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为青帝
兴许是真的累了,朱云娘将黄盛搂入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不过二八年华的小佳人,熟睡起来却也打着可爱的鼾声。
黄盛试着扭动身子慢慢脱离了她的怀抱,此时屋内的喜烛高燃,释放出来的光线恰巧能让黄盛看清朱云娘的侧脸。瞧着云娘光洁的皮肤,稚嫩的容貌,黄盛这才恍然中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那就是:俺有媳妇了!
没错,就跟人生中的每个第一次一样,黄盛第一次有了归属感,不管是四娘还是外父李建,又或者是卢政、张庶,都不能给他如此的感觉,虽说他与云娘的婚事可以称作是包办婚姻,但拜过了天地就等于建立了这血脉联系。
两世为人的黄盛,此时心中所想非常的粗俗,自然不足以对外人道哉!
只说黄盛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敛心神,思考了起了适才他准备思考的问题。
首先就是练级的问题,根据黄盛的摸索,级别的增长必然与经验有关系,而他之前杀羊杀猪也印证了这个推测。但由于条件所限,他总不能每天都让人去抓活的野猪来供他打怪升级,所以练级这个事情也就暂时摆在了一边。
可今日拜堂成亲时的升级却说明了升级不光只有打怪一条路走,似乎完成任务也有一定的经验值,当然更为总要的是得知道任务的起始,说不准这个结婚任务就是从他给朱云娘做人工呼吸开始的,但郁闷就郁闷在接了任务之后没有任务提示,不过仔细一想,似乎游戏里面的任务系统也是需要安装外挂插件的,如果不安装外挂插件的话,估计也就是自己眼下这种情况。
至于以后如何接任务、做任务,黄盛思来想去还是完全没有头绪,苦思了一会之后便只能放下。
其二是他新掌握的技能“锻造”,什么说明、什么界面,也如炼金术般一概没有,但他明确的知道自己掌握了“锻造”技能,并且同时掌握了“冶炼纯铜”、“冶炼青铜”、“冶炼铜基合金”、“制作铜管”、“制作铁管”、“制作铜甲”(八件套)这些技能,冶金方面暂且不说,铜管这个东西黄盛确实一直在做,他现在手上虽然只有四把成品枪,但张禄父子手中制出的铜管全由他手工校正打磨。所以在他看来要因此而掌握新技能的话,也应该是工程学才对,却没想到反倒是学会了锻造。
不过锻造看起来也不错,就拿他现在掌握的铜甲制作来说,所需要的材料虽然很多却不难搞,多数都是金、银、青铜、丝、绢、牛筋、皮革、玉片、宝石、鱼胶、生漆等,按照不同的配比分别制成头盔、胸甲、腹甲、腿甲、足甲、肩甲、臂甲、手甲。
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些铜甲制造出来是什么模样,但他却能料想到铜甲的上面肯定还有铁甲,铁甲之上铁定有钢甲,钢甲之上必定还有更为高级的甲胄,到时候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有这样的甲胄穿在身上自保也是不错。
至于圣光能量的上限增加,倒也是应该,只不过他升上二级后便发现无法再用不断消耗圣光能量的方式来增加上限,似乎这个BUG只能用在一级的新人身上、而炼金术新领悟的中级活力药水的制作材料倒也简单,就是一瓶初级活力药水加上一份动物精魄。动物精魄这个东西也没费黄盛的脑筋,肯定是从动物身上掉落的东西,以后去打怪练级时多加留意便好了。
思索了一会儿,早也疲乏的黄盛也沉沉睡去,只留喜烛静静燃烧,烛影摇红。
第二日一早,鸡鸣才过三遍,睡得双眼朦胧的朱云娘却惊醒了过来,看了看还在熟睡之中的黄盛,朱云娘先是有些不确定的掐掐自己,吃疼之后这才确定自己确实在昨天嫁给了这个小孩儿,并且还是卑微的妾室。
有些气苦的朱云娘没来由的觉着鼻中一酸,可转念想想自己也得了一个郡主的封号,日后可以帮衬着家里,便也认了这命。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唤醒在外间陪房的贴身丫鬟,打来热水开始盥洗。
作为新媳妇儿,这婚后第一天的功课还有许多,比如说要下厨给婆婆亲手做早餐,还要跟着丈夫向婆婆以及家人敬茶,跟着还要跟家中的下人照个面,了解一下家中仆役的人事安排,该烧的三把火一把不能少,该打的杀威棒一棒也不能减,当然烧过火打过杀威棒后,红萝卜该给的也要给,这些娘家教下的手段她得一样不差的全给使出来才行。
当然,这许多事情朱云娘一个人是搞不定的,但她有娘家陪嫁的四个老妈子和四个丫鬟帮衬着,并且李漼陪嫁给的宅子里也配着有仆人,足够她施展手段。
