜摸了摸额头。

“嘻嘻,寒公子倒不用介怀小青,只是赚了戚姐姐偌多眼泪珠子,寒公子怕无法偿还。”小青说完,突然脚下晃动,迈开后面的戚怜,出了门走向大堂。

冷无霜花无雨呵呵笑声,一起出去。

戚怜这次倒未羞色,眉眼如水。“寒夜,你欠了戚怜三巴掌,未偿还之前,就算死了,戚怜也是要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说完,转身出门走向大堂,头也不回。

寒夜心头温暖,千言万语,又如何抵得过这样简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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