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纸片的主人韩曦媛悄悄“叫醒”了马瑞阳。然后马瑞阳就看见了韩曦媛饱含深意的眼神。
但这天以后韩曦媛再也没有露出过那特殊的并非像孩子的神情。只是更加努力学习,勤奋练字,尽量不在课堂上走神了。再有什么不同的,就是愈发爱惜那只金质手环,每次体育课后,回班第一件事便是把手环擦拭一遍。到还是以往那般的活泼,也开始交朋友了。有了闺密徐懿璇的陪伴,马瑞阳也为韩曦媛开心。
至于为什么发奋图强,知道韩曦媛去韩国前最后一次见马瑞阳时哭的梨花带雨时才揭晓。那么多年的呕心沥血,说出时却只是淡淡的“一开始我觉得只有优秀才能喜欢你,后来是因为我认为,只有优秀才有比下她的机会或是权力。”一句话。那是个雨夜,瓢泼大雨配上她不能在薄了的身影,越发的惹人心疼。
虽说成功是99%的汗水加上1%的天分,但那1%的天分却也甚是关键。马瑞阳就属于有天分的那种,除了音乐考试外,马瑞阳都能考第一,而韩曦媛哪怕是努力到作为孩子每天只睡七个半小时,也连第十也考不到。看着每次在学校强颜欢笑却在回家的路上默默流泪的韩曦媛,马瑞阳不免有些怜悯。他决定“帮助”她。
在两人要分别回家时,马瑞阳关切地说了一句“曦媛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呢,我们离的那么近,你看两眼不就好了吗,你看你都瘦了多少了?”马瑞阳摸着韩曦媛的头。
韩曦媛知道马瑞阳的提议对她来说无疑是懂事里的暖阳。但她不想接受这缕阳光。
“瑞阳哥哥。”韩曦媛抬眼望着脸颊微红的马瑞阳,“但,我不能自欺欺人。谢谢!”韩曦媛笑了笑,一摇脑袋往家走了,留下一片影子。马瑞阳无奈的摇头,也回家了。没注意韩曦媛突然挺住了脚步,笑容也变僵了。几乎没有声音的念了一句“因为,那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做不到作假。”
韩曦媛那时已是四年级了,身高正在急速狂飙,原本就纤细的身体因为劳累没有跟上营养已不能与身高成正比。可她并没有决定停止糟蹋自己。每每看到差强人意的卷子,便倔强地泯着嘴咬着嘴唇。根本考不出富家千金的样子。马瑞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马瑞阳温暖的一面又出现了。与往常一样,韩曦媛快速把学具装进书包,含泪跑出校门。马瑞阳追上后,看见的已是双颊俱湿,身子微微颤抖的韩曦媛。
马瑞阳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直沉默,他握住韩曦媛能冰人入心的手,望着韩曦媛抬起的眼睛,说道:“曦媛,你一定要如此吗?”
“瑞阳哥哥,四年了,我不相信我连前五也考不到。”韩曦媛别过头,压低了声音,“这是值得的。”
“真要如此,你愿意我教你吗,别和自己过不去了。”
“瑞阳哥哥,若能如此,再好不过了!谢谢哥哥。”一张精致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甜美可人的笑容。
“但条件是,以后不许再这样糟蹋自己了,每天晚上九点半必须上床,让保姆阿姨或者是你自己给我打电话都可以啊。走吧,送你回家,顺便给你补习补习。”
“走吧。”泪珠已被风干,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飘向天涯海角。
四年级的期末考试,韩曦媛终于拿下了第三名,看着韩曦媛迎着清风飘荡着青丝微笑,马瑞阳也松了一口气。
暑假,两人一起去看电影。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吃着同一桶爆米花,两只温凉不一的手时不时的碰撞在一起,正如韩曦媛小鹿乱撞的心。
聆听着主题曲,音律柔缓,声音尖锐。韩曦媛虽听不懂云里雾里的歌词,在讲什么,但也觉得凄美动听。
她问马瑞阳:“瑞阳哥哥,我记得这部电影,是个好结局吧。”
“嗯,对呀。”
“那为什么这主题曲听起来像悲剧呢。”
“嗯,可能是想揪人心弦吧。我也没听懂,大概主题曲就是这样云里雾里吧。”
“云里雾里”韩曦媛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