辰时二刻,当黄盛迷迷糊糊被朱云娘从被窝里叫醒时,他还不知道这个新媳妇儿已经整整忙碌了两个时辰,不但为母亲以及李建一家亲手整治出了一桌早餐,连带着跟李府上下的仆役下人混了个脸熟,光是一两白银一封的红包儿就赏出去好几十封。
待服侍着黄盛穿戴好状元行头,两人一起前往饭厅用早餐时,李建一家和四娘、二姐也早就相侯,黄盛领着朱云娘向四娘和外父敬了茶后,这才开吃。
自然,朱云娘做菜铁定是有人帮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直夸新娘子手艺不错云云。不过吃到一半,黄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席上少了一个人。
“娘,为何不见义父?”黄盛记得,他曾经交代过四娘要把黄巢也请来,毕竟他是黄盛名义上的义父,哪有义子中了状元,义父不在场的。可昨日太忙,他哪有时间来想这事,便忘了问,今天早上数了数人头,这才发现独独缺了黄巢。
“盛儿,娘昨日派了人去请你义父,可他却是推脱,死活也不肯来。”四娘没提防黄盛有此一问,忙做了解释,完了还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外父外母,也不知她脑中在想什么。
黄盛装作不察,便道:“如此,三郎用了饭便亲自去请好了!”
李建捧着一个细瓷碗,正喝着孙媳妇亲手熬制的粳米粥,闻言便道:“盛儿今日还需游街,不如让你大舅去请如何?”
黄盛摇头道:“不好!义父还得三郎亲自去请才是,一会游街时顺路去请也就是了。”
吃完抹嘴,余下事情也就不归黄盛管了,这便出了门。
门外,昨日状元游街的仪仗早就准备停当,这一大早李府也招待了吃食,每人还给了一贯钱的打赏,大家都是喜气洋洋,见了黄盛忙齐齐道贺,都道小状元郎洪福齐天,先是金銮殿上高中状元大登科,跟着又是皇家赐婚小登科,人生最得意也不过如此啊。
这些恭维,黄盛自然受了,便上了小马驹再次热热闹闹游街去也!
再来说黄巢,自从认了黄盛做义子后,虽然黄盛的叔父有意撮合他和四娘,但两人的关系却止步于那支步摇,这些时日黄巢也并未在黄家居住,而是辗转借宿于长安城内的各家寺院,偶尔才会来黄盛的书房取几本他死鬼老爹留下的书去研读,如今他就挂单寄宿在开化坊的荐福寺中。
昨日游街,只游了一半便被打搅,所以今日的起点还是皇城御街,出了皇城之后黄盛便要拐进开化坊中去请义父,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便也来到坊中的荐福寺登门而入。
这荐福寺本也是长安城中的名寺,与其他寺院一般,它的成名之处在寺内栽植青松翠柏、名花异卉,景致格外优雅,诗家讴歌亦是络绎不绝。昔日代宗年间(762-779)的大历十才子之一的诗人李端就曾把荐福寺的园林胜景描写出来,有诗云:“暮雨风吹尽,东池一夜凉。伏流回弱荇,明月入垂杨。石竹闲开碧,蔷薇暗吐黄。倚琴看鹤舞,摇扇引桐香。旧笋方辞箨,新莲未满房。林幽花晚发,地远草先长。”
入了寺院,问了知客,便有小沙弥引着黄盛去寻黄巢,两人穿了几条回廊,便见着黄巢端坐在花圃之中,正对着几株才结了花骨朵的桃树作画。黄盛悄悄上前,只见义父黄巢的画中俱都是已然盛开的桃花,他用浓墨勾出树干,以淡墨描出花蕊,最后又以彩墨上色,不多久一幅赏花图便完成了。然后黄巢取了一支细毫,饱蘸了浓墨做跋,见他闭目沉思了数息时间,便一鼓作气的挥毫而作,开始前一句黄盛看了还觉得不错,待黄巢将后一句的前两个字写出来,黄盛便觉得心中一跳。
最终,黄巢题在这幅桃花图上的跋诗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黄盛看傻了眼儿,他当然知道这首诗,但他想不到的是黄巢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把这首诗给做出来。
自己不是明明已经把“满城尽带黄金甲”给抄了?
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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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做好了跋,将画拿起来仔细端详,瞧他专注神情似乎对这幅新作很是满意,但接下来他所做的事情却又叫黄盛吃了一惊。只见他细看良久之后,却是突然双手用力,将这幅画工极佳的画作扯烂撕碎,又将碎纸揉做一团,浸入了用来洗笔的墨壶。
随后,黄巢这才神色平淡的看着站在身后不过两步远的黄盛,微笑道:“盛儿早来了?”
