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门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青衣走向太极殿内院众弟子的身前处,此刻的百里浮生与叶萧晨嘴角都流着鲜血。
弟子中伤势最重的无疑是百里浮生还有何尧臣了,叶萧晨有着翡翠圆盘护体也是由此挡住了肖幽枫近乎过半的灵力。
百里浮生则是伤势略重一些,被血影魔宗所豢养的至邪之物幽冥摄魂蛊所咬,一时有些变得有些神情恍惚。
青衣从地上将肖幽枫还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神剑烛照捡了起来,将烛照与自己的灵剑一同握在手掌上,随后先是走到伤势略重的百里浮生面前,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合并,放在了百里浮生的额头之上,用灵力来帮助百里浮生去除血影摄魂蛊毒。
直到片刻过后,剑灵青衣冲着身旁的何尧臣说道;“你先扶着百里浮生进去休息吧,他的伤势较为严重,虽然已无大碍,但是还是要多加休息,调节经脉。”
何尧臣恭声道;“是。”
剑灵青衣随后把视线望向了江寰宇,谷辰旭一行人身上,顿时掌心之间多了一道白光,从袖中散出了数颗由灵力幻化成的
而此刻的百里浮生,像是失了神一般,他终于看到了屠杀松风阁的人,但是,自己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肖幽枫逃出了昆仑山,心中的痛楚也在一次被掀开,让百里浮生庆幸的是榆罔叔的烛照神剑被青衣夺了回来。
被何尧臣搀扶的百里浮生,一直侧过半边脸紧紧盯着青衣现在所拿的神剑烛照,但却没有言语什么。
清晨,万籁俱寂,天色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一个幽暗的山谷之中,伴随着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山谷之内有一处洞穴,洞穴之内分为十三个入口。
直至洞穴的深处,数几盏灯柱支撑着洞内的光芒,洞穴深处的最中央有一把雕刻着龙纹的椅子,与洞穴中央相连的是一处黑漆漆的桥,桥下面滚烫着岩浆,冒着气泡,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里吞噬下去。
而这里也正是血影魔宗的宗地所在。
被昆仑墟剑灵青衣重伤的肖幽枫灰头土脸地逃回了幻影魔宗,一脸难堪模样展现在肖幽枫的面容之上,双膝向风无凌跪下,难忍自己的失误;“宗……宗主,我没能把那两个少年带回来,还请宗主责罚。”
背对肖幽枫的风无凌此刻一声长叹,毕竟自己的期许也是由此被破灭。
风无凌转过身来,目光凌厉,凶狠万分,道;“肖幽枫,那两个人你没给我带回来,你还把神剑烛照给我丢在了那昆仑山,你说我还要你何用?”
肖幽枫此刻目光呆滞,惧怕着宗主风无凌此番的反应,道;“宗主,是我轻敌了,请宗主责罚吧。”
风无凌心有不甘,手中握着的酒杯也在顷刻之间被风无凌捏成了碎渣,“责罚?责罚你有什么用?能换回阴阳伏魔鼎吗?”
“宗主,都怪我,我万想到那昆仑山的剑灵青衣居然还在世,此番我也是被她打伤的。”肖幽枫依旧双膝向风无凌跪着,丝毫不敢抬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无凌的笑声不禁让肖幽枫心生畏惧,规规矩矩地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风无凌坐在雕刻龙纹的椅子上,右手捏着椅子扶手的声音也传散开来。
“剑灵青衣,正好,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破坏神州大陆这个国度的。”风无凌眼神之中充斥着浓浓恨意,道:“此番你前去昆仑将那两个松风后人虏来的事情一定会让他们有所提防,不如先去派人打探那灵识的下落,戴罪立功。”
肖幽枫毕恭毕敬般说道;“谢宗主,我定不会再让宗主失望。”
风无凌挥了挥衣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人,肖幽枫也是很自觉地退下,走出了幻影魔宗宗谷,走出来的一刹那也是叹了一口粗气,手掌微微握紧,目光凌厉,道:“百里浮生,我定不会放过你!”
血影魔宗隘谷当中,也只剩下了风无凌一人,他听着那滚烫的岩浆所发出的声音,不禁想到了以前的过往,嘴里念叨着;“南宫寻啊,南宫寻,一千年了,再等等,再等等,快了,快了……”
待青衣从太极殿离开后产径直来到了昆仑门的三清殿大殿之内,将魔宗潜入昆仑门太极殿之事,一一向周庆之禀告。
青衣将手中所拿的神剑烛照拿到了周庆之面前,微微道;“周师兄,这是昨夜那个魔教妖徒逃走时没来得及带走所留下来的神剑烛照。”
周庆之听到“烛照”两个字,眉心一紧,立马从青衣手中将神剑烛照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的打看着,烛照的剑身刻着一个“罔。”字。
周庆之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曾听说烛照神剑是榆罔的灵剑,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榆罔真的灵归松风圣地了,毕竟这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榆罔真的仙逝了。”
“对了,周师兄,昨夜那个魔教妖徒应该是奔着百里浮生而来的,当我赶到的时候,百里浮生正被那魔教妖徒用那戾气之物幽冥摄魂蛊虫所咬。”剑灵青衣叙说着昨夜在太极殿所发生的一幕幕。
周庆之急忙问道;“那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不过还好那魔物还没豢养成灵性,否则,这孩子的魂魄可能就会变成亡冥了。”青衣惊魂未定般说道。
周庆之的记忆之中,出现了一千年前,师傅青玄真人的往事,嘴里念道;“幽冥摄魂蛊?!看来是那个南宫寻的好朋友风无凌的所为了,师妹,你最近务必将那两个孩子看护好,不能再出现差错。”
青衣淡淡说道;“请师兄放心。”
太极殿内院膳房,何尧臣正在给百里浮生煎着药,在道胤谷的时候何尧臣根本没做过煎药事情,这也是第一次何尧臣给别人煎药,以至于何尧臣的脸上被柴火吹了一脸灰。
青衣刚刚踏入太极殿内院便看到了来自膳房的浓浓炊烟,此刻并非开饭之时想必是有人在煎着自己留下的调节经脉的药料。
虽然何尧臣的脸上有些灰烬,但面貌还是很好辨认,青衣微微问道:“百里浮生醒了吗?”
一心一意煎药的何尧臣直到听见剑灵青衣的声音才回了神,何尧臣转过身从用木柴所堆的凳子上站起来,恭声回答道;“青衣师姐,浮生他已经醒了,气息也逐渐的平稳,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听到何尧臣的回答,青衣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径直地往浮生的房间走去,拉开虚掩的房门,青衣的双眸之中,一个少年正失了神一般的靠在卧榻之上,眼神之中,黯然无光,而那个人也正是百里浮生。
百里浮生听到了有人拉响房门的声音,才从回忆之中回过了神,望向声音的来源,正是昨夜救自己的女子,百里浮生刚微微起身,却感到胸口奇闷无比。
青衣看到疼痛难忍的百里浮生,连忙摆手,微微说道;“你受了伤,不必起来。”
百里浮生问道;“你,你就是何师兄说的青衣尊者吧?”
青衣淡淡道:“正是,你伤势如何了?”
“没事了,多谢青衣尊者相救。”目光之中眼神不离盯着青衣身上的那柄神剑烛照,久久不能回神。
青衣也似乎看到了百里浮生眼神不离自己手中的神剑烛照,将烛照递到百里浮生的面前,微微说道;“不必如此,对了,这烛照是属于你们松风阁的东西,就暂且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