“义父,三郎是来请义父的。”黄盛神色自然,也不问黄巢为何毁画,只道来意。
“请某做甚?”黄盛表情有些做作,似乎想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黄盛当然知道他是故作清高,也寻思着他既然画了桃花图做了桃花诗,极有可能是受了刺激,而这刺激也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就黄盛本意而言,他并不希望黄巢造反,或者说现在就造反,因为造反的前提是王仙芝首义,而王仙芝之所以起来首义,原因是由于唐朝末年唐朝官府因为封建官僚而造成了极大的民愤民怨。
黄盛或许可以阻拦自家义父黄巢造反起义,也有可能提前找到王仙芝让他不做首义,但黄盛绝无可能化解官府与人民日累月积的恩怨。甚至现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大唐的皇帝李漼就在放任宰相路岩卖官鬻爵,敲诈商贾,压榨人民,搜刮民脂民膏收入内库私用,可他又能如何?
至多也不过就是让卢政扮作墨者革离去吓唬吓唬路岩的狗腿子边咸,却不敢真的让卢政去刺杀路岩,因为就算杀了路岩也没用,说不定今天把路岩干掉了,明天李漼就换上一个更狠的来。
至于杀了李漼,只怕也还是没用的,因为整个大唐都把握在一群手中掌握着军队与官僚的太监手里,为首者虽然看起来是王宗实,可即便杀掉了路岩、杀掉了王宗实,杀掉了李漼,只要这江山还姓李,太监们铁定又会拥立出一个姓李的傀儡出来。
所以,思考过这个问题的黄盛,眼下还没做出周全的准备,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挣钱,多积存实力,如果真有一日这大唐将会土崩瓦解,便带着家人出海,往东可去广阔的北美新大陆,往南也能去肥沃的处女地澳大利亚。
什么争霸天下,什么打江山坐皇庭,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兴趣,并且他也深知自己不是这块材料。指挥作战,运筹帷幄,统帅千军万马这种事,打打游戏倒还可以。
所以,当他看到了黄巢的这幅桃花图,以及看清了图上这首寄托了黄巢凌云之志的桃花诗后,唯一生出来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劝阻黄巢萌生造反的想法,至少眼下是绝对不能让黄巢造反的。
于是黄盛便托辞道:“义父,娘亲曾说三郎能有今日,全因义父当日施恩相助。如今三郎得中状元,自然要请义父同享殊荣,三郎还要好生孝敬义父哩!”
“哈哈!好盛儿!到让义父承了你的情!”黄巢哈哈大笑,却伸手摸了摸黄盛的头道:“这番话,都是你娘教你说的?”
“倒也不全是!”黄盛假装窘迫,一咬牙一狠心,便把四娘卖了:“孝敬义父的话是三郎自个想出来的,虽说自打三郎懂事起,娘亲便时常念叨着义父的恩情,可自从认了义父的这些日子以来,娘亲更是每日都会念叨起义父。今日三郎若是请不回义父,只怕娘亲气恼哦!”
“当真?”黄盛脸色微变,眉头郁结,直道:“义父知道了,这便收拾收拾,随你去吧!”
“好耶!”黄盛装作天真大笑,便也帮手同黄巢一起捡拾画具,又去寺院客房取了行囊,便要黄巢跟在状元游街的队伍后面,陪他一同游街。
于是,一行队伍便敲锣打鼓的出了开化坊,顺着御街巡游。路上黄盛也细细思量了许久,他知道黄巢在老家曹州冤句有正妻有小妾,当真要撮合他与四娘,便要为四娘谋取一个平妻的身份,可现在他已经是状元的身份,一来四娘碍于名节不太方便改嫁,二来若将四娘嫁给白身的黄巢,反倒是黄巢高攀了,所以要处理这个问题还很棘手。
解决之道不外有三,第一就是黄巢休妻,将老家冤句的正妻休了来娶四娘。虽然很有陈世美与秦香莲的狗血剧情,但这在唐朝算是上策。第二就是黄巢也能考中进士科,不求状元榜眼探花这样的名次,只要能在三十甲内,在让外父李建帮忙谋个一官半职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再来迎娶四娘做平妻,正妻继续呆在曹州冤句,两个人不用王对王,便是中策。
至于下策嘛!只要让四娘迈开门脸,捅开这层窗户纸儿,便也可以。当然,用一句难听的词来描述,那就是撮合两人私通,黄盛打死也不会采用这个计策。
所以,黄盛决定就用中策,先忽悠住黄巢,让他安心备考,然后再拿玄玉珍珠霜让李建去砸人,给义父砸出个官儿来。记得史书上说黄巢就是因为屡试不第,活生生考试考到了五十多岁都没能考上太郁闷了才造反的,那自己便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好了。
有了定计,黄盛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足足游了半日这才有外父府中家仆追上队伍,要众人游完了街后不用再回李府,而是直接前往永兴坊的御赐宅邸,众人当即便掉头前往永兴坊。
李漼赐给昌盛郡主朱云娘的宅邸面积不小,比起黄盛原来居住的两进小院,足有八倍大小,这在面积属于中等大小的永兴坊中也算得上是一座豪宅了。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错,就在坊中十字直街的东北方向,西、南两面各有一道正门,当黄盛一行人过来时,正巧碰见仆人们正在给坐北朝南的正门挂上“黄府”的匾额。
两个面生的小丫鬟一见黄盛的状元仪仗,便急忙升起了火盆,然后将竹节丢在火中,烧得噼啪作响。忙着挂匾的仆人见状,也分出一人入内通报,只听那人用一把难听的嗓音高呼:“状元郎回府了!”
也就在黄盛下马,并扯了黄巢衣袖一起迈入大门的功夫,门口的前院中旋风一样的聚集起了怕有五、六十口人,而四娘也在朱云娘和二姐的搀扶下从正厅走了出来,见黄巢与黄盛同来,便先问了黄盛一句,才面色有异的向黄巢道:“孩儿他义父,盛儿的新妇云娘特地打打扫了一个僻静院落,日后便在府中读书可好?也好就近调教盛儿的学业。”
“敢不承命!”黄巢面上带着微笑,却拿眼来看朱云娘,振衣正色道:“臣曹州生徒黄巢,拜见昌盛郡主!”
“不敢!”朱云娘怎敢受了黄盛义父之拜,忙躲闪避让。她只不过才当了一天的郡主,不知道身为郡主当如何受礼避礼,却不知这一躲可就躲出问题了,黄巢一下拜空,抬头一看面有愕然之色,但随后却是再次起身面朝朱云娘再次拜下道:“臣曹州生徒黄巢,拜见昌盛郡主!”
这一次朱云娘也是傻眼,下意识要躲时却被黄盛上前扯住,轻声对她道:“别动,受了这一拜。”
黄巢拜过之后,朱云娘才在黄盛指导下道了一句平身请起,扶了起来。便引着进入了主厅,这时便由黄盛安排,将义父黄巢和四娘安坐在主位之上,这才领着朱云娘向黄巢行了家里。完了之后,黄巢这才笑道:“千乘之国,礼乐兴邦。糟糠之家,礼不可废焉!盛儿懂得此理,义父心中甚慰矣!”
适才黄巢对朱云娘以正礼拜见,本就是大有深意,虽然朱云娘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被天上掉下的郡主封号给砸中脑袋,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丹书金卷正式册封的郡主,只比公主低了一级而已,要知道当年郭子仪的儿子娶了公主后,堂堂郭子仪每天都要先用正式的官方礼节参见公主后,才能受公主行的家礼。
在森严的礼教社会,自己一家人关起门来讲不讲这些繁文缛节都无所谓,但如果在刚才那种场合,几十个家仆齐齐看着,这礼便是无论如何也要讲的。
只不过,黄盛听了这话,心中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从话中听出了义父黄巢未曾出口的深意。他如此看重礼数,说明他想要当官的心思无比寻常的坚定,只怕这就是为何他屡试不第之后,有胆起义造反的关键原因,看来想要将他转变甚至改造,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难道说,也要对他用用圣光术?
也就在黄盛胡思乱想的当儿,黄巢却是命人取来他的行囊,从中拿了一个包袱出来道:“前几日,义父在西市中偶得一物,本欲带回曹州给盛儿尚未见过的姐姐做礼物,今日便拿来做新妇的见面礼吧。”
只见黄巢打开包袱,里面露出了一团白色茸毛,展开一看竟是个用整张白狐皮制成的围脖,虽然狐狸的个头不大,但难得整张狐狸皮没有任何破损,毛色纯白,只怕价值不下数百贯。
看来黄巢家中果然如史书所言是贩卖私盐的,不然如何能支持他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朱云娘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可见到如此可爱之物也是难以抗拒,急忙谢了礼。倒是黄盛转瞬之间,偶然瞧见了义父黄巢的包袱中还有一副翠玉制成的玉搔头,却不知何故没有拿出来,便见他收了包袱。
想来,这也是准备给身在曹州的干姐姐做礼物的,黄盛倒也不以为意。